白七七瞪了慕辰一眼,这家伙还笑?
嗷呜~
真想给他一巴掌。
刚有这个念头,白七七连忙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要是真打了他,不准他更加笑得没个正形了。
白七七撅着嘴,一脸的郁闷。
慕辰偷笑,一脸宠溺的牵着她的手,身后跟着俩娃娃,进了他许久未归的家——千金赌坊。
进门前,他还颇为怀念大将军,可惜……
他瞄了一眼白七七。
他家这位,不太喜欢狗,没法子,他只能将大将军让别人看着了……
打慕辰一进来,便发现赌坊内冷冷清清的,打手们都七零八落的趴在赌桌上呼呼大睡,原本应该看门的几个厮,也在一脸无神的趴在不远处的柜台上。
慕辰不满,怒道:
“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管事呢,就容你等这么放肆!”
夹杂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众人吓得一激灵,看到居然是慕辰回来了,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见到这一幕,慕辰和白七七身后的俩只,缩了缩脖子,一脸的害怕。
好凶啊,这些看着很厉害的大人们,也很怕慕辰呢……
其中一个肌肉男打手,一脸委屈道:
“慕主子,我们也不想的,可……”
慕辰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朝廷颁发了禁赌令,拿了咱们千金赌坊做典型,还将管事的下狱了。”
“是啊,慕主子,到现在咱们也硬撑着打开大门,可……赌徒都不敢进来啊。”
“真不是我们不做事,而是没事可做……”
“那王太傅可一直盯着咱们呢,只要有人踏进咱们店,门口必定会来官兵堵人……”
话间,众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复杂,看着白七七的眼神也变了变。
有脑子的都知道,王庚庆为什么针对千金赌坊。
而作为当事饶白七七,居然一脸的无辜……
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着她?
好奇怪……
慕辰:“……”王庚庆那个黑心肝,果然贼心不死!
慕辰环视了一圈周围饶神色,最终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事我会解决的。”
慕辰看向旁边的厮,道:“去安排一个房间,让我们的这俩孩子住。”
……
瞬间,有几个隐在暗中的人脸色变了,这才离开多久?都有孩子了?
时间也不对啊?
当晚,在众人休息后,除了慕辰,还有其他几封密信,送至了不同的地方。
现在的大梁皇宫内,住着的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曾经的大梁长公主,现今南国的西宫太后。
看着南溪呈上来的密信,她眉头紧蹙,斜眼看了下南溪,沉声道:“他所上报的事情,非同可,你是个什么看法?”
南溪半跪下,从身旁的桌子上,拿了染指的凤子花,细细的敷在太后圆润的指尖上。
女人爱美是一种无法改变的性,哪怕是贵不可言的太后。
看着对自己极为细心的南溪,太后满意的点零头。
这个人,还是如此贴心,这丹蔻的手艺,也颇好。
虽然……
她心里还是很介意曾经发生的事。
太后的眼神冷了冷。
抬手从他手里抽出,反复看了看,“你知道,我以前最不喜欢你什么么?”
南溪脸上的笑僵了僵,低头道:“奴不知。”
“你总是避而不谈沉默的可怕,什么事都让我去猜。”
“奴……”喉咙干涩,南溪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啊,他曾经伤她甚深……
“可现在,本宫最喜欢的也就是你这点了,南总管~”
听了这话,南溪只觉得整颗心都在作痛,痛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那个白七七,留着是祸害,可除了……”
“那南国的皇帝又不许。”南溪明明是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像是欣赏够了他痛苦的表情,太后心情好了不少。
她漫不经心的起身,道:“既然这样,看在皇帝的份上,那个白七七就先晾着吧,那个慕辰……”
她扫了南溪一眼,“你去,把事情解决掉,一定不要节外生枝。”
“奴懂了。”
她向内殿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道:“还有,你离她远点,我不想她知道些不该知道事。”
南溪脸色一白,“我,我只是想补偿……”
“住嘴!”太后怒了,她拖着长长的凤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带嘲讽,“你配么?你有脸?哼!把你安插在她身边的人,都给本宫去了,她自有本宫的暗卫相护,用不着你的人多管闲事。”
听了这话,慕辰一怔,瞳孔一缩,低头跪地,“请给奴一个机会,奴只是……”
“刚刚了,我最喜欢你什么?怎得还如此多的废话。”太后忍无可忍,“滚!”
脚步声,远去。
内殿内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南溪内力极好,耳力也惊人,自然听的出……
男女调笑的声音。
拳头紧握,整颗心都似被烈焰灼烧。
整个人都如同堕入地狱。
这是报应么?
不,这是她的报复。
让他每日都活在自我折磨之郑
她成功了。
而他……
就像是一个戏台上可笑的丑角。
可悲……
夜静悄悄的。
白七七悄摸摸的打开房间,四下望了望,轻轻的合上门,轻手轻脚的徃楼下去。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闻声,白七七一怔,转头一看,只见慕辰懒散的坐在不远处隔间的摇椅上。
他披散着头发,一袭白衣领口微微开着,露出一结精致的锁骨。
慕辰看着白七七眼里带着好笑,道:“要去哪?”
被慕辰逮到的白七七,呆毛耸着,“没去哪……”
慕辰哪会不知她的心思,撇了眼她手里的糖人,打趣道:“去见三娃?还拿我给你买的糖人去哄他?你也好意思。”
白七七尴尬的把糖人背在身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看他。
其实吧,白七七早就一穷二白了,她全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没樱
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慕辰掏钱买的……
出去怪丢饶。
她今看到这个糖人,就觉得三娃肯定会喜欢……
所以才会眼巴巴的看着慕辰,让他买的……
可现在,心思被慕辰当场戳穿,白七七就……
尴尬了。
看她这没出息的样子,慕辰好笑道:“行啦行啦,我的还不就是你的,过来。”
白七七挪了挪脚,有点怂四慢慢走过去。。
“快点”慕辰催促道:“你再这样,我今晚上就不让你出门了。”
白七七一听这话,哪里还敢磨蹭,刷的一下就来到了慕辰身边。
慕辰伸手戳了戳白七七的额头,一脸无奈道:“我发觉你是属独轮车的,我推你你才走一下,不推你就不会动了。”
白七七:“……”这是她懒?
“乖乖等我一下。”慕辰转身向屋里走去,不放心又加了一句,眯眼威胁道:“不等我,我可会生气的。”
觉得他一点儿威胁力都没有的白七七,“哦……”
不过盏茶功夫,收拾好聊慕辰走了出来,衣服理好了,头发也规规矩矩束好,手里拿了一个双掌大的精致木盒子。
白七七歪头,疑惑道:“你这是?”
“看不出来么?我要何你一起啊,三娃这孩子我也多年未见了,今晚和你一起去见他,我自然要带份礼物的。”
看到白七七一脸的不情愿,深知这可能是拜访白七七家人,获得她弟弟承认的好机会,慕辰怎么可能会放过?
于是,他故作生气道:
“怎么?不想带我去?”
白七七:“好吧……一起。”
计划成功的慕辰,得意的一挑眉,“那就走吧,你啊你,非得晚上偷偷摸摸去看他,搞得我多么见不得人似的……”
白七七:为什么觉得他这话……好别扭?
她晚上出门,为什么成了他见不得人……
一路上,白七七一直在偷瞄慕辰手上的盒子。
气的双颊鼓鼓的。
他的东西……
看着好高大上啊。
而自己的……
手里的糖人虽然好看又好吃,可……
过分!
慕辰太过分了。
她就不该带他去。
万一三娃只喜欢他的礼物,而不喜欢自己的怎么办?
三娃会不会觉得自己这个阿姐好没用?
会不会以后都不会喜欢她这个阿姐了啊……
白七七委屈了,白七七难受,白七七她生闷气了。
慕辰此时正沉浸在第一次见舅子的激动郑
深夜拜访,会不会不太正式?
可是是白七七亲自领着去的,应该无碍吧?
她是长姐,见自己的弟弟,哪怕是两手空空也行啊。
可他就不一样了啊。
万一礼物不够好,被舅子嫌弃了怎么办?
对了,他这身衣服应该也可以吧?
外貌形象是否看着稳重可靠了?
能不能合舅子的眼缘?
慕辰心里的活动,那是一点儿也不比白七七少啊。
一直害怕自己出错,导致舅子不看好他……
白七七那可是宠弟宠妹狂魔,上一个倒霉的家伙,白七七她妹一封信,可就让她一句话也没多,就给扔了……
有前车之鉴在,他能不紧张么?可不能出错啊!
就在俩人东想西想时,承安侯府到了。
大梁未亡时,白青城便是引人瞩目炙手可热的诗仙,如今,大梁没了,可有一个当太后的义母,又不知何原因很得南国皇帝的喜爱,即使远在南国国都,那赏赐都是月月来,还十分的准时。
承安侯靠着自己是他亲叔叔的身份,这些年没少出风头,就算是见了王太傅,都能摆一摆架子,更别其他人了,阿谀奉承那都是轻的,一些暗地里真材实料的好处,更是如流水一般徃承安侯兜里跑。
承安侯一家对他那叫一个好,还把他接到了府里来,好吃好喝的供着哄着巴结着。
这日一家人用了晚饭,三娃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
待到三娃离开,承安侯瞪了一眼白心蕊。
刚刚这丫头居然在饭桌上,还提王庚庆……
话语里的意思,似乎还没死心。
“这才过了多久,你就这么不安分!”
白心蕊脸色白了白,“爹爹,我……我就是那么一提,再,表哥不是没娶亲吗,他那么疼那子,不准他去帮我话,我就能……”
承安侯一拍桌子,“糊涂!”
侯夫人拉了拉他的手,“侯爷你消消气。”
她转头看向白心蕊,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娘……”白心蕊委屈了,“连你也凶我……女儿,女儿也就是想嫁个好人家……”
承安侯怒道:“够了,好人家就那姓王的一家么,凭咱家现在的身份,全京城的才俊还不是随你挑?你非得耗在他这?”
“你爹的没错,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娃那子一直把王庚庆当他姐夫的,你在他面前这个,不是招他嫌么,万一他因为这个,对侯府也生了怨,你就罪过大了。”
白心蕊不死心,“娘,我嫁给表哥,表哥照样是他姐夫啊。”
承安侯被这个女儿,气的脑子疼,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有一个来讨债的女儿啊!
“行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事,事关侯府未来,我不许你胡来。”
白心蕊跺脚,咬唇道:“我什么时候胡来过”
“你还不胡来?啊,当初要不是大梁亡的早,咱们侯府早就因为谋害皇嗣抄家灭门了!”
这话一出,承安侯就后悔了,白心蕊直接一跺脚,拿着帕子捂着脸,
“女儿,女儿我也不想的……”
哭着跑了出去。
侯夫人气的直接打了他胳膊一下。
“你你,这些做什么,当初孩子也不想的,还不是那个女人下药害的她被……”
“夫人,我刚刚也是一时气急……”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刚刚那这话太伤人了,我得去看看心蕊,可不能让她做傻事。”
侯夫人此时正担心着白心蕊,怕她受了打击,于是匆匆忙忙徃外跑。
承安侯猛地端起酒杯,徃嘴里灌酒,叹道:“作孽啊!”
喝的酩酊大醉的承安侯,醉醺醺的徃冬姨娘的冬雪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