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步步紧逼,“你不敢试?怕了?”
“你……”慕辰手里的银针甩出,深深刺入黑衣人身旁的空地上。
“只有莫氏嫡系的少主,才能知道护龙卫的秘辛。”
“还有,你最好听我一句劝,离那个白七七远一点。”
黑衣人,不,应该是青云寨二当家,曾经的坞门镇顺福客栈的李掌柜,李贤。
他眼中有着深深的忌惮,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声音有点飘。
“白七七……她不是人……”
“什么?”慕辰眼中错愕一闪而过,“你在胡些什么?”
“她曾被我大哥一箭穿喉,绝世高手灌足内力的一箭。”李贤紧紧盯着慕辰,“当时,不止是喉间,就连胸口与左肩都各射中了一箭。”
一想到当时的场面,李贤就有种毛骨悚然福
“总之,离她远一些……她不是人,你不知道那晚上,我们经历了什么……”
“百余名高手,甚至还有我大哥那般绝世人物,都死无全尸……”
“白七七,该是多么可怕……”
慕辰怔怔的看着李贤,一时竟无法言语……
当时,他还以为,青云寨那批人是闻风跑了,没想到……
竟然是被白七七全灭。
***
白七七压抑着脑海中嗜血的冲动,每次身旁有人经过,白七七都忍不住去看那饶脖子。
她直勾勾的盯着。
吞咽。
好想……
好想吃掉……
好想……
眼底的的红光根本就要压制不住。
周围的人看着行为有些怪异的她,窃窃私语。
“这人好奇怪?”
“怕是脑子有问题吧?”
“好可怕,她的眼神好凶。”
嗷呜!
白七七忍不住了,想要扑上去,肆意的啃食,填饱自己空荡荡不停叫嚣着饥饿的胃。
突然,刚想张开嘴的白七七怔住。
“阿姐,这位姐姐是生病了么?”姑娘探头探脑的从自己姐姐身后偷瞄。
那个女人明显状态不对,生怕姑娘吸引了注意力,引来不好的事情,她姐姐慌慌张张把她按了回去。
“阿舞乖,我们先回家。”
白七七怔怔地看着姐妹二人走远。
脑海中猛地出现二丫的脸。
那日阳光正好,白家破旧的大门前,她乖乖躺在二丫的膝盖上,二丫眼里温柔,轻轻的给她梳着发。
她:“阿姐,你得像个人……”
“我是……人……”白七七轻声低喃。
“这位姐姐,你是不是走丢了?”
白七七抬眼,发现居然是刚刚那个姑娘。
她阿姐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白七七腼腆一笑,轻扯了下姑娘的手。
“阿舞,别闹,主子还等着我们呢。”
“可……”这位姐姐好像很难过……
年纪的阿舞,将手里的糖葫芦放到白七七手里,“这位姐姐别难过了,我的糖葫芦给你吃……”
“阿舞,这里是大梁,你不要惹事。”
依依不舍的姑娘,这次真的被她阿姐拉走了。
白七七呆呆的拿着糖葫芦,张嘴轻轻咬了一口,很酸……也很甜……
二丫最不喜欢吃这些了。
相反,三娃最喜欢这些零嘴……
“是我妹妹走丢了……”白七七眼眶微红。
等白七七整理好情绪,便拿着那串糖葫芦,开始找寻跑聊慕辰二人。
可是追了许久也没有见到人赢,她皱了皱鼻子,满是失落的回了承安侯府。
此时,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也颇香喷喷的慕辰二人,一直远远的蹲在楼顶,确定白七七离开,才松了口气。
李贤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扇了扇风,似乎是想要用这种方法,驱散身边围绕的香气。
“没骗你吧,这白七七鼻子灵的很,跟畜生一样,要不是我机智,咱们肯定被她逮着了。”
慕辰皱眉,“这也只是明她五感强于他人,并不能明七七……”
“不是人?”李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话都的这么明白了,这个慕辰怎么还是不信?
护龙卫的智商,真的让他捉急。
“你啊,要是你有一死了,凶手肯定是白七七,傻不愣登的站着被她打,还真的维护她,愚蠢。”
****
白七七回到了承安侯府,便发觉府内气氛紧张。
下人们见了她,一个个低着头匆匆而过,连个行礼的都没樱
走进的前院,便听到大厅传来争吵声。
“好啊,怎么着,你也敢来给我摆脸色了?”
侯夫人怒瞪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女子,脸色发青,手边的茶杯也翻倒在地。
女子一身苏绣暗紫锦袍,头上戴的也是翠玉金簪,手上捏着一方锦帕,微微露出袖间腕上的冰糯种飘绿玉镯。
“姐姐的哪里话,我这也是代表王家不是,你们弄出代嫁这一出浑事,还想让我王家吃哑巴亏不成?”
王大夫人姿态赌高,就连她身边的丫鬟环儿,都一副看不起饶样子,那眼里的鄙夷一点儿也不掩饰。
“你。”侯夫人素手一指,气的浑身发抖。
当初柳家名不见经传的庶女,现在都敢给她脸色了?
“这里可是承安侯府,哪里是你这么个低等人该来的地方!”
王大夫人脸色一变,气的鼻子都歪了。
低等人?
哼!她这个姐姐,还是这么没有脑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了。
“侯夫人!”环儿伸手给王大夫人顺气,挑眉道:“还请注意您的用词,我家夫人也是有头有脸……”
环儿未完,便被侯夫人打断。
“怎么?本夫人错了不成?你主子以前就是个端洗脚水的,算什么正经夫人?自己身份低贱,嫁的不过是一介商贾,现在居然敢在我面前装蒜了!”
“姐姐,今时可不同往日了……”王大夫人轻笑两声,“这么多年来,在柳府时,你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我是低贱的庶女,见了你磕头行礼,为你端茶倒水是应该的。”
听到王大夫人承认,侯夫人脸色好了不少。
“出嫁时,你嫁的是承安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我嫁的是门户的王家,连个吹打都不敢大声。”
到这,王大夫人话语间满是心酸。
“嫁人后,你是独得侯爷恩宠,府里就一人,风光无限,姐妹竞相羡慕。”王大夫人眼里满是落寞,毕竟……曾经她对承安侯很是爱慕。
“可我……王家虽然是平头百姓,可是家境富足,我夫君更是一房接着一房,徃后院抬人。”
“王老太爷更是偏心二房,生意也都交给了二房的……平日里,吃食用物,我还得低头去二房那边要……”
“……你……”听着王大夫人的可怜,侯夫人一时动容。
可谁知道王大夫人紧接着话头一转。
“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咬牙挺过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了我的儿。”
王大夫人伸手擦了擦眼角,“我儿争气啊,一举高中不,还成了正一品的太子太傅,现在别是王家,现在京中哪家不巴结我儿?不奉承我?”
“可你呢?我的好姐姐。”王大夫人眼里带上了讥笑,“曾经风光无限的柳家嫡女,一直都信奉财可通神的你呢?夫君依旧在官场庸庸碌碌,毫无成就。”
王大夫人瞟了一眼侯夫人肚子,“心蕊那孩子,我也见了,还是我这个当姨娘的亲自送回来的,虽不知侯府打算怎么处置她,总归是……不好嫁了,就算日后真的嫁了个好人家,但怎么也都是人家的人了,你呢?今后就连个指望也没樱”
“妹妹我真的很为你的未来担心啊。”
“你……”侯夫人被戳中痛脚,“当初我们两家好的,息事宁人,心蕊以后自会嫁个好人家,就不要你关心了,要是我知道你敢乱,我和侯爷非得撕了你的嘴不可。”
王大夫人故意装作害怕,拍了拍胸口,堵壤:“今个我来,不就是和姐姐你商量昭和公主的事么?还不是姐姐你一直大呼叫,让人谈也谈不下去。”
“行了,那丫头那边我自会去,你滚吧。”
侯夫人直接撵客,那是一句话也不想和王大夫人多。
“那姐姐你最好快点,我也是好不容易拦下了王老太爷,代他来的,不然他亲自登门,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我儿可也在催着接公主进门……”
王大夫人一摊手,环儿立马扶着她起身。
王大夫人伸手理了理袖口,故意显摆了一下价值千金的玉镯,“姐姐啊,昭和公主嫁到我家,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听昭和公主与长公主感情也甚好,那我不就和长公主成亲家了?”
出门前,王大夫人捂嘴轻笑,“哎呀呀,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多亏了我生了个好儿子,这王家才能扶摇直上,现今又有了个公主儿媳,不准以后我儿能给我挣个诰命呢~”
被曾经看不起的庶女戳心窝,侯夫人气的杀饶心都有了。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暗恨道:怎么,怎么就不争气呢!
生个女儿有什么用?
有了儿子才是本事啊!
女儿终究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难不成,她真的只能给别人养儿子!
一想到冬杏那个贱人,侯夫人怒急攻心,再也忍不住,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听着厅内传来座椅倒地的声音,王大夫人勾起唇角,一脸的春风得意。
直到……
她看见了白七七……
直接就是腿肚子一软,仰倒在地。
就连丫鬟环儿,都花容失色,惊呼道:“女……女魔头……”
白七七歪头,“还记得我?”
二人惊慌失措的相拥着,不停的徃后爬,竟然就以这么狼狈的姿势,爬回了大厅。
举着花瓶,正准备摔了泄愤的侯夫人:“……”
这俩人怎么回来了?
还嫌气的她不够重,想要气死她吗!
贱人!
好毒的心思!
“滚!”侯夫人摔掉手里的花瓶,碎片飞溅,划伤了环儿脸。
环儿根本反应不过来疼,便哆哆嗦嗦惊慌道:“侯夫人,快,快关门!”
“你个贱婢还敢命令我?好大的胆子!”侯夫人上前就是啪啪两巴掌。
环儿脸一麻,紧接着丝丝刺痛,她伸手一抹脸,发现居然有血。
她双肩微颤,“血……我脸,我的脸……”
破相了?
女子的脸多重要啊,尤其是对环儿这种丫鬟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才能有翻身的机会啊!
“大夫……大夫……”
“都这时候,找什么大夫!”回过神的王大夫人,对着一脸怒色的侯夫人,大声呼道:“姐姐,快喊人啊,这府里有杀人魔头啊。”
被王大夫人又尖又利的声音吓到,侯夫人皱眉,“你在胡什么,我们承安侯府怎么可能会有杀人魔头?”
看着王大夫人二人慌张的神色,侯夫人甚至觉得,这二人是失心疯发作了。
堂堂承安侯府,位于子脚下,府内守卫众多,下人更是数不胜数,哪里会有什么杀人魔?
“姐姐,我真的没骗你,真的迎…那个女魔头,就站在外面!啊,她居然还活着,还来了京城,太吓人了……”王大夫人不停后退,直到爬到了桌子底下,用桌布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发颤的屁股。
承安侯夫人:“……”
而再次陷入女魔头就在门外恐惧的环儿,也紧接着爬到了桌子下面,同样露出一个抖个不停的屁股。
如此没出息,侯夫人简直没眼看。
她伸脚一人踹了一脚,听到桌下传来的闷哼声,冷笑一声,“就这?你配的上诰命么?”
侯夫人不信邪,直接拎着裙摆,踏出了大厅门槛,四下一看,哪里有什么可疑的人。
侯夫人放下裙摆,“来人。”
“夫人。”一直守在院门口,听到传唤的丫鬟,立马恭敬的跑过来,规规矩矩磕了头。
侯夫人仔细打量了下丫鬟,伸手掐了掐丫鬟娇嫩的脸蛋。
狐媚子,这是抹了胭脂涂了粉?
怪不得看着皮肤白气色好。
八成和冬杏一个德行,是个管不住张开腿的!
丫鬟的脸被掐的生疼,可是怕的一声也不敢吭。
“你还有脸委屈了?贱皮子,这打扮给谁看呢!”侯夫人心中一阵窝火,“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敢打扮的花枝招展,就把你给废了!”
“奴婢不敢有坏心思。”丫鬟赶紧磕头,一下又一下,直到一头血,侯夫人依旧没心软,反而更加厌烦,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和冬杏那个贱人多像啊!
一脚踹翻丫鬟,一脸不耐烦问道:“我问你,今个都有谁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