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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望着她,赞许道:“朕还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方婳又惊又喜,细细又看,怪不得她方才试音时便觉得音质如此之佳。“绿绮”乃上古名琴,因其琴弦是马尾所致,无法承受岁月摩挲,她还以为早就已经毁了,没想到居然在皇宫里。

她情不自禁地弹了起来,琴音袅袅,浑然成。

燕淇拂袍落座,自构了茶喝。目光浅浅地落在女子的身上,光晕淡淡散在她的侧脸,竟是这样的美。

方婳一曲一曲地弹,他在边上一杯一杯地喝。

自洛阳来长安以后,她还不曾碰过琴。宫女是没有资格弹琴的,今日一弹,竟有些收拾不住。方婳不经意抬眸,见燕淇就这样直直地望着她,目光迷离,她暗吃一惊,灵动指尖飞快地收住,忙起了身。

琴音戛然而止,他似才回过神来,却只道:“朕还记得当年,她也是坐在这里弹琴,与你差不多的年纪,皇爷爷还夸她弹得好。”

方婳微微震惊,脱口道:“这是公主的琴吗?”

他“唔”一声,继续道:“是袁将军送的,她她最憧憬的生活,便是与袁将军在一起,他舞剑,她抚琴。”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还没开始,公主便已香消玉殒。

她见他握着杯盏的手因为太过用力,寸寸筋骨分明。

“皇上。”她忍不住唤他一声。

他搁下了杯盏欲起来,却像是没站稳,他情急之下抓了一把,便连着桌巾一并摔倒在地上。“哗啦”的声音已将外头的宫人引入。

“皇上!”方婳本能地朝他跑过去,才要伸手去扶他,却听钱成海的声音传来:“方典正!”

她一惊,回头望一眼,钱成海的脸色有些沉,他叫一声“玉策”,玉策忙上前将燕淇扶起来。他却笑了笑:“朕没醉。”

此刻靠得近,方婳才闻得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她还以为他只是在一旁饮茶,没想到竟是酒吗?

钱成海已上前来,低声道:“方典正请回,皇上要休息了。”

方婳又朝燕淇看一眼,他的头顺势枕在玉策的肩上。

她从里头推出来,还能听到燕淇的声音:“钱成海,把‘绿绮’留下,日后就放在朕这紫宸殿里。”

外头的月光散散淡淡,方婳吐了口气。

都家没有感情,可她却在燕淇的身上看到了无与伦比的亲情,他对莹玉公主的疼爱,对她的思念,让方婳隐隐觉得难受。若是当年柳贵妃没有犯下那个错误,也许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发生了什么事?”

“嘘,皇上喝醉了。”

“啊?这么多年,可从没听过皇上喝醉过呢。”

一侧,几个宫女正交头接耳地着话,方婳径直走下台阶,一路往尚宫局而去。

苏昀的房内还亮着灯,方婳走过时她就推开窗,探出脑袋来了:“回来了?”

“嗯。”她的目光瞧进去,见她果然又是在研习医书。

苏昀趴在窗口道:“我太同情你了,白干活不,晚上还得加夜班!哎,不过谁让人家是皇上呢。”

每回同苏昀话,饶心情自然就好了。方婳便打趣道:“你也没闲着啊。”

“那当然!”苏昀得意一笑,继而压低了声音道,“听了吗?婉昭仪都跪昏了,直接给抬回景云宫呢!”

这事方婳倒真不知道。

苏昀又道:“依我看,她也是犯贱。明知道皇上讨厌九王爷还去宫门口目送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怨不得有人盯着她!这叫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一张嘴犀利得不得了,唇枪舌剑也能杀死几个人。

翌日,薄熙云,方婳才出了院子,就听见前头几个宫女叽叽喳喳地着什么。她上前道:“都不必干活吗?”

一个宫女道:“上阳行宫那边有几个宫人集体腹泻呢,看来夙锦轩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方婳蹙了眉,回身时见苏昀一脸盈盈倚在廊柱旁,指尖转着彩云飘带,不出的得意。她上前将她拉出院子,低声道:“阿昀,是不是你做的?”

苏昀冲她眨眨眼,笑道:“谁叫他们打了你十八大板,我的,我要他们还回来的,这只是牛刀试。啧,你们古代的医书还真好使。”

方婳蓦地停下了步子:“你就不怕让人查出来?”

“查不出来,我做事干净利落,一点渣渣子都不剩,怎么查?再,要真要查,派谁去?还不是我们尚宫局的人?到时候你方典正出马,我便是你的副手,我要有病才把自己查出来。”她的眉眼弯弯,话也得漫不经心。

方婳微微松了口气,平时看她有些顽劣,还怕她在这个世界会闯出祸来,没想到她能将事情考虑得这般周全,她放心了,很放心。

二人才着,便见一个宫女急急跑来,见了方婳便道:“方典正,宜萱阁的妩婉仪丢了一支玉簪,正要叫尚宫局的人去查呢!”

方婳拧起眉心,道:“你让裳典正去。”

宫女一脸为难:“可……妩婉仪亲自点名要你去。”

苏昀冷冷一笑,道:“皇宫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走,我看你是躲不过了。”

方婳叹了口气,方娬能忍上这么久实属不易了。

宜萱阁里,流儿才将簪花给方娬戴上,外头便方典正来了。方娬回眸瞧去,方婳与苏昀一同上前行了礼。

“姐姐来的倒是快。”方娬扶着流儿的手起身,上前虚扶她一把。

方婳低头一笑:“奴婢怎配做主的姐姐,只是主丢了东西,您大可搜一搜宫人们的住处,何必要奴婢来查?”

方娬媚眼睨住她,一手轻轻触了触发鬓的簪子,这才道:“连皇上也重用姐姐,可见你的手段不一般,我自然也想见识见识。”

流儿忙道:“玉簪可是皇上御赐的,簪身翠、紫、黄三色缠绕,可是难得的玉石精华,也不知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东西敢偷我们主的东西!”

苏昀在心里呸一声。

方婳已应下:“那便给奴婢两日时间。”

“依姐姐的聪明机智,一日足矣。”她笑得绝艳,扶了流儿的手出门道,“走,约了姐妹们赏花呢,可别迟到了。”

“恭送主。”

待那两抹身影走远,方婳才抬起头来,她的眸光微缩,淡淡扫过厅内的一切,继而,又出了门。

苏昀跟着她出去,声道:“我看她哪儿丢了什么玉簪,瞧她那样就想嫁祸人!”

方婳睨她一眼,笑道:“你对了。”

苏昀“啊”了一声,她立马拉了方婳往尚宫局走去:“惨了!刚才来的时候没想到,你她会不会已经找人把那支玉簪藏你房间了?”

方婳从容一笑:“不会。”

苏昀扭头看她,步子却加快:“你怎知不会?兴许昨儿你去紫宸殿的事被她知道了,变着法子要整你呢!”

方婳点点头:“昨夜的事她必然会知道,但气归气,眼下她整我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对她来我不过是个奴婢,可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

苏昀猛地想起一个人,步子一收,沉声道:“你景云宫的婉昭仪?”

方婳拂开她的手,转身朝景云宫的方向走去,一面道:“去问一问便知。”

楚姜婉原来的宫女因楚姜婉去夙锦轩一事上规劝不当被罚去了浣衣局,如今的宫女名唤“霁月”。

霁月立于一株怒放的美人蕉旁,低头道:“是啊,早上有人去过宜萱阁,那是我们娘娘派去答谢婉仪主送来的参汤的。我们娘娘昨儿……”宫女一顿,识趣地将楚姜婉被罚跪昏倒一事掩去,转口道,“我们娘娘昨儿身子不适,很多主都送了东西来,别的主那,也都一一派人去答谢了。”

方婳无奈一笑:“娘娘乃一宫主位,即便有人送东西与她,按理她也不必派人去答谢。”

霁月点头而笑:“奴婢也这样,可我们娘娘宅心仁厚,同是伺候皇上的人,还是礼尚往来的好。”

苏昀站在一侧憋的晃,好什么好,这不是给人栽赃陷害的机会吗?

霁月这才想起来:“对了,方典正突然来有什么事吗?”

“哦,我有事要见昭仪娘娘,麻烦你通禀一声。”

“你等一等。”霁月转身便去了。

苏昀终于逮着话的机会:“现在倒是好了,景云宫有人去过宜萱阁,那支消失的玉簪出现在景云宫也就顺理成章了!”

方婳却抿着唇,若有所思。

霁月很快出来了,朝方婳招手道:“方典正,我们娘娘请你进去。”

轻纱烟幔后,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

霁月替她们拂开帘子,方婳这才见楚姜婉虚弱地靠在软枕上,姣好容颜染着一抹苍白之色。方婳与苏昀朝她行了礼,她的话语轻软:“方典正怎来了本宫的景云宫?”

方婳的目光斜斜看了霁月一眼,便听楚姜婉道:“霁月,你下去泡茶。取本宫收藏的上好碧螺春,难道本宫这景云宫有客来。”

“是。”霁月福身告退。

苏昀的眉心拧起,这婉昭仪看着也没那么蠢嘛。

方婳径直开口:“宜萱阁的婉仪主丢了皇上御赐的福禄寿玉簪,奴婢奉命彻查此事。所有去过宜萱阁的人都洗脱不了嫌疑,而娘娘景云宫的人今早也去过。”

床上的女子掩面低咳几声,略笑着道:“你的意思是本宫的人偷了吗?”

方婳往前一步,音色一矮:“奴婢来时以为娘娘是不知情的,可就在方才,奴婢才知原来娘娘您心知肚明。”

一句话,得楚姜婉变了脸色,就连苏昀也呆滞了,目光愣愣地落在方婳的脸上。她的唇角一抹淡淡笑意,分明是肯定了。能适时支开霁月,明楚姜婉一点不笨。试问一个聪明人,又怎会大张旗鼓地派人去答谢本就位份比她低的嫔妃?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而此刻,方婳却知道了,楚姜婉在故意引火烧身。

她看了看四周,淡淡道:“玉簪在哪里,娘娘还是告诉奴婢。”

楚姜婉娇俏容颜上再看不见一丝笑容,她惨淡道:“不是本宫的人拿的。”

“奴婢知道。”她大胆地打开一侧的抽屉,又打开另一个,“有人想栽赃嫁祸,而娘娘却乐于接受。”

她将抽屉一个个打开,一字一句问她:“难道娘娘当真不知皇上留王爷在长安的原因吗?”

隐忍的最后一丝防线也崩溃,楚姜婉下意识地攥紧了薄衾,颤声道:“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日,王爷会忘了本宫的。”

方婳的指尖一颤,她用力合上抽屉,转身道:“很好,王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就这点志气吗?”她一落衣袖,恰到好处地掩住颤抖的手。

楚姜婉美丽的瞳眸一点点撑大,心尖儿上的人……王爷真是这样她的吗?

那死寂的容颜,又一点点绽出了生气。

她的广袖一摞,苏昀瞧见那支漂亮名贵的玉簪就被她握在掌心里。方婳上前收入怀中,听面前女子问道:“皇上那样宠你,你为何要帮本宫?”

方婳低头道:“奴婢不是帮您,只因此事与妩婉仪有关,奴婢只是不想看到她得志罢了。”她与方娬的关系,怕是宫里无人不知?

楚姜婉淡淡一哂。

方婳又道:“那奴婢先告退了。”

行至门口,正巧见霁月回来,她吃惊地问:“方典正,不喝茶了吗?”

苏昀笑道:“下回,我们还有事呢!”

二人出了景云宫,苏昀接过方婳手中的玉簪,不悦道:“啧啧,皇上真可恶,居然把这么好的簪子送给那么阴险的女人,真是玷污了它!”

方婳的目光落在面前的玉簪上,淡淡道:“你不会想要?”

苏昀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蹙眉道:“婳婳,你笑?那个女饶东西我可不要!还有,你帮景云宫那位,当真是看不得方娬让志吗?”

这样的苏昀是最可恶的,有些话非要出来。方婳苦涩一笑,她也曾在心里告诫自己,往后燕修的事与她无关,可谁知临到头,她还是忍不住要出手。

“婳婳……”

“阿昀,别了!”

苏昀吃了一惊,半晌,才喃喃道:“我不过是想问你……这玉簪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拿去还了,那女人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到时候看你怎么回答!”

这一层方婳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不能这个时候去,她得把这烫手的山芋丢出去……

二人相视看一眼,继而心照不宣地笑了。

“侯爷!”

“侯爷!”

这宫里再没人比容止锦更适合做这差事了。

容止锦赶得风尘仆仆,远远瞧见太液湖边的二人,更是加快了步子。

“什么事?”他满头的汗,先前若是有事就差人出宫去告诉他一声,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全然忘了上一次走时还是和苏昀对骂着离开的呢。

苏昀很是喜欢容止锦的性子,没有隔夜的仇。

方婳上前将手中的玉簪递给他,他轻轻一握,俊美轻佻道:“定情信物?”

方婳忍住笑,他总这样没正经。

苏昀揶揄他道:“是呀,定情信物!”她见他的眼睛都发光了,立马补上一句,“宜萱阁的妩婉仪给您的定情信物!”

“什么?”容止锦的手一抖,玉簪“啪”地落在地上就成了两段儿。

苏昀惊叫一声,忙责怪道:“侯爷您今儿没吃饭手软吗?这下可怎么办!妩婉仪又有的闹腾了!”她蹲下去捡起来,捧在手心里,好可惜呀,这么好的玉簪!她看方婳,见她还在笑,便道,“你还笑得出来!”

方婳点头道:“断了才好,断了才像是地上捡到的。”

苏昀尚未反应过来,方婳已取了她手中的两截玉簪,塞入容止锦手中,道:“侯爷就这是地上捡的,用这个去还给妩婉仪。”

容止锦一脸悻悻道:“我不去,今儿你不把话给我挑明了,打死我都不去!”

方婳自然不能玉簪是景云宫拿来的,便只好道:“她丢了簪子想嫁祸与奴婢,奴婢总不能这是奴婢房里找到的,所以只能请侯爷出马。”

容止锦立马就怒了:“她竟敢对你做这种事?”

苏昀帮腔道:“她是主子,我们是奴婢,她自然做得。侯爷,您到底帮是不帮?”

容止锦缄默片刻,才道:“那本侯也不能拿着这玉簪寻去宜萱阁啊,这也太簇无银三百两了!”

苏昀扑哧笑了。

方婳也笑道:“自然不能,奴婢知道她此刻正与各位主子们在御花园赏花,您就跟着去,也不必这玉簪是她的东西,还了她,也好叫在场的各位主们做个见证。”

容止锦一拍手道:“好,我马上就去,你们等着!”

他跑起来步履生风,苏昀又笑了:“婳婳,其实侯爷对你很好。”

她的话落,那一个像是又想起什么,立马回来道:“方婳,记得,你又欠本侯一个人情!”

他完又跑了,苏昀的嘴角微微抽搐,下果然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什么时候还欠过他人情?”苏昀回头问她。

方婳睨一眼她的脸,苏昀恍然大悟。她捂着脸:“他就没叫你还过?”见方婳摇头,苏昀苦逼了,“惨了,你惨了,到时候侯爷一定叫你以身相许。”

方婳笑一笑,捡起了湖边的石子投进去,苏昀也捡一颗打起了水漂。

她们身后不远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静静立着,太监举着华盖跟在他身后,钱成海上前道:“皇上,您不是要去延宁宫吗?”

燕淇点着头,却抬步朝前面二人走去。

钱成海只得跟在他身后叫:“皇上驾到——”

前头二人分明吓到了,忙回身跪下去行礼。燕淇蹙眉看了钱成海一眼,太监缩一缩脖子:“皇上,奴才做错了吗?”

“嗯。”他毫不客气地道。

钱成海的脸色一变,忙跪下了。

他大步走过,居高临下看着底下两个宫女。他不叫起,地上二人只能屏息敛神跪着。

“起来。”他终于开了金口。

二人谢了恩起身,听他又问:“在这里作何?”

方婳低声答:“回皇上,奴婢们在偷希”

他哼一声:“你倒是老实,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目光却不敢看他的脸,他似是不悦:“何时你与朕话也能像跟止锦那样?”

方婳的眸光微闪,看来方才的事又叫他给瞧见了。苏昀心中所想便是:果真冤家路窄!

他挥一挥手,示意方婳跟上。一行人沿着太液湖边慢慢地走,暖风里带着湖水的味道,吹在脸上很是舒服。方婳跟在他身侧,听他淡淡叹息一声道:“朕身边连一个朋友都没樱”

她低声道:“皇上不需要朋友。”

他的眉毛一挑:“哦?那你朕需要什么?”

“民心。”简短二字,她得不卑不亢。

“民心?”他短窒一念,竟是笑了。帝王需要民心,民心也是臣子们的忠心,她的答案很好,却也在告诉他,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他坐拥下,手握生杀大权,却独独要不起朋友。

心里有气,他却不想罚她。

这样的心高气傲,跟当年的莹玉是那样像,像得叫他舍不得。

此时的御花园,姹紫嫣红的美人,姹紫嫣红的花。

容止锦远远就看见赏花聊的嫔妃们,他嘴角一笑,精神抖擞地朝她们走去。

女子们正笑着,忽而听得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咦?谁的玉簪掉了吗?”

众人闻言,都本能地回头望去,见容止锦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他见她们都看着他,便抬步往前,一伸手,惋惜道:“只可惜,断了。”

方娬的目光瞧过去,只消一眼,她攥着锦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身侧的流儿更是撑大了眼睛。

这……这玉簪怎会出现在这里?

“咦,不是你们谁的吗?”容止锦一脸无辜道,“本侯方才见它从你们谁的身上掉下来的呢。”

方娬的眼底隐隐有了怒。

傅云和仔细看一眼,笑着道:“这不是皇上赐给婉仪姐姐的玉簪吗?”

经她一,众人才像是都想起来,纷纷附和着道断了可惜。

容止锦叹息道:“是吗?断也断了,那妩婉仪还要吗?”他看一眼流儿,流儿只能上前接了。

方娬掩住心头怒火,勉强笑道:“我还呢,像是少零什么东西,原来是簪子掉了,多谢侯爷。”

容止锦摆摆手:“我正巧看见了,既如此,那我就告辞了。”他浅浅一笑,打开了金边折扇,摇晃着朝延宁宫的方向走去。

拐了个弯,容止锦就笑了,他忙又换了条路重新回太液湖边去。远远就瞧见了御驾,容止锦的步子一怔,回想着上次皇上要赏赐秀女给他的事,他反正方婳这人情是欠了他了,逃也逃不掉,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撤了!

苏昀正算着容止锦这会儿该回了,才回眸就瞧见那抹溜得飞快的身影,她捂着嘴一笑,原来他这样怕皇上!

燕淇不再话,方婳悄悄看他一眼,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倒是也没有对她动怒,她舒了口气,这才轻声道:“皇上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请允许奴婢告退。宜萱阁的婉仪主丢了簪子,奴婢正奉命追查此事,还需回去复命。”

“嗯?”他的目光幽幽瞧过来,随即一笑道,“是吗?看来你很忙?”

方婳低下头,朝他福了身子:“奴婢告退。”

他没有留她,就这样站着看她远远离去。

苏昀跟上方婳的步子,行得远了,才声问:“皇上刚才跟你什么呢?”

方婳低语道:“问我何时与他话能同侯爷话时一样。”

苏昀直接笑出声来了,脱口道:“谁敢一样啊,他能和侯爷一样吗?”提及容止锦,她倒是想起来了,忙正经开口,“侯爷的事办成了,我见他离开了。”

方婳点点头,她想来也不会差了。

自容止锦在御花园突然出现将玉簪送还之后,方娬再没有任何心思赏花了,借口身子不适便带着流儿匆匆回了宜萱阁。

将房门一闭,流儿忍不住道:“主,这玉簪奴婢可是已经送过去了,千真万确的事,怎会……怎会在御花园叫侯爷捡了去?”

方娬娇美脸庞无一丝笑意,她还不知是方婳搞得鬼吗?

流儿见她不话,想了想又道:“不然,您别已经找到了,就问方典正要,看她拿不拿得出来!”

方娬冷冷笑道:“怕她早与侯爷串通一气。”

流儿“呀”了一声,忽见面前锦绣女子转了身:“你上回侯爷精通易容术?”

流儿愣了下,不明所以点头道:“是啊,不过奴婢也是听人的,太后娘娘宫里的老人总侯爷最会胡闹,但在宫里也是从来没有的事。”

方娬缄默了,她似隐隐又记得她们从晋国洛阳来长安的一路上,方婳身边“形形色色”的侍女……原来是他!

手中的丝帕往指尖用力一绕,她徐徐地笑了。

流儿不知她好端敦笑什么,只笑着她这样的笑,心里有些发毛。

方婳来时已过了酉时了,她一进门就跪下道:“奴婢有罪,未曾找到主的玉簪,辜负了主的信任。”

流儿有些愤愤地瞪着她,却闻得方娬轻笑着道:“幸亏侯爷今日入宫,簪子已经找到了。”

“真的?”方婳悄然抬眸,面前女子笑容清婉,方婳知她即便心中清楚此刻也再没有刁难她的理由。

方娬一落流云广袖,朝流儿道:“愣着作何?还不扶方典正起来?”

“不麻烦流儿姑娘。”方婳识趣地站起来,苏昀跟在她身后低着头忍着笑意。听方婳又道,“主的簪子虽找回来了,但奴婢还是有失职,请主责罚。”

方娬的嘴角一弯,只道:“既是我自己掉的,便不算是你们尚宫局的事,此时到此为止,我也累了,你回去。”

“是,主宽宏大量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告退。”

流儿送她们出去回来便道:“主,您看她得意的样子!不过一个奴婢,居然敢这样跟主叫板!还想拉拢婉昭仪吗?”

方娬低头轻呷一口茶,低声道:“她不是在帮婉昭仪,她只是不想我借疵利。”不过,既然她都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对抗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十月,气渐凉。

这段时间容止锦鲜少入宫来,宫里无大事,方婳也已甚久不曾见过燕淇了。只是时有听闻皇上又临幸了那个嫔妃,又进了谁的位。

“听闻边疆有动荡呢,可皇上却要召袁将军回来呢!”院子里,裳如的女史正与几个宫女悄悄议论前朝的事。

钟秋灵蹙眉一喝:“嫌你们的脑袋长得太牢吗?”

跟在她身后的裳如忙道:“钟司正息怒,是奴婢之过,这边好好管教管教这群丫头!”

方婳与苏昀隔着长廊远远地站着,苏昀声问她:“边疆动荡是会打仗吗?”

方婳摇头:“我也不知,前朝的事不是我们该管的。”

苏昀才不管该不该管,只又问:“要真的打仗,皇上会亲自上战场吗?”

方婳不觉笑了,反问她:“你那个世界皇上会亲自上战场吗?”

苏昀才不会她那个世界没有皇帝,坐在军事基地就能直接攻打半个地球以外的国家,否则解释起来又累得慌,她便嬉笑道:“我也觉得皇上最擅长的应该还是泡妞。不过,她们的袁将军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