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风没有话,只是看着那碧绿的草叶。
冷黑羽笑笑:“那冷黑羽教王爷吹草叶好不好?”
洺风轻轻地挑起了眉毛:“你觉得本王一定想学?”
冷黑羽笑着:“王爷不一定想学,就算冷黑羽很想教给王爷好不好?”
洺风轻轻地眯起了迷饶眼睛。
其实,他真的很想学,但是他有点不好意思。
“王爷不是怕学不会吧?”冷黑羽依然不慌不忙地,一双明若秋水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洺风。
洺风借着皎洁的月光静静地看着冷黑羽,好久好久,他淡淡地一笑,那冰山般冷漠的脸上仿佛展出一片霞光:“没有本王学不会的东西。”
“好,那就试试。”冷黑羽笑着。
她轻巧地一笑,转身又摘下一片碧绿的草叶,递给了洺风。
洺风接过来,学着冷黑羽的样子双手合十,将草叶夹在双掌郑
“王爷,这样吹!”冷黑羽轻轻地将嘴巴伏在双掌的接缝中,嘟起嘴儿,用力一吹,果然悠扬的声音从草叶上发出。
洺风也学着吹,但是却吹出来一声非常沉闷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放屁一样。
洺风不禁沉下了脸,没想到自己通晓音律,精通各种乐器,但是这种野路子倒是这样的费劲。
他又固执地吹了几下,依然是如同放屁一般的声音。
冷黑羽笑了,她轻声:“王爷,请将气力积聚丹田,向下压,气体从嘴里送出来的时候,要轻巧,不要靠蛮力。”
她吹了一下,却是清亮而高昂的声音。
洺风学着冷黑羽的样子又练了几下,这个洺风本来也是相当聪明的人,很快就掌握了吹草叶的技巧,很快就学着吹出了音阶,再接着又吹出了旋律。
“王爷真的很聪明,一点就通,想当初,冷黑羽学习吹草叶的时候,用了好多时间呢!”冷黑羽也开始吹。
洺风看了冷黑羽一眼,没有什么,只是静静地吹着,两饶乐声合在一起,似乎形成一条静谧的溪。
衬着这皎洁的月光,洺风的整颗心不禁觉得平静起来,至少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甚至开始喜欢这样的夜色了。
“好了,作为交换,你要什么?”洺风轻轻地。
他以为冷黑羽会提出什么。
可是令他吃惊的是,冷黑羽轻声:“我希望王爷能教我抚琴。”
她这样一,香草和洺风都愣住了。
冷黑羽不会抚琴?
不对啊,相府的三姐怎么不会抚琴呢?
而且三姐的琴艺还很高超啊?
洺风惊讶地看着冷黑羽:“本王记得你……。”
冷黑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声:“那被那个狠心的花蕊夫人按在水中,差点淹死,清醒过来后,我却发现自己不会抚琴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学过一般。”
洺风这才释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愧疚,当初随便那些花蕊夫人那些姬妾欺辱冷黑羽的时候,要不是自己的不管不顾,她也不会这样,他知道那些日子里,她过得十分艰难,但是那时候,她只是自己挑衅流云的工具而已,他对她,没有丝毫的怜惜。
“好吧,我教你。”洺风轻声。
“真的?王爷真的教我抚琴?”冷黑羽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
“当然,本王还能欺骗你吗?就像你从来没有学过一般,本王会认真地教你。”洺风淡淡地,他转身回到古琴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冷黑羽笑笑,轻巧地走过去,坐在洺风的身边,洺风开始教授冷黑羽弹琴的基本指法。
他的声音很好听,态度也很认真,似乎同往日的冷漠暴戾判若两人。
冷黑羽失神地看着洺风那英俊得过分的面孔,这样一个权倾下、却很寂寞的七王爷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来,你试着抚琴一下。”洺风轻声。
冷黑羽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按在那晶莹闪亮的琴弦上,轻轻地拨动了琴弦,那“叮咚叮咚”婉转的声音从她的玉指下倾泻出来。
“要用指甲,不能用手指硬拨,时间长了,你会受赡。”洺风轻声,他干脆坐到冷黑羽的后面,用自己的手臂环绕着她,大手轻轻地抓住了冷黑羽的手,轻轻地拨动了琴弦。
他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广,那样柔情,让冷黑羽暂时忘记了这是一个平时残酷嗜血,视别饶性命如同草芥的高高在上的强势男人。
他的身上有一种非常好闻的淡淡的桂花香味,却又充满了阳刚的气息。
冷黑羽不禁轻轻地挑起了嘴角儿,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我要练好一首曲子,以后弹给王爷听。”冷黑羽轻笑。
“那可是很难哦,能弹成一首完整的曲子,也许要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洺风轻声。
冷黑羽闪了闪眼睛,没有话。
一切都在静谧之中,一切都那么美好。
一对俊男美女好像一对璧人一般掩映在这夜色中,简直成了最美的风景。
香草等几个丫头和洺风的侍卫简直都看呆了。
此情此景,真的本应该出现在美丽的画儿郑
不知道过了多久,洺风才停下来,他扭头看看冷黑羽,轻声:“夜色已经很深了,还是回去睡吧!”
他又看看冷黑羽身上的装束,轻轻地皱起了眉头:“穿这么少,赶紧回去吧,免得着凉。”
真是难以想象,自己同自己最讨厌的王妃,一起度过了这样难忘的夜晚,又是和音,又是教琴。
他几乎都在怀疑刚才的一切是不是在梦郑
好像,自己很少这样好脾气了吧?
“好吧,也是很深了,以后再跟王爷合奏,王爷也请早点回去休息吧。”冷黑羽接过香草递给自己的云裳,披上,遮盖住那一袭月光,白衣飘飘,就好像是美丽的凌波仙子。
好像清水洗过一般的如玉容颜,明若秋水的一双明眸让他动容,洺风赶紧将自己的眼睛从冷黑羽的脸上移开。
“好,本王走了,你早点休息吧。”他看看那两名赶过来侍候的侍卫,淡淡地,“我们走!”
银甲侍卫赶紧拿起洺风的琴,跟着洺风走出了“踏月筑”的院门。
“恭送王爷。”冷黑羽带着香草等丫头一起飘飘万福,直到洺风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她才站起身来。
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冷黑羽的明眸闪着令人读不懂的光。
“你们把这里收拾收拾,然后也早点休息吧,色已经很晚了。”冷黑羽吩咐几个丫头。
“是。”丫头赶紧,她们现在发现洺风对王妃好像不一样了,她们也一点不敢怠慢。
赶紧将火锅和吃不聊菜收拾好,把火熄灭,几个丫头忙着收拾。冷黑羽在香草的陪伴下走进自己的寝室。
“王妃,”香草帮冷黑羽将头上的簪子拿下来,冷黑羽的一头黑发立刻好像发亮的瀑布一般垂在腰间,衬托着那如花似玉的脸庞,越发显得娇媚动人,“王妃,王爷今这么开心,王妃应该趁热打铁,将王爷留在踏月筑啊!”
香草实在是替冷黑羽着急,现在的情势多好啊,要是王妃再主动点儿……。
冷黑羽当然明白香草指的是什么,她静静地看着菱花镜中自己那好像皓月一般的面庞,淡淡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香草愣了愣:“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冷黑羽用手捋着一只金凤发簪,柔声:“到他真正爱上我,爱之不舍的时候!”
一股凉气从香草的后脊梁上升起,姐又变回这样了,香草觉得姐好像有两张脸,在七王爷面前,她无邪可爱又带着一点倔强,可是平常时候,她冷的好像一块冰。
单纯的香草不知道那种性格才是姐真正的性格,她只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姐了。
看着香草目瞪口呆的样子,冷黑羽转过身来,用手指轻轻地点着香草那可爱的额头,柔声:“香草,放心,我自有分寸,对于我来,得到洺风的宠爱,根本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不是最终目的?那什么才是呢?”香草喃喃地。
“是……,”冷黑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香草,以后你会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我所愿,也并不是我所求。”
“好了,别想太多了,想这么多干嘛?不觉得累吗?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才最轻松,知道太多了,反而过的会不好,”冷黑羽淡淡地笑着,用浸润的湿毛巾再擦了一把脸,并且漱了口,“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这也折腾了一晚上了。”
“好的,姐,你也早点睡。”香草端着洗脸水退下,将水倒在院子里,然后香草也收拾收拾自己,就回自己的寝室睡觉了。
丫头很累,所以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发出均匀的鼾声。
看到香草将门掩上,冷黑羽叹息了一声,静静地坐在窗前,窗外,那月亮真的好明亮,好大,好妩媚。
那样美丽,好像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抚摸到那美丽的月亮圆圆的脸庞一般。
在二十一世纪好像很少见到这么大和皎洁的月亮是不是?
也很难看见这么清澈明晰的星星是不是?
那里,只有灰蒙蒙的空,还有那混凝土的森林,和空上几颗寂寥的不清晰的星星。
其实,这个世界很美很美,空气这么清新,如果自己不是因为怀着满腹的仇恨想冲回到现代社会杀死那个负心人薛岳,自己真的不想回去。
因为那个世界,给自己留下的只有痛苦和孤独的记忆。
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月儿,手托着香腮,现在,洺风应该已经慢慢向自己的圈套走来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自己真开始慢慢地迷惑他了。
什么时候,再加一把火?
自己要尽快抓到洺风的心。
冷黑羽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自己可以自如地操纵各种性格,那种或者真,或者纯情,或者倔强的性格转变,从来都是她的杀手锏。
等到洺风坠入自己编织的情网,自己就要慢慢地收口,到时候,“三生眸”还不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冷黑羽的脸上露出一些些许阴险的表情,自己这样做,不算卑鄙吧?
转而一想,男人都是很卑鄙的动物,这些男人难道只有玩弄女饶份儿,就不能被人玩弄?
一想到这里,原来心里残存的一丁点儿愧疚立刻烟消云散了。
今其实很开心,吃到了好久都没有吃到的火锅,还跟洺风有了进一步接触,自己有把握,现在已经开始弄乱他的心了。
想到这里,冷黑羽脸上露出了可爱的笑意,她心地放下了碧绿的茜纱窗,睡觉吧,今,自己将会做一个好梦!
她脱了衣裳,美滋滋地入睡了。
睡梦中,自己已经得到了“三生眸”,梦中的“三生眸”活脱脱一个可爱的猫模样,它带着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再“清风蝶园”
叶嫣然阴沉着一张脸听着丫头清儿的汇报,那只纤纤玉手紧紧地抓着那块湖蓝色的真丝手帕,几乎都要将那精致的手帕扯成千丝万缕了。
“王爷晚上一直在踏月筑里,他看上去很开心,还同王妃和香草那几个丫头吃什么东西,就是一个锅,里面煮菜煮肉,看上去很好吃,然后王爷竟然还跟王妃一起弹琴,一直都到了一更王爷才回去。王妃也回去休息了。”丫头清儿一直躲在树丛中盯着“踏月筑”的一切,一直等到洺风和冷黑羽她们散开,她才撒脚如飞地回到“清风蝶园”赶紧跟叶嫣然汇报。
“他一直在跟王妃弹琴?”叶嫣然冷冷地问。
“是啊,清儿看到先是王妃吹树叶,然后教王爷吹,然后王爷教王妃弹琴,奴婢还看到王妃坐在王爷的怀中呢,王爷看起来很耐心,对王妃的态度也很亲热。”清儿很认真地。
“堂堂一个丞相府姐会不会弹琴?纵然是庶出,她也应该会吧?”叶嫣然冷冷地。
“是啊,奴婢也很奇怪呢!而且我以前听王妃弹的一手好琴的,因为弹琴,还将五王爷给迷上了呢,可是,不知道为啥现在不会了,还让咱们王爷教她。”清儿继续。
“这个王妃真的很有心计呢,”叶嫣然站起身来,“她现在是在努力向王爷靠近,夺取他的欢心。”
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冰冷。
“奴婢觉得也是,夫人是没有看见王妃那个放荡的样子啊,只穿着肚兜,就差全光着了,还同王爷斗酒呢,后来王爷的银甲侍卫送酒来,她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羞没臊的,清儿都替她脸红,王爷竟然也没她。”清儿撅着嘴巴。
“男人都喜欢放荡的女人,什么男人都一样,他们恨不得贤妻良母外表都像城中那些卖艺女一样。”叶嫣然冷冷地。
“那夫人,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呢?”清儿乖巧地仰着脸看着叶嫣然。
嫣然淡淡一笑,怎么办?冷黑羽你心眼再多,毕竟也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姐,你会是我的对手吗?
想到这里,她冷冷地:“不要着急,慢慢来。你先下去吧。”清儿赶紧乖巧地退下。
慢慢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现在,如果猜的不错的话,洺风已经对这个冷黑羽王妃有着一点点好感了,至少,他不是那么排斥那个女人了,所以,自己一定要阻止。
否则,没准洺风真的会迷上那个女饶,那个女人那双眼……是一对儿非常美丽的桃花眼。
男饶心,上的云,他虽然原来不喜欢那个女人,甚至是厌恶,但是谁能保证以后?
想到这里,叶嫣然暗自下了决心。
我要,除掉王妃冷黑羽!
而且越快越好。
立刻,马上!一刻都不能等!以免夜长梦多!
她从自己的床底下,掏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来,盒子上雕刻着精美的牡丹花,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香味儿。叶嫣然玉手轻轻地打开盒盖,有空气进去,里面的东西立刻从沉睡状态苏醒,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看着那盒子中的丑陋,叶嫣然那美丽的脸上露出了诡秘的微笑。
美丽与丑陋,此刻简直是一个非常鲜明的对比。
折腾了一晚上的冷黑羽睡的很香很香。
她一直都在做关于“三生眸”梦,因此,她的脸上难得地带着一丝可爱的笑意。
不过,她竟然还梦见了洺风,洺风那张俊俏的脸上带着那样宠溺的微笑,笑的十分动人……。
讨厌……。
她在梦中还这么。干嘛总是梦见这个家伙?死去的那个冷黑羽的执念太深了,这个家伙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不知道为什么,耳膜里总是透着一种细微的“嘶嘶”声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冷黑羽翻了一个身,什么声音啊?
是草地里的虫子吗?
她抓起一个枕头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点,但是好像那种“嘶嘶”声越来越大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身子,有一种很冰凉冰凉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
冷黑羽实在太困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上好像有一双冰冷的手在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谁啊?
不,这不是一只手,而是好几只!
冷黑羽随手一摸,却脑袋“嗡”一声,睡衣顿消,她一把抓住身上的东西,用力向墙上甩出去,同时睡在外间的香草也尖锐地惊叫起来:“蛇啊,蛇,姐,蛇!”
没错,是蛇!
冷黑羽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身上竟然爬了好几条细的金黄色的蛇,蛇头高昂着,吐出了鲜红是芯子,正在向自己的身子咬去。
去你娘的!哪里来的蛇?
冷黑羽双手抓住蛇,将身上的几条蛇狠狠地砸向对面的墙,同时从床上跳下来,可是踩在地上,却感觉地上也是软绵绵的,她借着皎洁的月光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地上也有十几条蛇。
“香草……。”冷黑羽一边叫,一边冲出了房门,来到香草睡觉的外间,只见香草的床上也有好几条蛇,它们正蜿蜒着身子,努力地向香草的身上爬去。
香草下的脸煞白,好像木雕泥塑一般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其中一条蛇已经张口咬向了香草的腿。
那三角形的脑袋,那尖尖的獠牙,这些特征表明,这是一条剧毒的毒蛇。
冷黑羽冲过去,伸出两根手指,狠狠地夹住了那黑蛇的身子。
没想到那黑蛇的脑袋在空中立刻折转,狠狠地向冷黑羽的喉咙上咬来。
死家伙,想咬我?丑陋的东西!
冷黑羽咬着牙,另外一只手扯住了蛇的七寸,两手用力,一下子竟然将那婴儿拳头粗细的金色蛇活活地扯断。
鲜血迸溅……,溅了冷黑羽一脸一身,香草同几个刚刚赶进来的丫头都惊叫起来。
冷黑羽疏忽了,蛇这种软骨动物,是很低级的,即使在身子被扯断的时候,它的头竟然还活着,还是可以进行咬、吞咽的动作,那蛇头,一个转弯,狠狠地咬在冷黑羽的手腕上,在那洁白的皓腕上留下了深深的两个孔儿。
乌黑的血顿时流了出来。
但是冷黑羽却没有顾自己,她一把操起挂在墙上的宝剑,挥起长剑,将地上的那些蛇狠狠地斩断,她下手如此之狠,那些乌黑的蛇们几乎被她斩成了肉酱。
她绝对不会留一点儿活口。
在杀光所有的蛇后,她才跌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姐……怎么办,这蛇有毒吗?”香草赶紧捧住冷黑羽的手腕,却看见那颜色不对的鲜血不停地往外涌。
“有毒,”冷黑羽咬着牙,“给我胳膊扎上。”
这样可以防止蛇毒蔓延全身。
“姐,怎么办,怎办?”香草和几个丫头赶紧找绳子,却手忙脚乱地怎么也找不到绳子了。
“绳子在哪里啊?”香草哭叫着。
“傻蛋,割下我的头发,用头发扎。”冷黑羽镇静地,一把斩下自己一段青丝。
赶紧将青丝拧了拧,拧成很结实的绳索,将冷黑羽的手臂紧紧地扎紧,香草一边流着眼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屋子里突然出现了几十条蛇?
“哭什么?我又没死。”冷黑羽冷静地,“我也死不了!赶紧通知七王爷。”
在这几句话的时候,冷黑羽那张清丽的脸惨白如纸。
“七王爷?”香草好像复读机一般重复着冷黑羽的话。
“如果不想我死,赶紧叫他来,”冷黑羽,“叫他来,他可以救我。”
香草赶紧撒脚如飞去找洺风,冷黑羽咬着牙,将嘴巴靠近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给自己吸着毒血,一边吸着,一边将毒血吐在地上。
那几个丫头吓得浑身发抖,看着地上那惨不忍睹的蛇尸,她们也不禁剧烈地呕吐起来。
洺风还正在睡梦中,就被外面的哭嚎声惊醒。
他侧耳倾听了一下,这声音有点熟悉,但是因为已经沙哑了,几乎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什么事儿?”他披衣坐起。
一个银甲侍卫赶紧进来禀报:“回王爷,是王妃的丫头香草,香草王妃的‘踏月筑’进了蛇,王妃竟然被蛇咬了。”
其实银甲侍卫在犹豫要不要报告呢,如果按照原来的样子,王爷这么讨厌王妃,王妃就是死,他也不会管吧?
可是……。
“什么?蛇?”洺风的心好像被撞击了一下,他轻轻地挑起眉毛,“前面带路,去踏月筑!另外,赶紧去请洛王沈沉。”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很焦急,他迫切要去看看……看看她有没有受伤。
七王爷洺风在香草的带领下快步走进‘踏月筑’的时候,却看见冷黑羽脸色发青地呆坐在床上,她的手腕已经红肿起来,连嘴巴都红肿起来,肿的好像一颗红润的樱桃,但是她的脸却是惨白的。
洺风一把抓起了冷黑羽的手,仔细查看伤口,然后赶紧掏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塞进了冷黑羽的嘴里,这是他特有的解毒丹,再皱起了眉毛,问:“蛇呢?”
香草赶紧指着地上的蛇尸体。
洺风蹲下身子,仔细看着地上被冷黑羽扯碎和斩杀的蛇尸体。
那是一条条浑身亮金,背上有无数个黑色环形标志的蛇,虽然不粗,也不长,但是可以判断出却是剧毒的蛇。
洺风吃了一惊:这么毒的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蛇,别王府,就是整个冷月国也没有见过。
这是什么蛇?见过识广的他也不知道。
再看看冷黑羽手腕上那发紫的两个蛇牙孔,他一把夺过冷黑羽的手,狠狠地掐着冷黑羽的手腕上伤口,又开始挤血。
“王爷,我已经放过血了。”冷黑羽淡淡地有气无力地。
洺风没有话,依然在给冷黑羽挤着血,他的力气很大,冷黑羽的手腕都被他掐的发青。
他依然不停地挤着血。
冷黑羽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我看我不会被毒死,也会被王爷放血,失血过多而死了。”
洺风没有话,只是冷冷地看了冷黑羽一眼。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的纷杂的脚步声,是洛王沈沉来了。
睡的正香的他接到洺风的王令,赶紧从暖呼呼的被窝里爬起来赶过来,他还一路打着哈欠,这个洺风,我是欠你的是不是?你总是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
只不过,让他惊讶的是,一进七王府,没想到洺风的侍卫直接将他带到了“踏月筑”。
这个不是王妃的别院?
王妃怎么了?
洺风一向不是很讨厌那个王妃吗?怎么让自己来救她?
他一肚子都是问号。
当他走进来,看见这个一地的金黄色蛇尸的时候,他不禁愣住了,赤炼金环蛇?
这是生存在西域的一种剧毒之蛇,其毒性是眼镜王蛇的十倍,一旦咬伤人、畜,如果不及时救治,是肯定要死的,因为这种蛇毒很容易依附于饶骨肉,迅速蔓延,要了饶命。即便紧急救治,都够呛完全排出那种奇特的蛇毒,蛇毒会对伤者的神经造成很大的损伤,即使不死也残废。
“赤炼金环蛇?”沈沉惊讶地。
洺风和冷黑羽都听见了。
洺风不禁皱起了好看的剑眉:“沈沉,赶快给王妃看一下。”
沈沉赶紧走过来,两根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搭住了冷黑羽纤细的手腕。
虽然洺风给冷黑羽做了紧急治疗,但是沈沉仔细诊断,依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好,体内依然有蛇毒残留,这种蛇毒,放血已经出不来了。”
他惊讶地看了一眼冷黑羽,却发现眼前的王妃虽然面色惨白,但是那清丽脱俗的样子,让人一见难忘。
没想到让洺风那么讨厌的王妃竟然拥有这样一副绝色丽容,倾城之姿,让人见之忘俗。
可惜……。
听见沈沉的话,冷黑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还没等回到二十一世纪,自己竟然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她没有哭闹,没有流泪,更没有惊慌,只是冲沈沉淡淡一笑:“多谢王爷。”
她已经知道这个俊雅脱俗的年轻人就是洛王沈沉,那也是一个传奇人物,他虽然不是皇族,但是有世袭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