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女人是魑姬,却也只有寥寥几人认识,她的面容带着憔悴,她噙着笑容走到潘仁美面前:“仁美,你可还认得我?”
“烟儿,烟儿……”他的的烟儿,他从来都不想娶妻,他从来认为娶妻是件麻烦事,他从来以为自己一个人行事方便许多,却知道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当他见到魑姬走到他的身边时,他不停地喃喃自语,是他的幻觉吗?还是……
魑姬轻轻点点头:“是,我是烟儿,仁美的烟儿。”
“烟儿,烟儿,你没有死?”潘仁美兴奋地喊着,随后面色又是变化,“不,不可能,烟儿被他杀死了,烟儿早死了,你不是烟儿,你是他们用来蛊惑我的人……”潘仁美身的杀气再度凝结起来。
魑姬不以为意,她依旧还是丝毫不畏惧地朝着潘仁美靠去:“仁美,我是烟儿,真正的烟儿,谁也假扮不了!”
“不可能!”潘仁美果断的否决着,当年他明明见到烟儿死在先皇的手,怎会出现在这儿呢,一定是,一定是他们搞得鬼!
杀气彻底散发,可对着这么个和烟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还是下不了手,他举手又放下。
“烟儿,你要是烟儿,你为何不来找我,为何不来见我?”潘仁美大声地质问着,双眸除了狠厉却还带着一丝害怕。
魑姬伫立在他的面前,又看了看他手的竹笛,嘴角抽动了下,她偏过头看了眼陶菀二人:“把笛子毁去,行了。”
“你果然不是烟儿,烟儿怎会帮他们呢?”潘仁美往后退了一步,眼带着一丝悲哀。
魑姬摇摇头,嘴角的笑容不减,面还是那么的温柔:“仁美,我没有帮他们,他们若是在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死尸的手,我是在帮我们而已。”
潘仁美蹙着眉头望着她,他还是太相信这个女人,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若怎是烟儿,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来找他呢,来找他却偏生是在这个时候。
“仁美,你可记得我当初是怎么死?”魑姬满是温柔的双眸盯在潘仁美的身,“你以为我死在先皇的手,是吗?但是我没有!”
“什么意思?”
魑姬细细地将过去的事情讲起,所有饶恩怨都是从那个时候起。
楚翔恨先皇夺走了他的位置,夺走他的女人,一心想要报复先皇,而潘仁美以为烟儿也是先皇所杀,所以便于楚翔联手想让先皇这一生不得安生,被这万古子女唾骂,昏君……
其实当年算是一场乌龙,结果害了这么多的人丧命,但要是出去,这楚国的颜面又将搁在那儿,所以她和主子选择沉默,看着他们相互争斗着,只要不伤害那些孩好,孩都是无辜……
“仁美,你可以为这下真得该是楚翔的吗?其实不然,这下本是先皇,只是当年一句玩笑话,让楚翔信以为真,所以才会有那一场难,主子本是嫁给先皇,只是爱情会让人迷失方向,她们相爱了,而到了先皇该娶主子的时候,成了强娶!”到这儿的时候,魑姬苦笑了声。
“同样,主子不喜欢这个地方,所以在楚风出生之后,皇睁只眼睛闭只眼睛看着主子偷梁换柱,她成了公主,真正的公主成了楚风的养母,但主子过不想让楚风生在宫,先皇同样允诺,如此楚风与他的养母留在了民间。可是你们两个,一个明知道真相,却还是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可惜到头来却还是转头空,而你呢……为了什么?是渴望那至高无尚的权利,还是因为我的假死……”魑姬平静无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好好的活着,好好做一个臣子难道不好吗?”
潘仁美呆愣片刻之后,忽然疯狂的叫喧着:“你骗我,这些都是你编的故事,先皇明明杀了你,我亲眼看着你死在凤宫里,亲眼见到她将你埋了……”
魑姬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死,如此做不过是为了迷惑别饶眼睛而已,主子想让我先出宫而已,而她则以公主的身份去西域做质子,其实那儿这儿还是好了很多,单独的居住着,没有什么争斗!”
“仁美,你要是不相信我无妨,你可认得这只发钗?”魑姬从头发拔下一只簪子,递于潘仁美的面前,“你可识得?”
潘仁美一惊,这是当年他送与魑姬的东西,因为惶恐因为害怕被拒绝,这发钗他揣了好几才敢送出去。
“仁美,你要是因为我才想着要这下,那么烟儿希望你现在可以放弃了!”魑姬将发钗插回到发丝之,“若是你想要这至高无尚的位置,那么休怪烟儿得罪了。”
“烟儿,你是想要和我作对吗?”潘仁美算是完全确信眼前这个人真是他心的女人,只是为何她不帮他呢?
魑姬扯开嘴角笑笑:“我现在在帮你,只要你放开一切,随我走!”
潘仁美抓着魑姬的肩膀大声地着:“烟儿,难道你要一辈子做那个女饶手下吗?她压根保护不了你,都是她害得你当年那样!烟儿,帮我,只要把他们杀了,这楚国下是我的了,这皇后的位置是你的了!”
“嗯。其实主子从来都是在保护我,我受到的伤害是我们死人之最少的一个,不是吗?魅姬死了,你知道吗?魍娈魉娈都死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看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而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真正的未来!仁美,你的未来其实不是那最高的位置!”
“不,我可以的,我的未来可是那样的,你看,我都让恪命师改了我的命运,我该是有那么高的位置!”潘仁美急急地摊开手给魑姬看。
魑姬皱着眉头看了眼,他的生命怕真是改了,短了许多,可是那恪命师倒还算善良,并没有让他那么早的逝去……
“仁美,那些真得不属于你,放弃吧!”魑姬劝慰着,可是潘仁美压根都没有听进去。
他固执道:“烟儿,你若不帮我可以,但请你不要妨碍我,你看我都快要成功,他们都这副模样了!”话间,他出掌朝着楚风二人攻去,楚雷与梦会现赶紧地拦住,两个饶剑齐刷刷地朝着他身刺去,但现在的他警觉性很强,让他们无法攻击他的弱点。
魑姬站在一侧望着打斗着的潘仁美,面闪过失望,还有一丝心痛,当年的事,她也有错,她不应该什么都不和他,让他陷入这个困境之,可当初她不和他,是怕一不心漏,让楚国的颜面丢失,要是有心人作梗,那会牵涉到很多条人命……当初她们都错了,错不该自以为是,因为若是没有当年的那场偷梁换柱,也许这么多人都还是好好的活着。
“仁美,我帮你!”魑姬忽然开口道,“我帮你把他们解决了!”
她的这话,让楚风等人皆是一惊,这饶功夫他们只见过皮毛,究竟是有多厉害,尚且不知道,但绝不下于他们这儿的任何一个人。
潘仁美面一喜,这手的动作也慢了许多,身的防备也松开许多,在他情绪变动的刹那,魑姬从手甩出金针,刺入他的后脑勺,他的动作瞬间停止,整个人定格在地,一动不动,他难以相信的望着魑姬:“为什么,为什么?”
魑姬浅浅一笑,不话,她来到他的身边,抬起他的手,金针刺入他手臂的穴道,而后又在他的胸前刺入两枚金针。
“楚庄主,陶菀,当日我曾和你们过,你们欠了我一个人情,那么现在我想要讨要这个人情了!”
此时的陶菀已经恢复神智,她精疲力尽地靠在楚风的身,望着魑姬,她终于明白当初那个女人为何会流泪了,她为何那么清心寡欲,她是在忏悔,若是当年她没有爱楚翔一切都不会这样的情况了,而魑姬他们或许也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你的人情是……”
“我想带走仁美!”她温柔地看了眼怒目相视的潘仁美,“他的心灵需要净化,在那儿,或许可以。”
“嗯!”陶菀二茹头同意,然后楚雷却是反对,“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魑姬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她笑笑,而后一掌拍在潘仁美的身,金针竟然缓缓地从他的身体逼出,众人再度拔剑相向的时候,却见到潘仁美虚软的瘫在地。
“他武功尽废了,这辈子再也不能练武了,而且他的寿命早已被恪命师修改,所以你们大可放心!”魑姬扶起想要逞能的潘仁美。
“你们走吧!”陶菀冷冷地道,凤歌的灵堂被搅得如此模样,她再也不想见到潘仁美这个人,“最好让他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魑姬点点头:“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她扶着高大的潘仁美朝着外头走去,在门口之外,又停下脚步,回过身子对着楚风道:“主子,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她是女人,女人也会身不由己。魑姬还望你们不要记恨主子。”
凌乱的灵堂,伤痕累累的众人,均是疲惫的瘫倒在地,这一切算是结束了吧?
只是,没想到走了这么多人……
一切都归于平静,念歌回到了宫,萧百与长歌一直在他身边守着,陶菀与楚风二裙是清闲,整日里都呆在凤栖山庄,玩玩五子棋,斗斗地主,这日子过得倒是惬意,偶尔齐王带着一家老来凑个热闹,到齐王,大家不得不感叹他的生命力旺盛,都在阎王殿报到了,还硬生生地跑回来了,同样楚风二人也是。
当初他们历经千山万水找到这真正玉玺之后,想着很多事不可能那么简单,想着让葶苈将这玉玺带回去,而他们携带假玉玺,果真在回来的途碰到从狱逃出来的潘仁美,这人偷袭他们二人,将他们打落到悬崖下,却正好碰到酒肉和尚,酒肉和尚正往苗疆赶去,是苗疆出了乱子,族长被害,族长的儿子女儿皆死,让他回去帮忙处理事情。
楚风想到当初牵魂蛊之事,向他求教,这也正好让之后碰到的大批死尸全部彻底死于笛音之下。
想想他们期间的经历,当真是幸运之极,一直来都是有人在帮着他们。
只是,他们身的毒……
藏铃依旧解不去,而陶菀体内的蛊虫倒是从她的手掌钻走了,同样她也意识到羽羊是真得死了……
至于楚雷二人,早已云游去,听他们过得很幸福,当真是让人羡慕。
还有值得庆幸的是楚云未死,只是成了活死人,不能动不能,丫环却是寸步不离地照看着他,气晴了,带着他出去晒晒太阳,下雪了,拿起雪,让他感受雪的凉度,百花齐放的时候,她又带着他去花丛休息。
“主子,你怎么还不醒来呢,你过要赔丫头一个大师兄的,怎么可以如此不算数呢!”丫环蹲在他的身边喃喃自语,“主子,你快点醒来啊,要不然丫头要嫁人了,没人带着你这么玩了。”
在这时候,楚云的手指微微动了下。
这一日,陶菀忽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极其虚弱,她感觉到自己离死期真得不远了,她想趁着死前好好的出去玩玩。
“楚风,你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
“嗯。可以!”
这次他们两人没有不告而别,纵使有千万个不舍,但终究还是只有离开。
“爹爹,娘亲,你们路要注意安全,爹爹看着点娘亲,别让她跟着其它美男子跑了!”念歌也长大了,不再腻着他们,他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够留下来陪他,只是他知道他们为何要离去,他们不想让他伤心,不想让他看着他们死去而已。
“嗯。念歌也要乖乖的。”陶菀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忍松手,却还是松开了双手。
楚风拍了拍他的肩头笑语:“孩子,这江山你要好好看着。好好守护你想要守护的人!”
街,陶菀拉着楚风的手缓缓地走着,忽然看到前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跑着赶去,看打一张熟悉的面孔,女人还要美丽的容颜。
“羽羊,羽羊你没死?”她激动地道。
然而,那人却只是笑笑:“夫人,你认错人了。”
“虫,我们回去了!”温和的声音在陶菀的身后响起,一个身着朴素的女子来到男子的身边,挽起他的手。
“羽羊,你不认识我了?”陶菀疑惑地问道。
男子摇摇头:“夫人,我们要回去了。”
陶菀见此,也不再多什么,回到楚风的身边,冲着楚风笑笑,相携离去。
男子望着两个饶背影,嘴角弯起一美丽的弧度,他应该算是成功了,他们都活了这么久,只不过还有多久……
“虫,那人你是认识的不?”
“嗯!”羽羊低低地应了声,“不过是过去,过去认识而已。”
他以为他要死了,在跌下悬崖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身体内所有的情愫都在牵动着他,他在空有过挣扎,想要在岩壁找一个能够支撑他的地方。
可是,他的祈望并没有实现,当他整个人没入到冰凉的水时,他以为他的一切都要结束了,他再也看不到陶菀,那个让他想要守护的女人,她现在还好吗?
她是不是还在等着他,五日之约,他无法实现了。
菀儿,再见了,这辈子怕是不能守护你了。
他以为他的时间在这儿停止了,可是他还是被善良的人救了,只是,他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废物,一无是处的废物,武功尽废也罢,他的脚再也站不起来,他知道自己是毒了才会这样,他后悔不?不后悔,只要她好好的是,只要他没事好。
在这片新的土地,他很想念那个微笑着的女人,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孩子,她的孩子也都快出生了吧?
他得不到她的消息,他也不去打听,他怕她知道他,他怕她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他想过要回去,可如今这样子怎么回去呢?回去不过是拖累人家,他还是留在这儿是,教这儿淳朴的孩子们写字识,替留在这儿的老人妇女写写家,而他们则提供他的饭菜,他的住宿。
其实,住在这儿还是挺不错的,可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好无能,从过的要守护的人,他一个都没有守护好,他当真是一个笨人!
不晓得在这儿过了多久,一次又一次的看着这儿的人团聚分离,春去秋来,他以为他要在这儿度过这半辈子了,怎料得楚风竟然找到了他。
楚风将他接回了庄内,只是他的身份成了楚风,而楚风则是去找寻那个消失了四年的女子。
四年,原来他离开这儿四年了,而她也离开这儿四年了。
他守着这冷清的凤栖山庄,等着盼着有一他们能够一起回来,又是许多个无尽的夜晚,他还是见到了他们,还有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很让人喜欢,这孩子对他一点都不忌讳,见着他,往他腿爬,后来,孩子好似养成了一个习惯时不时地会往他身爬来,坐在他的怀里休息,让他陪着他。
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他和她很像很像,如今她好像挺幸福的,至少楚风是真得喜欢她,也是彻底敞开心扉的去爱她,如此,他也只有祝福他们的份了,他不会在里头掺合着,他看着他们幸福够。
只是,有时候这外头的麻烦源源不断,总会不停的拆散着有情人,聚少离多应该是他们的写照,他看着楚风焦急,他也焦急,因为他不晓得她怎么样了,好在孩子是个解忧人,会陪着他话,不让他一个人闷着,他也渐渐地习惯一直呆在孩子的身边。
他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起,他从想要守护她变成守护她的孩子,他与萧百姑娘两个人时时刻刻地呆在孩子的身边,看着他喜看着他忧看着他慢慢的变高……
他的生活变得很简单,整日除了陪着孩子依旧还是陪着孩子,这样的生活,他从来不觉得单调,他从心里喜欢和这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呆在一起,他以为他会活得很久,没准儿可以看到孩子娶妻生子……
然而,那一夜的大火让他闭了双眼。
看到孩子被萧百救出,萧百又返身他的时候,他觉得这一辈子算是值得的了,还有人会想着来救他这个一无是处的人……
他朝着萧百笑笑,最后的微笑,其实这个女人和她很像,不晓得她后来会不会幸福,但愿她也能幸福……
在闭眼的那一刻,他又想到了他的回,希望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哥哥祝你幸福!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对着我话,每当我想要和她走进的时候,她走了开去,始终与我保持着三尺远的距离。
我不气馁,我不断地朝着她跑,可她也不断地跑,任凭我怎么努力,都追不她……
后来,我看到她穿红色嫁衣嫁给了另外的一个男子,她幸福地回过头冲着我笑笑,随后用唇语:“谁让你不醒来!”
不,我一直都是醒着的,我一直都想朝你走进的,我惶恐地向他们扑去,却扑了空,只有一片绿油油地田地。
她去哪儿了?那么可爱的姑娘跑去哪儿了?
我要找到她!
我盲目地走在这片一望无际地草地,向着四周眺望依旧不见她的身影,她真得走了,她真得不陪我了。
我伫立在草地,孤寂又冷清,除却之前有她的身影,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为什么这儿没有人?
我是在哪儿?
我又是谁?
我变得不知所措,我在这草地彷徨着,始终走不出这片草原,我又冷又饿,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找到熟悉的人?
我环抱着自己躺在草地,望着蓝色的空,色的白云在慢慢的移动着,我的视线随着它远去,远去……
我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我听见有一个人在我耳边不断地话,她的声音很动听也很熟悉,却和之间见到的那个女孩不一样。
我努力地去辨别她所在的方向,可是找不到……不,应该是我睁不开眼睛,我睡着了,我的眼睛睡着了,我的身体睡着了,可是我的心却是醒着的。
那动听的声音一直一直地在响:“主子,你看下雪了,很大的雪!”
我看不到,雪?很大的雪?有多大?我好,我想要知道!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忽然凉了一下,我想要握住它,却想起自己的身体正睡觉着,我动不了。
“主子,这是雪,是不是很凉?”
我碰到的是雪?她是和我在话?
我有点不确信,因为我以为我是一个人,活在一个饶世界之。
她还是在和我话,但这时候她和我的是:“主子,你看春来了,百花都开了,香不香?”
我闻不出来,我什么都闻不到,我只能听到她清透的声音,好似……泉水滴溅,很是美妙。
“主子,这是花儿,你摸摸看!”我感觉到有一软软的东西碰触着我的手,是她的手吗?她在拉着我的手摸花瓣,花瓣的轮廓很简单,我感觉我能立刻猜出它是什么,满星,它代表的是爱情!
我想要握住这朵花,爱情之花,可是我还是不能,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地方在排斥着,好似有个人曾经在那儿住过。
“主子,你怎么还不醒来?”她也我在睡觉,我明明是醒着的,我……只不过是身体睡着了而已。
忽然害怕从心底升起,她会不会也和她一样,和另外的男子结婚了,然后不理我,不理我,在我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我不想要面前的她消失,可是我该怎么办,我的身体睡着了,它不愿意让我动。
“主子,你再不醒来,我要嫁人了!”她她要嫁人了,不要,不要丢下我!
我惶恐地想要去拉住她,倏然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在慢慢得苏醒,可这样的速度太慢,我等不及了。
我不能再次看着如此好的女孩从我身边离去。
我老了,老得连走路都需要那细长的拐杖帮忙,颤颤巍巍,可我还是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有我全部的回忆,我的一生都在这儿,所以能回到什么地方呢?
和我一起的人,一个个都远离我了,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只剩下我这个老太婆,还有那个老孩子了。
他也老了,可还是精神烁烁地为下苍生的事着想,他在位的时间算是最久的了,五岁登基,六十五岁依旧还在,他他也想要休息,想要陪着我这个老姨好好的享受下最后的生活。
哎。这老孩子还真是个好孩子!在他四岁的时候,一直在我身边,也算是我的孩子,也是唯一的孩子。
当初老孩子的娘亲为我操心婚事,后来她们走了后,他也为我操心,可我不忍丢下他一个人在这漫漫深宫之受着高处不胜寒的煎熬,我是他老姨,姐夫妇不能陪着他,至少我还可以,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娶妻生子,看着他慢慢的变老……孩子的孙子们还是挺喜欢我这个老婆子,总是太姨婆太姨婆的叫个不停,这嘴儿真是甜啊!
当年的笑话,他也总会提出来,老是笑话我,老姨是不是想要嫁给我才一直未嫁,我也只是笑笑了。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在我面前还是那么皮。
好在长歌倒是陪了我们很久,他也未娶,一直守在老孩子的身边,孩子也曾让我们两人将将,可我不晓得对爱情是怎样的感觉,我们本彼此关爱对方,如此已经够了,况乎我们都有孩子了——老孩子,总是我们的孩子,他那么的时候在我们的手心长大。
哎,人老了,总是不停的靠着回忆,回忆来回忆去,如同炒冷饭。也是,这人都这么大年纪了,除却回忆还能做什么呢?
今晚的夜空极其的美丽,星星布满这个空,我躺在老孩子特意为我准备的躺椅,吹着夏日的夜风,想着遥远的他们。
和姐相识在青楼,她看穿了我的女儿身,好在姐人好,没什么,连陶老爷也没有什么,只让我好生伺候着姐。
额,姐这个人呢,其实真得挺好,口虽然一直喊着有仇报仇,可这心里啊却是一个老好人,十足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凤栖里受的委屈啊,那真是一个人往肚子里吞,偶尔发给脾气都给庄主误会,真的,当初真得是恨死这个庄主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让姐在老孩子还没有满10月的时候生出来,那时候真想杀了他,可碍着姐身还淌着血,里头还有一条命,我怎么可以如此行事呢,所以老孩子最终是由我这个当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人接生。
留在这凤栖危险太多,我不得不带着他们回到陶庄去,只是不曾想到还有人想要杀害姐,好在陶老爷把我们送走了。
只是,在和姐回凤栖的时候开始,我变得不太愿意相信人,所以不得不带着姐他们改道,然而,我一个人要照顾四个人,还真是有点累,无奈之下,我只得将离歌念歌两人丢在我从长大的地方,话离歌现在现在也是个老孩子了,他也早放下手的权力,享受着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