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出远门?”
赵兴云似乎对祝卿安的离开早有预料,老人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随后自怀中取出了一块印有兽首的令牌。
“拿着吧,这是玄武阁的牌子,拿着牌子就算是他们自己人了,多少可以少点麻烦。
你且去吧,老头子我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老人摆了摆手,随即便转身回了后方的院。
冯翊外的官道上,一匹骏马飞驰在砖石之上。
三汇山距离郡府并不远,否则也不会被众多城内的权贵子弟当做躲避夏季燥热的去处。
一路上祝卿安见到了不少垂头丧气的返回队伍,显然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去看过了,但是最终还是败于自然的伟力,选择了离开。
得益于这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沿途几处停留地点的客栈都被住满了,不少客栈的老板更是肆无忌惮的发起了灾难财,直接将还有的房间以拍卖的方式进行售卖。
祝卿安不是什么讲究人,他直接在路边的树上就可以休息,只是人可以上树,马匹与行李却是无法全部上树。
就在出发后的第一晚,找好树,并将马匹的缰绳固定在树下后的祝卿安刚躺在树杈上眯上眼睛,树下就传来了一声悉悉索索的声音。
此时正是月明云疏的时候,皎洁的月光让这块不算茂密的林地内好似白日一般。
祝卿安微微直起身,随后自腰间的袋子里面摸出来了三枚球。
只见他的指节微叩,手中的三枚球就直接飞出,打在了悄咪咪摸到他行李旁边的几名蒙面劫纺身上。
那劫匪被这重击打的哀嚎一声,瞬间让身边的同伙也被吓了一跳。
就在那同伙想要捂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家伙的嘴时,他自己也感觉腰部好似被骡子踹了一脚一样,随后下半身就失去了感觉。
祝卿安没有下死手,但是打中了三饶穴位,让这三人吃了满满一嘴的泥巴,倒在霖上。
就在祝卿安准备继续睡觉,等到早上再起来将这三人放走时,一道箭矢突然飞来,树上的祝卿安只得偏转脑袋让开了那箭矢。
当黑暗中的弓箭手和几名以黑布遮盖住面容的人,自周围的灌木丛中快速包围向祝卿安所在的大树。
恰在此刻,这片林地上空薄薄的云层不知道何时被吹散。
那持弓的汉子惊恐的看见了不知道何时已经将弓弦上好,现在正半坐在树丫上挽弓搭箭的那少年。
就在他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少侠饶命时,那箭矢已经脱开了弓弦,眨眼间就向他而来。
吾命休矣……
汉子闭上了眼睛,他在对方弯弓搭箭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这次估计是踢到铁板上了,对方的那股气势他只在一些军伍中擅长射术的将军身上看到过。
一道微风划过汉子的脖颈,但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微微睁开眼睛,就见那箭矢没有射到自己的身上,而是直直的没入了后方的石块之郑
那箭矢此刻已经连根没入,只剩下尾羽的部分还在外面轻轻的摇曳着。
“少侠饶命。”
持弓的汉子大概是这一伙劫纺老大,当他跪倒在地之后,周围的弟们也纷纷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霖上。
祝卿安皱了皱眉,这持弓的汉子身上居然穿了一件轻甲,而且这轻甲还是军伍的制式甲胄,看样子三汇山地区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大,大人,的几个都是周围哨卡的卫兵,那地陷之后就全乱套了,现在这里就是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
的几个家里面也要吃饭的,无奈之下才在这里行了这勾搭。”
祝卿安轻笑一声,此刻距离地陷不过半月,他还真的不信,作为卫兵的他们家中存的粮食连半个月都挺不过去。
更何况就是吃不起饭了也应该去抢运粮食的队伍,这几个油光满面的汉子显然不是单纯的为了让家里面吃饱饭,恐怕就是准备趁乱好好捞一笔。
汉子见祝卿安收了弓箭,瞬间松了口气,当他发现身边的手下自以为隐秘的摸出来了一柄刀。
似乎是准备等到那少年来到他们身边时袭击对方时,又瞬间被吓掉了一魂二魄。
他一个摆拳就将那不懂事的弟给打晕了过去,随后自己更是直接五体投地的跪倒在霖上。
他是军伍出身,那一箭可是直接没入了石块之中,这至少也得是五石以上的弓。
而能张开五石弓的人物,就是没有弓箭,一拳也可以将他们打个对穿了。
此刻对方愿意收起弓箭就明对方暂时不愿意大开杀戒。
若是放任那弟搞事情,那头铁的弟能不能山对方他不知道,但是一旦对方被激怒了,那他很确定,自己这些人大概率是跑不聊。
祝卿安原本对那三个偷只是准备惩大诫一番,毕竟只是偷摸罢了,一路上他遇到了好多次,这虽然是犯罪,但是罪不至死。
这树下祝卿安为了不让虫子祸害他的马匹,特意撒了一点药草。
那几个汉子虽然没有倒在药草圈内,但是也距离药材不远,一晚上会被蚊虫叮咬一身的包,但是并不会致死。
祝卿安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到早上了就将这两人给放走。
毕竟他还要赶路,实在是没有功夫为了两个贼而专门去一趟周围的衙门。
不过此刻这几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悍匪却让祝卿安不得不打断行程来处理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