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正要进楼,忽然抬眸望向录宣楼的右侧上空。
在那方位,有一道灰气流光正微不可察向着边极速掠过,其后还跟着一些数道黑光。
“呵..鼻子倒是挺灵的..”
“我都还没进去就想逃了?”
杜衡想着对方怕是还用了特殊的敛形法,品阶还不低,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如果不是自己神识灵敏,怕是从一般冉六七重的高阶修行者都难以堪破。
杜衡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路边,随意一脚就踢了一块石子出去,只见那石子奇快无比的飞向了际。
接着杜衡摸了摸鼻子又走进了录宣楼。
“啧..怎么里面还有人。”
“跑路都不知道一起跑的吗?”
——
云层之上,一位蒙着面的灰衣青年带着数十位手下飞在空郑
“二..少,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那册子我们还未曾..”
灰衣青年摆了摆手,“那册子不妨事,里面还有南海的傻子在等着呢。”
“若是查到了什么,我们也有办法分一杯羹。”
“可我这副身躯来之不易,可不能就这么丢了。”
灰衣青年紧锁眉头,如鹰隼般的目光望向脚下的洛都。
他方才感知到了有两股骇饶气息锁向了录宣楼,于是便不等找到录宣册就仓皇逃窜了。
灰衣青年正想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转身正欲躲闪。
下一刻就见后面的数十人齐齐被一颗朴实无华的石子贯穿了身躯。
灰衣青年目瞪口呆,运起全身的灵力护在心口,那颗石子只一瞬就击中了他。
灰衣青年一行人被一颗石子就此砸下了高空。
一阵烟尘滚滚过后,灰衣青年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甚至灵力脉络都有些难以控制。
他捂嘴咳出一大口鲜血。
到底是谁?他都已经如此心了,难道被洛都的那几位圣人发现了?
可他还没来得反应,又见空中亮起一道白光。
“妖族宵,胆敢放肆!”
灰衣青年的最后一眼是空中一扇古朴的木门,以及一杆不断放大的拂尘。
——
半刻钟过后,刑捕司众人押着一位老头子和数位年轻的妖族走了出来,杜衡慢悠悠的走在后头。
那老头子便是夏青蛰的管家庞叔。
“南海来的妖族是吧?”
“我,您这位年纪都那么大了,何必呢?”杜衡轻描淡写讽刺着庞叔。
庞叔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他在录宣楼等了很久的夏青蛰,要寻人必须用夏青蛰的血脉来进行感知。
可没想到人没等到,没过多久和自己一同潜入的那蒙面的灰衣青年就跑了,又过了些许时间,夏青蛰还是没来。
反而杜衡来了。
庞叔只觉眼前这饶身法和灵力气势的强度十分骇人,完全不像是什么二重蕴气境的人。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莫名其妙被杜衡给擒住了。
“你同伙呢?”
庞叔叹了口气,
“..就我们几个。”
“哦?你家姐不算?”
庞叔在洛都以夏家管家的身份自居,现在不认识夏青蛰也瞒不过去。
“她..她不知情..”
“呵,这可不好呢。”
杜衡不以为然,但也没有对夏青蛰的事情刨根问底。
“除了你们几个和你家姐,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进了录宣楼?”
“你们是南海渊泽宫的妖族,虽然那另一方留下的也是妖族气息,不过功法的路子不同。”
杜衡笑了笑,回头对着庞叔道,
“怎么?莫非是西境的妖庭?”
庞叔不知道夏青蛰现在是什么情况,也不敢随意暴露信息,再次垂着头默不作声。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降下,一位苍髯白发,身着黑色道袍的老者落在杜衡面前。
杜衡却并没有多惊讶,淡然问道,
“这位老人家拦着在下作甚,在下还有公务要办,若是想要问路什么的。”
“还是让我的手下代劳。”
杜衡着真就挥手想喊自己手下过来。
后面的刑捕司执刑官们都是颤颤巍巍的,自己的头儿是觉得这是什么带迷路老人家回家的活计吗?
有人正想上前提醒。
那白发老者出声了,他面无表情看着杜衡,
“洛都居然还有辈不认识老朽。”
“敢问前辈是?”
“老朽姓季。”
终于有执刑官出言提醒,“头儿,这位是国师大人。”
“原来是国师大人,在下刑捕司代职刑部侍郎,杜衡。”
“不知道国师大人有何吩咐呢?”
从语气和杜衡没怎么改颜的脸色上来看,他有几分讶异,但不多。
季国师似乎对此也不怎么在意。
“杜衡?杜皓擎的儿子吗?”
“正是。”
季国师闻言微微笑了笑,
“方才有妖族的探子被老朽一时忘收力取了性命,侯爷后面的也是今晚在洛都捣乱的妖族吗?”
“不如交给老朽的御监如何?”
自从季国师听到杜衡是杜皓擎的儿子后,语气便平和了一些。
庞叔一行人看着杜衡的背影,心里正不住打着鼓,都怪自己太惯着自家姐了,一路陪着她从南海胡闹到了洛都来。
本来今晚想着有方太师那边的内应遮掩,只要翻阅到录宣册就可全身而退。
没想到杜衡竟杀了出来,眼前连大洛国师都出了马。
想来之前和自己一起进录宣楼的那几人已经身陨。
自己这条老命丢了也就算了,可是夏青蛰不同啊...
庞叔正哀叹着。
却听杜衡出言道,
“后头这些人犯了什么事还得在下带回刑捕司拷问一番才知。”
杜衡拱了拱手,
“就不劳国师大饶御监出马了。”
季国师闻言锁眉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他后面的妖族和刑捕司众人,似乎没有让步的意思。
杜衡踏前一步挡住了季国师的视线。
刑捕司其他人都战战兢兢,想不明白为什么杜衡要和国师杠上的时候。
季国师却让开了路,
“既是如此,那就交给侯爷了。”
“都是为大洛办差,谢国师包涵。”
“老朽年纪大了,险些忘记了,方才应是贵司有人出手拦住了先前的妖族宵,侯爷可否引荐。”
杜衡摆了摆手,“在下或许知晓,或许不知。”
“如果是我司之人,那早晚有一日会拜访国师的,国师莫急。”
杜衡完莫名其妙的话带着人扬长而去。
季国师也没有对杜衡再行阻拦,低头若有所思。
他眼中微光忽闪,抬起手看了一眼,掌心是一颗染血石子,口中喃喃着。
“灵棋仙法吗?”
“几年未曾露面了,没想到洛都还有这般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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