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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宁没来得及多想,那个人已经挥舞着刀撞进那炸街的队伍里了。

显然他的目标也是那个快手杨,但这个袭击手段太不得法了。

人家就是再废物,也占个人多呢!

果然,没砍几下他就让人给围起来了,只顾着跟前面的人交手,没防着背后一脚就踹在腰上了。

眼看他一个踉跄就要乒,旁边的人都摩拳擦掌的要往上冲,付宁站起来了。

他站到一个胡同口,悄悄把枪拔了出来,对着快手杨那边瞄了瞄,不行,手还是抖得厉害。

只能遗憾的枪口朝上,放了空枪。

“啪”的一声脆响,街上的人都不陌生,北伐军打到城底下的时候,都能听见这个动静。

人群先是静了一下,四下互相对视,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付宁的第二枪紧接着就到了,他瞄不准人,就对着这个方向瞎打了一枪,子弹竟然擦着快手杨的头皮飞了过去,没入他身后的柱子里。

“啊~~~啊~~~啊~~~”这回大家都确定是有人开枪了,尖叫着四下奔逃。

本来都摔倒聊刺客,爬起来对着快手杨又砍了两刀,把刀往他面门上一丢,转身扎进了人堆儿了,趁乱就跑了。

那些人想追,但是大街上的人太多,一时没能冲过来,只能远远缀着。

“那子在那边!快点儿过来,我瞄着他呢!”

那些打手们也散在人群里,扇面形的包抄过来。

可等他们挤过人群,却发现目标不见了。

人哪儿去了呢?

让付宁薅走了!

那刺客仓惶跑过一个胡同口儿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来,一把把他拽进了胡同。

本来他还挣扎两下,一个声音在他耳朵边儿上了一句:“宝儿,跟我走!”

没错儿,这个愣头青正是徐宝!

付宁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带着他在胡同里东拐西拐,一会儿就把那些喧嚣声丢在身后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愣呢?就这么往上冲,跟送材有什么区别啊?!”

徐宝一言不发跟着他走。

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付宁不对劲!

不像在津那会儿,在河滩上跟老山羊那帮人对着打时,付宁多精神啊。

现在就快步走了这么一会儿,他呼吸也粗了,腿也迈不开步儿了,额头上一层汗。

“三叔,您这是……”

付宁对他摆了摆手,又拐了个弯儿,就站在自己家门口了。

一推门,跟肖远安撞了个脸对脸。

“三大爷!您怎么瞎跑啊?!就您现在这个样儿,保不齐就晕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他刚一伸手搀一把,就看见徐宝了,“这是……?”

“徐师傅的儿子。”

后来那趟津肖远安没去,他没见过这孩子。

“哦,快进来!”徐凤桐是跟着一起去日本的,肖远安跟他也一块儿待了大半年。

这边儿心刚放下,他凑近又闻见了付宁身上的硝烟味儿。

这回他是急了。

“三大爷,您干什么去了?!怎么还开枪了呢?又堵那个姓杨的去了?不要命了!”

把付宁扶回屋里,他唠唠叨叨的熬药去了,嘴碎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付宁坐在椅子上喘了几口气儿,看着低着头不话的徐宝,“宝儿,你怎么自个儿上京城来了呢?”

那孩子咕咚一下就跪到地上了,“三大爷,我爹没了!”

看着孩子给他报丧,他有心把人家扶起来,奈何现在是真的没劲儿,只好喊肖远安进来。

肖远安跟拎鸡似的把徐宝提溜起来,栽在椅子上,转身儿又端药去了。

当初他们在津分别以后,徐凤桐就带着儿子把杨柳青的作坊卖了,带着钱回了老家。

他们在乡下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干这行儿的就忌讳三亲六故往一块儿扎,太扎眼不,也容易让人一锅端了。

这父子俩谁也没种过地,买了几亩水地就租出去了,收收租子也饿不死。

但徐师傅没事儿就看着自己的手发呆,一辈子的手艺啊,毁了!

看看儿子,也不是干这个的料儿。

不干就不干吧,看看自己这辈人有几个善终的?

但他到底是舍不下,让儿子拿了纸笔,自己、让他写,把他们这传了几辈子的手艺口诀都记下来了。

本来人就颓丧了,手上的伤还无时无刻的提醒他:你废了!

不一到阴手指关节就酸疼,平时吃饭都费劲。

右手虽是全乎的,但指节都碎了,长好也是变形的,拿双筷子都哆嗦,还比不上就剩了两根手指的左手呢。

吃饭的时候只能用左手那两个指头捏着勺子,上厕所裤腰带都解不利落。

人一一的消瘦下去了,急得徐宝请大夫,可怎么吃药也不管用。

换了几个大夫,都是郁结于心,光吃药没用!

这年头干什么花钱最快啊?除了吃喝嫖赌抽,就剩下治病了。

一年下来,他们手里的现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徐凤桐不想拖累儿子,趁他熬药的工夫,一根绳子把自己吊上了房梁。

转眼间,徐宝成孤儿了,他把后事料理完了,把家里的房子、地都卖了,带着钱又回到了津卫。

他要报仇,他要把那个姓杨的剁了!

可是快手杨早就不在津了,他散了不少真金白银,才有人告诉他,你上京城找吧,人家现在可发达了!

再发达也是两个肩膀扛个脑袋,照心窝子给一刀,他照样儿没命!

徐宝现在就是一个信念:报仇!

他到了京城也是先找人,可惜摸不清楚这边儿的规矩,白花了不少钱,但是人总算找着了。

据前些日子那个姓杨的刚让人收拾了,差点儿就没命了,现在又纠集了一帮人,走到哪儿都是前扑后拥的。

那他也上!大不了一块儿走!

“你一块儿走得了吗?就今这个阵势,你就是送死去了!”

听着他磨叨徐宝,肖远安插话了,“别光他,您也一样,三大爷!您听我的,咱们好好儿在家养着。

那个姓杨的就别管了,我师父不在,还有我呢!我跟您保证,就算黄爷收拾不了他,我也让他吃不上八月十五的月饼,行不行?!”

他刚完,黄琛推门就进来了,“我也保证!”

可付宁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尖儿就知道,这事儿怕是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