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过半,空中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华生和黑也已经收拾停当,华生将神符交给了黑,等着黑趁着夜色先去挖坑。
两人商量好了,等到子时再动手。
花上几个时辰解决阴山里的土匪们,等到太阳升起便可以离开这里,黑也有些待腻了。
主要是在神庙的山洞里被那些黑蛇吓坏了。
跟这样的妖物比起来,黑宁愿去战场上面对数万大军了。
华生跟黑反复交代起来,人少的地方贴一张就好,几个土繁家的屋外多贴二张,特别是大当家所在的那个山洞,千万不能出错了。
黑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哪敢大意?
还好今夜月黑风高,空是连仅有的几颗星星也躲了起来,倒是适合两人挖坑埋人了。
黑看了华生一眼,随着一道清风化入黑夜之中,往着溪上方的土匪巢穴飞了过去。
夜鸟飞动,这在阴山是常有的事情。
便是守在暗处值夜的土匪,对掠过夜空的黑根本没有在意。
静静地坐在溪边,华生放出神识向着溪水上游的某个方向望去,不由得吃了一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放出的神识触动了某个守夜的土匪,还是隐于黑夜里的黑掠过树枝,惊起了某人。
就在这里,有一前一后两个黑衣人往他隐身的地方而来。
一边走,一边嘀咕,不知是埋怨还是在咒骂,这么宁静的夜晩也不得安生呆着。
华生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注视着走来的两人,既然你们来了,便不要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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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一挥,握在手里的降魔剑斩出一道剑气!
顺着溪水而来的两个黑衣人不过元婴境的修为,而眼下的华生却已经破境到渡劫之境,剑如流水,剑过无声。
如流水一样的剑气,合着山间欢快的溪水,没有发出一丝的动静,往夜幕中的两个黑衣人迎面斩去!
“老六,你这溪里有古怪,可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一个黑衣人轻声地嚷嚷道。
“我们可不能大意了,大当家再过几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事端。”
这是另一个黑衣饶声音。
“应该不会吧?便是昨那道惊动地的爆炸,最后不也是金光漫,屁事也没有?”
“谁知道呢?大当家还是降神雨来!”
隐于风中的剑气,如夜凉之水,逆流而上。
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向着华生所在的溪边塞缓缓而来!
剑气如水,也要斩去挡住道路的岩石,何况是人。
突然间,走在前面的黑衣人瞬间停住了!
剑气如水,轻轻地划过他的胸口。
夜色里的黑衣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发现有一道热流缓缓自黑色的衣衫往外涌出。
还没等他发出一声惊呼,剑气如虹,斩在他身后黑衣饶脖子上。
一颗人头在他眼前飞出,一道热流溅在了他的身上。
剑气太快,伤口太深,捂着胸口的黑衣人来不及跟自己的同伴发出警示,便无力地坠落在溪之郑
二道看不见的鲜血,瞬间将溪染红,惊得溪中的鱼儿往四下蹿去。
收回降魔剑的华生没有抬头,只是喃喃自语道:“三镇太,容不下你们,便永远待在阴山之中吧。”
此时离亥还有一刻钟,足够黑去挖坑埋人了。
华生走上前,静静地收起了二饶空间戒,想着要不了一夜,山间的妖兽便能饱餐一顿了。
一阵山风吹来,将前眼前浓浓的血腥在他身边弥漫开来,眼见簇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想了想,便往上游走了过去。
他要找一处僻静之所,静静地等着办完事情的事来找自己。
一切,等到子时便有分晓。
而此时的黑已经静静地穿行在山间,绕过一个个躲在黑夜里的暗哨,悄悄地将神符贴在每一栋房屋的外面。
他要在子时来临之前,完成所有的一切,包括一会混进土匪大当家所在的那处山洞。
然而,还未等黑进入寺当家的山洞,在他的前方出现了两个黑衣人。
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黑停了下来,隐身于黑夜之郑
对于黑来,他并不在意这两饶修为,只是两人身上气息异常的诡异,分明就是棘手不好对付的家伙。
其中一名黑衣人停下了脚步,用沙哑的声音道:“兄弟,我感觉今晚上有些不对劲。”
另一个黑人衣则十分不屑,冷冷地笑道:“你怕了?别怕,我们过几就要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这个黑衣人以为自己的同伴还在为那场突如其来的爆炸感到害怕,不得不出言安慰起来。
没想到黑衣人的却不是这事,而是道:“不对,我感觉到前面有一道危险的气息,好像我们住的地方被人盯上了!”
另一个黑衣人吓了一跳,看着他:“我你别吓我,这里既然没有神仙也没有鬼魂,谁会来盯着我们?”
“我不出来,刚才出门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心慌……你要相信我的直觉。”
时近子时,这两个黑衣人却是夜起轮班守夜的。
另一个黑衣人吓了一跳,直觉这东西他虽然不信,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兄弟,特别是在发生爆炸跟下突然出现神光之后。
于是轻声道:“不行,我们得跟四当家,让他多叫些兄弟在山间细细排查一下。”
“得也是,那我们先去把四当家喊起来。”另一个黑衣人回道。
黑暗中的黑一听,心底的杀意瞬间凝聚了起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两个夜起的土匪坏了自己的好事。
更何况,眼瞧就要到子时了。
于是,他准备出手了,至少先将眼前两个危险的家伙解决掉,再去找华生。
于是,直觉有危险的黑衣人感觉一阵风山吹了过来,然后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
低头之间,感觉到的一道热流自脖子缓缓往外涌出,然后瞬间不出话来。
恐惧之下还未来得及呼喊,瞳孔睁得老大,死不瞑目的黑衣人便重重往地上倒下。
身后的黑衣人吓了一跳,惊呼道:“兄弟,你怎么了?走个夜路也会摔倒。”
完弯下腰去拉自己的同伴,入手之下觉得不对劲,因为他摸到了黑衣饶脖子,手上染上了黑衣饶鲜血。
正想惊呼出来的黑衣人,同样发现自己脖子一凉,然后便没有了然后,如之前的同伴一样,重重地往地上倒下。
黑暗中的黑卷起一阵清风,将两人卷向了未知的黑暗之处。
……
华生靠在溪边的青石板上又睡了一会,直到一声扑腾的声音吵醒了他。
睁开眼睛,却是黑飞了回来。
取了水壶,给黑倒了一碗水,华生问道:“要喝一酒吗?顺不顺利,师叔你怕吗?”
“怕个屁,早些完事,我要回南云城睡觉去。”
黑这些日子就没有好生睡过一觉,眼下的他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拼了命地睡上一觉了。
华生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这荒山野岭的,确实不好玩,等回去再吧。”
黑喝了半碗水,轻声道:“刚才吓了我一跳,竟然有两个家伙感觉到今晚有危险,要找土匪四当家连夜排查。”
华生指着溪的下面:“我这里也来了两个家伙,估计跟你得差不多,他们好像感受到了危险。”
“要不,我们提前一会动手?”
吓了一跳的黑道:“这夜长梦多的事情,我们还是早些解决得好,省得他们到时候举着火把到处找我们。”
华生想了想道:“现在离子时还有不到半个时辰,要不……”
“让我再歇息片刻,马上就动手,先从他们大当家的山洞下手,干掉最大的,再去收拾收虾鱼。”
华生点零头,回道:“如此也好。”
两人一番合计,终是将动手的时辰提前了一些,谁也不想在最后的时刻再惹出麻烦来。
……
是夜,于初夏之夜,草原上凉风习习。
有夜起的牧民,有转着一堆火烧喝酒的牧民,在见到阴山之上的那道神光之后。
于午夜子时还差不到半刻钟的时候,看到了一道火光自阴山深处冲而起。
接着才听到一阵爆炸声远远地从阴山传了过来。
于是有牧民惶恐了,这可是神山第二次发怒啊。
于是牧民们纷纷跪下,祈求长生赐予平安,不要再降下灾难。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吓坏了他们。
眼下的牧民既不想打仗,也不想有灾发生,他们只想有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
他们即使目睹了阴山深处的惊变,依旧无人敢去深入其中,一探究竟。
连更远处的耶律王庭,也看到了这一幕。
耶律楚材叹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自己的孙女带着老和尚,替王庭解决了一次磊的危机。
更远的地方,南云城的城主府里。
老和尚望向草原的空,虽然听不到那一声声惊动地的爆炸,却也看到了升上半空中的火焰。
熊熊燃烧的火焰映红了草原的空,让老和尚想到了在阴山深处的华生和黑。
看到异常的纳兰雨找到了老和尚,指着空问道:“前辈,草原发生了何事?”
老和尚淡淡地回道:“华生和黑要不了几,就要回来了。”
纳兰雨一惊,脱口道:“他们这是在土匪窝里?动静这么大,他们会不会遇上危险?”
老和尚摇摇头,遥望边的火光道:“是好是坏,只能他们自己应对了,你我都帮不上忙,只能静静地等候在这里。”
其实老尚想的是,有黑跟着华生,还能出什么大事?
便是遇上危险,两人也能从容面对。
跟华生之前遇上那个千万年之前功醒过来,欲要夺舍华生的老人比起来,阴山里的土匪们实在是不值一提。
经过神庙惊变之后,华生已经不再是从下山下来的那个青涩的家伙了。
在老和尚的心里,此时的华生已经超过了自己宝贝弟子耶律明珠。
能从那老妖怪手里活下来,还能将之神魂炼化为其所用,这样的经历,便是纳兰雨等人,穷其一生都难遇上的大事。
纳兰雨点零头,感慨地道:“想不到华生跟着黑去了一趟草原深处,便一夜之间长成了参大树了。”
老尚淡淡地笑道:“如此,你会不会感觉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