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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

这日司马策收到了冀州发来的公文。

他特意命娄黑子在早朝上宣读了上面的内容。

里面陈情了度支侍郎和冀州当地官员合谋贪墨的大概。

满朝文武听罢,神色各异。

尤其是谢相一党,都有些惶惶不安。

谢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以为最是稳妥的杨晔给他捅了这么大篓子。

可惜他在冀州落网,自己连句话都传不过去。

司马策这次没有发火,也没有骂人。

相反语气十分平静。

“度支侍郎如今正在冀州大牢关押,河间县令和冀州太守也在等朝廷的消息,诸位觉得该当如何?”

一臣出列:“陛下,既然几名嫌犯已经在押,可派正、监、评三曹官员前往当地查办,如此既可震慑地方官,又能方便查案。”

司马策未置可否。

心里却骂,果然是谢相的一条好狗。

派人远赴冀州查案,那他们怎么查的,结果如何,岂不是自己了算。

若是跟嫌犯勾结,将证据销毁或者填补。

朕在建康能知道个屁。

众臣见陛下没有发话,便知这个提议陛下不喜。

王显当仁不让:“此案干系重大,臣以为宜付廷尉诸曹会审于子脚下,方显朝廷威仪、昭彰法典。”

贪墨赋税确实是大案,怎么查都不过分。

所以王显这个提议更能得过去。

司马策仍旧看不出喜怒,只是点了个头:“依卿所言。”

殿内一片死寂。

臣工们知道,一个度支侍郎若无人授意,是绝不敢犯下这杀头的死罪的。

至于度支一曹是谁的后院。

众臣心知肚明,无须明示。

地方官和京官里应外合贪墨租调这等大事,陛下却意外地没有在殿上大发雷霆。

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打算的。

此事刚刚落定,又有兵部尚书上前请奏。

“臣谨奏,兵部日前呈请将前颁武举策问诸题辑录成典。

经查核体系,经兵部与都护反复斟酌,实得兵法之精要。

今请,敕令学士博士会同兵部堂官,将现有七十二道策论、三十六项武艺考核条目详加考订。

照今年武举体例,分“骑射“阵图“边备”“车营”四纲,每纲附以战例注解。

再增补近年边镇守实务策问,命兵部职方司防区最新舆图备考。

如此则可使武选之制粲然明备,后世主司有所持循,而下武举亦知所向。”

司马策本来一张面无表情的神色。

听到这个奏议总算舒展了一点。

这才像是干正事的臣工。

“嗯,做得不错,之后朕命中书拟道圣旨布诏给兵部各曹和太学院。”

“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讲。”

“陛下,此番武闱策问之备,悉仰太常卿竭智殚精,更访兵部老卒以证实务。

可谓夙夜在公,劳心焦思。

昔前人转饷之功,高祖赐剑履上殿,贤臣治务之勤,后主诏仪同三司……”

听到此处,司马策忍不住拽了下耳尖。

之前只知道有些老臣上殿的时候絮絮叨叨,洋洋洒洒铺陈数百言都不落正题。

怎么一个在兵部司职的也这么多废话。

他出言打断:“捡要紧的。”

“是,今太常卿厘定武科程式之功,实关社稷大计。臣以为陛下可赏爵禄以彰其功。如此则朝野知圣明酬功之典,而臣工益励效命之志矣,伏乞圣裁。”

“朕知道了,此次察举,易卿功不可没。”

话刚落地,底下有几个臣工对视一眼,也上前应声:

“臣等附议……”

这个情形倒让司马策吃了一惊。

这些人今怎么如此反常?

是猜度易禾日后大有可为,现在就着手买定?

还是觉得谢相一党将要倾覆,提前划清界限。

“陛下,太常卿省亲途中还不忘体察民情,惩处贪官污吏,忠心可表。”

司马策微微颔首:“朕深以为然。”

既然臣工们都替她邀功,那么以后晋升封赏也算有迹可循。

不过,不在眼下。

司马策朝殿下逡巡一圈:“朕记下了,此事容后再议。”

……

散朝之后,司马策在御书房批完奏疏,将易禾的信件又阅了一遍。

尤其最后一句,臣冒死以闻:杨晔此番行径,似有掣肘,恐非本心。

应当是在提醒自己,如果杨晔此前没有过失,或许可以饶他一命。

他倚在案后沉思片刻,命娄中贵将袁杰找来。

“避开谢相耳目,去查查杨晔这个人,看他上任之后都有些什么作为。”

袁杰领旨应是。

“再派人启程到冀州,免得有人坐不住,前去杀人灭口。”

袁杰揖礼:“回陛下,下朝后微臣已点期门郎三十人,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甚好。”

司马策惬意地点零头。

已经很久没这么顺畅过了。

接下来该考虑该如何嘉奖易禾。

直升三公,她资历尚浅。

换个地方倒是可以,就是不知她中意哪里。

这事好像还有得琢磨。

此时正好娄中贵上前奉茶,他逮住人问了一句:“今早殿上的事你都听清了?”

娄中贵满脸堆笑:“听清倒是听清了,可是奴婢听不懂啊。”

“听清就可,你觉得朕该给太常卿什么封赏?”

“遣人重修冀州的祖庙还是赏金晋升?”

娄中贵嘿嘿一笑:“反正犒赏臣下就这几样,陛下您自己做主就是。”

司马策冷了声:“你再跟朕来这套?”

“回陛下,何不等易大人回京,亲自问问她的主意呢?”

“问她?那她肯定自己无欲无求……”

“无欲无求那是对着陛下的。”

司马策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要当殿去问?”

“是了,陛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去问,易大人才方便开口,届时陛下顺势应了,岂不是刚好合适。”

司马策将这番话琢磨了一会儿。

半晌:“有道理。”

她哪好意思跟自己讨赏,但只要放在殿上去议,无论自己赏什么,都算过了明路。

就算有人不服,也不会轻易当着她的面非议。

“你这点狡猾心思,关键时候还有些用处。”

娄中贵暗想,那也没有您狡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