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清晨,裴母一身正装,出现在裴氏集团。
员工们各个心翼翼的躲在了角落里,深怕跟裴母有任何的交集。
这是他们正式摊牌的日子,谁都清楚,这是裴辰最后的机会。
“你真的要这么做?”
“是,既然老爷执意的偏袒裴荆,那么我也不需要顾念夫妻的情分。”
裴母冷漠的看了眼裴父。
不知何时,裴母对裴父根本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如果不是裴父有点作用,她委实不愿意跟裴父有任何的亲密。
“好,很好。”
咄咄逼人换来裴父的冷漠,两个人剑拔弩张的坐在会议室里。
股东们也纷纷的各自站队,坐在了两边。
裴荆不露声色。
“裴董,怎么突然就要开会了?不是了吗,这件事先放一放。”
“各位董事,让你们开会的不是裴董,是我。”
裴母表明立场。
诸位股东惊讶的望着裴母。
裴氏集团里,一直以来,裴母根本就不管事,她手里的股份也从来没有用过。
突然,两个人政见不和,股东们也意识到整件事的严重性。
“相信最近事你们也都知道。”
股东们交头接耳。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裴母望着议论纷纷的众人,挥手叫停了股东。
“裴总手里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手里也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想知道,你们谁的股份比裴总的多。”
裴母话里的裴总,不言自明,就是裴辰了。
裴辰得意。
早知道裴母有股份,早一点糊弄让她把股权转让,岂不是很好。
众人面面相觑。
裴母的举动,明显的有逼迫他们同意裴辰是裴氏集团的董事长。
“你在干什么?”
裴母我行我素,“啊。”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股东们闷声不吭。
“你们都有谁,有比百分之四十股份的裴总多?如果没有,你们就闭上嘴巴,不要指手画脚。”
裴母毫不客气的了一句。
“你这是胡闹。”
“你给我闭嘴。”
裴母声色俱厉,“我胡闹,老爷我在裴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一句让裴辰呆在家里,就呆在家里了?”
裴母冷哼着,愤愤不平的数落着裴荆,“怎么了,老爷是看我不顺眼了,还是因为这个私生子?我今,只想搞清楚,公司究竟是谁的?是裴辰的,还是你背叛而生下的裴荆。”
裴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毫不客气的逼宫着。
“住口。”
裴父的血液贲张,抡圆的胳膊高抬低落,狠狠的打在了裴母的脸上。
裴母坚持。
原本是家事,股东们本来不愿意多什么,但一想到最近公司的情况,股东们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年轻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再了,我相信裴总的为人,这一定是有人陷害。”
“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些是亲裴辰的股东。
“被人陷害?照片那么清楚,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裴辰,作风不检,不能胜任工作。”
“对,裴董事长,裴总策划项目根本就分不清楚。”
“还有那三七开的勾想,我也查到了,裴总牺牲了公司的合法权益。”
桩桩件件,一字一句,一直看好裴荆的股东,纷纷的弹劾裴辰。
甚至放下话来,只要裴辰继续待在公司,他们就集体辞职。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变得格外的安静。
裴辰的股份原来是最多的,裴母撺掇着裴辰,他会毫无疑问的成为裴氏集团的董事长。
可是股东的反对,还有他们的胁迫,让裴母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
公然的让裴辰成为董事长,似乎整件事根本就不切实际。
股东们都离开了,整个裴氏集团就会成为空壳子。
“裴董事长。”
蓦地,门外助理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办公室,在裴父的耳朵跟前耳语了一阵子。
平缓的面容,瞬间变得阴冷。
“裴辰。”
裴父厉声的咆哮着,“叫保安,把这个忤逆不孝的裴辰给我拉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进裴氏集团半步。”
绝情的裴父,不容辩驳的将裴辰赶出了办公室。
所有人都不知道助理究竟在裴父的耳朵跟前了什么。
裴父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了自己的私利,裴辰竟然偷偷的将裴氏集团产业下的一块地皮,贱卖了出去。
那是裴父引以为傲的收购,假以时日,一旦开发了,裴父深信不疑,裴氏集团会在本市上一个新的台阶。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裴父不想再跟裴辰多什么,任由着保安,将裴辰赶出了公司。
至此,裴氏集团的大事务,跟裴辰不再有丝毫的关系。
裴母手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诸位股东的面前,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裴母悻悻的跟着裴辰离开了会议室。
裴荆无奈的摇了摇头。
温室里的花,一旦被人过分的溺爱,那就相当于断了他的手脚,根本就没有翻身的余地。
裴辰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离开了公司,公司少了乌烟瘴气。
裴父大概经历了这件事,整个人也改变了许多,对裴荆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两个人偶尔一起在公司餐厅喝着下午茶,一派祥和的景象。
那个赵老板欣赏裴荆的才干,同意了跟裴荆合作,以达到互利共赢的局面。
裴荆呢,自然也不会局限赵老板,借着设计公司的名头,开源节流,只要愿意跟裴氏集团合作的,都会获取相应的报酬。
这下一来,裴荆刚坐定,助理就寻找着裴荆,请示着裴荆。
裴荆也变得谦虚了不少。
“爸,你看这个合作项目,我研究了一下,如果同意,我们的好处会有百分之五,如果我们不同意,跟另外一个人合作,就可以达到共赢,到时候市场打开,公司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
裴荆专注的将面前的文件分文别类,一个一个的给裴父分析了一个遍。
本来裴荆就很认真。
加上这段时间,裴荆为公司的事情鞍前马后的奔波,裴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裴荆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只不过,他似乎偏听偏信了裴母的恶言,怀疑自己的亲骨肉。
可关键时候,还是裴荆替公司解围。
裴父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认真的对着裴荆了一句,“对不起。”
“爸,你什么呢?”
“不是,爸确实错了。”
裴父慈爱的拍了拍裴荆的肩膀,“从前糊涂,没有好好对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裴荆摇了摇头,眼里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