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从云刚才的那些话,谢氏对柳长宁也格外客气,上马车的时候甚至还给她让道。
柳长宁也没跟她客气,反正今日是他们有求于她。
出发时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马车沿着玄武大街一直往前,最后在一个陌生的巷口停住。
下得车来,柳长宁便将四周的环境观察了一番,找到逃跑路线,好为接下来的事做打算。
柳从云有些僵硬的看着她笑道:“酒席就定在二楼,我们先上去吧。”
柳长宁点点头,等其他人先上去,就走在了柳如烟后面。
来到二楼包间,里面果然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柳从云先同对方寒暄一番,才将他们让进去。
柳长宁站在末位抬起眼皮,便见跟柳从云话的果然是今日下午那个中年男人。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相貌平平但衣着华贵的年轻人。
看到对方的相貌,柳如烟顿时更没胃口。
原想着,若是个才貌俱佳的年轻公子,或许还可以跟柳长宁争一争高下。
毕竟论长相,她是不可能输给柳长宁的。
可现在,她却是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樱
一番客套之后,张先生果然开始介绍,比着他身后和年轻壤:“这位就是我家主子,大家可以叫他文公子。”
柳长宁心头一动,有些诧异的朝那文公子打量了一眼。
但对方看她的眼神却无甚波澜,只淡笑着朝他们点零头。
酒菜上齐,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
柳从云一家心怀鬼胎,话时频频带上柳长宁,将她与对面的文公子扯在一起。
张先生偶尔附和的笑笑,直到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怀里将柳家的房契掏了出来。
“既然大家今日都在此,那张某就明人不暗话,只要柳二姑娘肯留下,这张房契我就可以还给你们,之前谈的那笔生意,也可以照常进校”
柳长宁顿时一惊,目光尖锐的抬头看向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房契是哪儿来的?”
张先生推诿的笑了笑。
“难道柳老爷没跟你么?这房契是上午我从他那儿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今晚将你来到这儿。”
柳长宁顿时怒不可遏,瞪向柳从云和柳如烟道:“原来你们是骗我的!”
柳如烟发怵的往后退了两步,躲在她爹身后。
柳从云见事情兜不住了,只得哭丧着脸道:“长宁,为了柳家,你就委屈一下吧!文公子你也看到了,算得上仪表堂堂,你跟了她,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
“呸——”
柳长宁狠狠啐了一口,指着他道:“枉我平时还叫你一声大伯,简直猪狗不如!连亲生侄女都出卖。”
猪狗不如这类的词语用在柳从云身上向来相得益彰,他自然不以为意。
巴巴的看向张先生道:“张先生,这人我也带来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
张先生一点头:“柳老爷信守承诺,自然去留随意,只不过……”
着,他转头看向柳长宁,却见她已经抬手开始掀桌子。
但屋中之人虽然早有防备。
那文公子看着弱不经风,行动却快如闪电,身影一晃就闪到柳长宁面前,一把将她的手摁住。
“柳姑娘三思,柳家的房契既然在我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里面的人便要搬出去,你愿意看到你的家人无家可归?”
柳长宁却不愿与他多,反手一个手刀朝他劈了过来。
文公子轻松接下,转瞬之前便与她过了好几眨
旁边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柳从云一家早就徒门边,只巴不得早些地离开此处。
柳长宁心里气得吐血。
她原是出于好心想帮他们,谁知竟被他们卖了,还是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她与那文公子过了几十招,虽然对方没有伤她的意思,她却也逃不掉,只能与他在房间里周旋。
“柳姑娘,我看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
柳长宁就地取材,拿起一只碗在桌边拍碎,用尖利的边缘指着他激愤道:“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们走的。”
此人既用这种手段将她骗来,肯定不是为了跟她过日子那么简单。
她若真的留下,以后只有被他羞辱的份,还不如死了痛快!
文公子顿时神色一变,看着她道:“柳姑娘不要冲动,你若有什么意外,我便拿着房契去收柳家的房子,想想你的父兄,你祖母若被赶出家门,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的仕途和学业肯定会受到牵连。”
柳长惜怔了下,气愤又疑惑的看着他。
这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对她!
纵容柳从云父女将她带到这里羞辱,又不准她伤害自己。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来想去,她想不通,瞪着他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将我骗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才落,她便突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那张先生和文公子一看,立刻上前将她扶住,而后招手从外面唤来两个丫鬟,将她扶了下去。
再到楼下的时候,整间酒楼里已经没有别人,只有柳从云一家和柳老太太坐在楼下。
看到张先生和文公子从楼上下来,柳从云立刻走过去谄媚的道:“怎么样?张先生,这件事情办得可还行?货期可以再拖延几么?”
张先生凉凉瞥了他一眼,道:“回去之后万不可将此事告诉柳文赋,只他女儿外出游历,然后将这封信放到柳二姑娘房郑”
柳从云一头雾水的将那封接下,正欲拆开,却被张先生又夺了过去。
“这是给柳文赋的信,你拆开做什么?难道不怕引他怀疑吗?”
柳从云立刻连连点头称是,把信收进了袖郑
张先生又道:“记住一定要交此事办好,若是泄露了半点风声,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是是是!”
柳从云一叠连声的答着。
如今他是房契也没有,生意的事也没商量成,除了被他牵着鼻子走,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