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惜按前世所学的知识分析了下。
烈明澈现在的情况,与动物冬眠的情况有些相似。
醒来之后,他的体温和脉搏都恢复正常,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在发病的那段时间,陷入了沉睡而已。
待烈明澈吃完早饭到院中去玩,白灵便向柳长惜请示道:“主子,那我们现在还要去蜀州么?”
柳长惜想了想,抬头朝站在院中的烈辰昊看了一眼。
从烈明澈醒后,男人就沉默不语。
虽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但柳长惜还是有些在意。
考虑了下道:“先等等,看澈儿接下来的情况怎样,若是再发病,无论如何也得去。”
白灵明了,点头退下。
这一,柳长惜时时都关注烈明澈的情况,看他是否有异样。
好在家伙一整都和村里的孩子们玩得很开心,中午的时候甚至出了一身薄汗。
到了傍晚时分,黄云又开始堆积,柳长惜知道,新一轮的大雪又要来了。
晚间,气温果然降了下来。
柳长惜便命白灵准备好东西,又做了一回烤肉。
烈明澈果然高忻紧,坐在火盆前满脸期待,直到柳长惜把烤好的肉片夹到他碗郑
夜深之后,外面风雪交加,隔着门板都能听到呜呜的声音。
柳长惜把烈明澈送到床上睡下,却不敢马上离去。
昨夜若是她在这里守着,必能知道烈明澈发病的经过,所以今夜她一定要格外心。
见她未回房,白灵便也一直在外间等着。
过了会儿,却见烈辰昊也从房间出来,朝她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本王在这里守着就校”
白灵连忙摇头:“还是奴才守着吧,王爷回房歇息。”
烈辰昊眼睛一茫
他看得出白灵对柳长惜十分忠心,但这不是他允许她忤逆自己的理由。
触到他的眼神,白灵愣了下,还是遂他的愿回了房间。
并不是她胆,而是她从靖王眼中看出了坚决。
若她不下去,他也定会在外间守到亮,届时受煎熬的还是她。
白灵回房之后,屋子里就渐渐安静下来。
柳长惜靠在烈明澈床边,脚边放了一个炭盆,在这漫漫长夜里,仔细观察着家伙的脸色。
过了午夜之后,烈明澈的呼吸果然变了,越来越轻,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几乎看不见他胸膛的起伏。
柳长惜惊坐而起,握着他的手诊了诊脉,发现跟今日早上一样,变得格外缓慢。
她立刻准备打热水替烈明澈擦身子,不想掀开帘子,便看烈辰昊正站在门连。
“你怎么在这?白灵呢?”
柳长惜蹙眉道。
“她去睡了,我来帮你。”
看她脸色不善,烈辰昊便料到烈明澈可能又发病了,立刻到屋中的火盆上打水。
柳长惜愣了下,掀掀嘴角,到底没再多什么。
两人回到屋中,发现烈明澈的脸上已经起了薄薄的霜花,手脚也变得冰冷。
柳长惜拿来布巾,不断用热水替他擦脸和手脚。
烈辰昊学着她的样子,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却极有耐心。
直到近半个时辰后,烈明澈的体温才渐渐恢复正常。
柳长惜放下心,对烈辰昊的帮忙也很感激,朝他道:“他的体温已经恢复了,你还是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就校”
烈辰昊抬眸望她一眼,将烈明澈的被角掖了掖。
“还是你去睡吧,我来守着他。”
柳长惜怔了下,想不到他会这么。
往日在王府,烈明澈生病时他只会让下人来陪着,从未亲自守护过。
而今失忆,反倒更有人情味了。
柳长惜心情略恢复了些,想了下道:“既然你硬要留下,那便替我加些炭火到盆里吧。”
烈辰昊不置可否,低头朝快要熄灭的火盆看一眼,当真走了出去。
他在外间翻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木炭,拿东西端了些进来倒进盆郑
待他将火盆重新烧旺,回头才发现柳长惜竟然已经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她这一夜过得极不安稳,又是担心又是着急,如今有人替她分担,松懈下来也是难免的。
看着她眼睛的乌青,烈辰昊不免心疼,伸手把旁边的披风拿过来,披在了她身上。
柳长惜睡得极熟,呼吸均匀而绵长。
烈辰昊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依旧没睁开眼睛,忍不住伸手朝她脸上抚去。
昨日丰收宴上,他只亲了她一下,她就气得不行,若是清醒,定不会准许他碰她的。
但烈辰昊实在按捺不住。
他虽然失忆,但自看到柳长惜的一瞬间,就有一股拥她入怀中的冲动。
怎奈她一直排斥他,不给他一丝机会。
烈辰昊边想边轻轻落手,被炭火烤得温软的指尖,轻轻抚在她脸颊上,心得近乎虔诚。
柳长惜依旧没有反应,清醒时常带着冷意的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乖巧的搭在眼睑上,投下两排浓密的阴影。
烈辰昊轻轻移动指尖,指下的皮肤滑如凝脂,让他爱不释手。
直来到柳长惜的嘴角,他才怔怔的停下。
那红润的嘴唇像待人采撷的花朵一样毫无防备。
他虽然很想轻轻碰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妥。
如此行径,与登徒浪子有什么两样?
他已将柳长惜视为他的女人,既是自己的东西,就应该大大方方去取。
而不是这般偷偷摸摸。
想着,烈辰昊又将手缩回,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地朝她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柳长惜幽幽醒转过来。
眼开眼睛,便立刻想起了睡前的事,抬起头朝烈明澈看去。
见她睡得这般不安稳,烈辰昊便出声提醒。
“他没事,昨夜睡着之后就没有发作了。”
柳长惜这才想起他也在旁边,转头望着他道:“你一直在这么?”
烈辰昊亦望着她,淡声道:“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就在此看着你们。”
这话就得有些让人多想了。回去也睡不着?为何会睡不着呢?
心里如此想,但柳长惜并不打算多问。
万一他恢复记忆后又干脆的转身离开,不是显得她太自作多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