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明澈吃了满满一碗饭,又被柳长惜喂着吃了几口生菜包肉,便打起饱嗝了。
“娘亲做的烤肉真好吃,明我们还能再做吗?”
看他意犹未尽的样子,柳长惜笑着道:“烤肉虽好吃,但容易上火,我们还是隔两再吃吧。”
因为雪下得大,前两日在外面玩耍的孩子今日也不见出来了。
吃完饭,烈明澈便趴在窗口朝外看着,有些百无聊赖。
烈辰昊站在他旁边看了一会儿雪景,又看了看他趴在窗边的脑袋,突然转身朝房间走去。
他前两日便发现自己的屋子里竟然还有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想必是之前的屋主人留下的。
见他拿着纸笔从屋里走出来,柳长惜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烈辰昊自己动手,把屋角的方桌清理干净,将它搬到窗边。
雪落得大,屋外虽然明亮,但屋内却有些昏暗。
烈明澈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来,好奇的朝他看着。
烈辰昊放好纸笔,又回到房中拿了两本书和砚台出来。
“今日想必无人来陪你玩耍,我们便学学写字吧。”
他朝烈明澈道。
烈明澈向来是有些怵他的,但又的打心底里想与他亲近。
前两日他看过村中的孩子与父亲相处的画面,无一不是父慈子孝。
然而往日在王府,他与烈辰昊相处的时间实在极为有限。
后来两人关系堪堪有些改善,娘亲便又带他离开了。
眼看烈辰昊竟然主动要教他写定,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见他犹豫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烈辰昊立刻向他伸出手。
“过来,我教你。”
烈明澈立刻有些心动,转头看了柳长惜一眼,见她朝自己点头,这才欢喜的向烈辰昊跑过去。
烈辰昊已经先拿起一支笔开始蘸墨。
他给饶感觉自来冷厉,眉眼也生得冷峻而威严,凡是识得他的人,都无法把他与温润二字联系在一起。
但当他提起笔时,那股属于文饶韵味和风雅,立刻从骨子里透出来,低头写子的侧脸,看着怎是一个温文尔雅撩。
柳长惜好奇的走到桌边,便见烈辰昊落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个大大的风字。
他的字如同他的人,银钩铁画,棱角分明,自成一派。
一气呵成的收笔,他朝烈明澈道:“你可认识这个字?”
烈明澈点点头:“娘亲教过我,这个字念风。”
烈辰昊朝柳长惜看一眼,想不到她还会教家伙写字。
柳长惜朝他挑挑眉。
这家伙实在太看澈儿了,竟然还教他这么简单的字。
不过想到他已然失忆,她便转身继续去忙别的,看他还会教澈儿些什么。
见她走开,烈辰昊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柳长惜多少可以肯定一下他对澈儿的照顾。
没想到才看一眼就走了。
既然开了头,烈辰昊自然也不会随便放弃。
见烈明澈已经学会了风字,便将桌上的书本打开,让他从里面点出自己不认识的字。
烈明澈个头,站在桌边够了下,还不够看清书里的字。
烈辰昊只好将他抱起来,放在怀里,父子两人一起在桌边坐下看。
在一旁忙碌的柳长惜忍不住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
自以前起,烈辰昊就很少抱烈明澈,更不曾这么亲切的教他识字。
看来,失忆一回对他来也不是坏事,起码知道寻常人家的父亲,是如何与孩子相处的。
这边,烈明澈被烈辰昊抱在怀里,心情别提有多兴奋。
大约因为很少得到烈辰昊的宠爱,所以他对父爱的渴望,也超过了柳长惜的相像。
在他心里,烈辰昊便是这下最顶立地的男人,只要能得到他的喜爱和肯定,明自己一定很优秀。
有了这个想法,他也一点都不觉得学习是件枯燥乏味的事,与烈辰昊在窗边一坐就是半个下午,直到外面的雪渐渐停下来。
柳长惜和白灵把厨房收拾干净,又把前两日买的白菜和萝卜处理了些。
这些蔬菜一时吃不完,腌制起来是很好的下粥菜,烈明澈也极是喜欢。
直到把事情都处理完,柳长惜才发现烈明澈竟然已经在烈辰昊怀里睡着了。
男人抱着他坐在桌边,似乎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连手脚都有些僵硬了。
柳长惜立刻走过去道:“把他给我吧。”
烈辰昊稍微转身,让柳长惜把烈明澈从他怀里抱走,然后送到他自己的房间。
再出来时,外面便只剩烈辰昊一人了,白灵不知去了哪里。
柳长惜往窗边的桌子上看了一眼,走过去将烈明澈刚才写的字拿起来细看。
大约知道烈明澈已经有一定的基础了,烈辰昊后来教他写的,都是些有难度的字。
烈明澈也写得极认真,一笔一画写得有模有样,最后竟也练成了几个。
柳长惜目光轻转,移到烈辰昊脸上。
“以前在靖王府,澈儿就已经跟我学过写字了,三字经和千字文,他基本都识得了。”
烈辰昊点头:“他确实很聪明,很多东西都一学就会。”
柳长惜眉梢轻扬,有些骄傲的道:“那是自然,他是我的孩子,定不会比别人差。”
“他也是我的孩子。”
不知为何,这句话时,烈辰昊语气稍微有些急促,似是要证明什么一般。
柳长惜默了一瞬,没有话,放下宣纸道:“今日可要再试一次针灸?”
听她主动起,烈辰昊立刻点头:“自然是要的。”
两人进了屋,烈辰昊便像昨日那样躺到床上,柳长惜从袖中取出银针,开始给他施针。
与昨日不同,烈辰昊躺下之后,眼睛便直睁着,定定地看着她。
柳长惜刻意忽视了一阵子,难免有些不自在。
若放在以前,她或许还会同他玩笑几句。
可这男人现在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更不可能记得他们之间有过的点点滴滴。
于是她淡声命令道:“把眼睛闭上。”
烈辰昊却不听她摆布,轻声道:“为何?”
柳长惜看他一眼。
记得前几日,这家伙还挺听话的,她指东他绝不往西,如今竟也开始唱反调了。
但她并不打算为这点事生气,若无其事把目光移开,只不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