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
到底跟她是不一样的。
她前世上学和工作的时候,只吃过外卖和饭馆。
末世到来后,世界经济体系基本瓦解,外卖没人送,饭馆也没人开,她只能自己拿些合适的东西在野外烧着吃。
她吃过烤地瓜,烤茄子,烤鱼烤肉凡是能在菜谱上看到的,她都在烤着吃过,唯独没用过锅。
在柳长惜想着时,烈辰昊已经用葫芦瓢把锅里的水舀起来。
虽然是头一回干,但他的动作看起来极熟稔,像是经常干这种活儿似的。
把锅清理干净后,他就回到灶下,麻利的把火生着了。
柳长惜站在灶边看到锅里的水被两下蒸干,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佩服。
等锅烧热,烈辰昊架了几片干柴进去,便回到灶上。
锅里这时已经开始冒青烟了,他朝柳长惜摆在灶上那些东西看了看,很快找到油,倒了些进去。
接着,把几棵青菜改刀,切成块统统放进锅里。
随着滋滋的声音传来,一股香味很快在厨房里弥漫开。
“爹爹在做什么?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烈明澈人腿短,站在边上根本看不到锅里的情况,急得直跺脚。
柳长惜弯身把他抱起来,正好看到烈辰昊好改好刀的萝卜倒进油锅里。
这下就热闹了,噼里啪啦的,像过年时王府里放烟花似的声音似的。
烈辰昊一手拉起袖子,一手拿起锅铲,朝柳长惜道:“你帮我看看火,要是灭了就加柴进去。”
柳长惜应声而动,坐到灶后的板凳上,刚拿起火钳,烈明澈便也跟了过来。
“娘亲,让我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他以前从未进过厨房,也未见过锅灶之类的东西,满心都是好奇。
柳长惜闪开了些,让他把脸凑到灶门口看了看。
“哇,好大的火。”
家伙发出赞叹的声音,还顺便把手探到前面烤了烤。
“待会儿再让你烤火,现在爹爹要做饭,娘亲得添些柴到灶里。”
烈明澈乖巧的让开,看着柳长惜把两块干柴依次塞进灶洞里。
烈辰昊在灶上一边炒菜一边看了看他们。
不管他以前跟柳长惜关系如何,他很喜欢现在这种感觉。
书上所的夫唱妇随,大约也莫过于此。
白灵赶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院的屋顶上冒起青烟了。
她下车走进屋里一看,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
虽然都是素的,但看起来有模有样,透过上方冒出的蒸气,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她诧异的朝灶边看了看,发现烈辰昊正在收拾锅灶,柳长惜则在灶下忙活着。
“白灵姑姑,你回来了。”
最先招呼她的还是烈明澈。
家伙兴奋的跑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道:“你看,爹爹和娘亲做了菜,我们可以吃饭以。”
白灵在厨房环视了一眼,菜是有了,可饭呢?
对普通百姓来,白米可是难得的东西,刚才里正虽然给他送来了菜,却并未送米啊。
看到她的眼神,柳长惜这才一拍额头。
“没有米,所以我们还是吃不上饭。”
“没关系,我买了米和面粉回来,可以先煮些面疙瘩,晚上再煮饭吃。”
情况已经比她想象的好很多。
她之前根本没想到烈辰昊和柳长惜还会做饭。
心里想着,白灵麻利的挽起袖子到灶上忙活。
一看她的动作便知她是经常做这些事的,做出每一个动作前,根本不需要细想,不出片刻便把面糊调好了。
然后烧一锅开水,开始煮面疙瘩。
饭菜端上桌,烈明澈一脸稀奇的看着碗里的疙瘩汤。
就算前些年在靖王府过得食不果腹,他也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白灵知道他们吃不习惯,但人在旅途,有很多事只能将就。
“这顿就先凑合着吃吧,晚上我再煮饭。”
柳长惜并不是个挑剔的人,而且她在末世缺粮的时候基本什么都吃过,喝几碗面疙瘩根本不成问题。
至于烈辰昊……
她边想边把目光转向对面的男人,便见烈辰昊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目光有些挑剔的盯着面前的东西。
白灵犹豫的看他一眼,道:“若王爷吃不惯,奴才这就做饭去。”
在她话时,烈明澈已经用手端起瓷碗,凑上去轻轻吸了一口。
刚出锅的面疙瘩闻起来有一股浓浓的麦香味,入口粘稠细滑,味道虽然不算极好,但对于饿了半的人来,却是难得的美味。
“这个汤汤很好喝哦!”
一口面疙瘩下肚,他砸吧了下嘴道。
柳长惜不禁扬唇一笑,伸手扶了扶他的脑袋。
连他都这样,烈辰昊自然不好再挑剔。
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总不能连儿子都比不上,挑三捡四的。
想着,只能无奈的将疙瘩汤端了起来。
他一起筷,桌上自然无人再等,各自端起碗开始祭五脏庙。
面疙瘩虽然比不上烈辰昊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但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在这样的情况下跟柳长惜对桌而食,却别有一番滋味。
不知不觉,白灵煮的半锅疙瘩汤便只剩下最后一碗了。
烈明澈最先放下筷子,拍拍肚子道:“白灵姑姑煮的汤汤好喝,爹爹和娘亲炒的菜也好吃。”
白灵看他一眼,向来淡漠的面容上不禁浮出一丝笑意。
今日的情况,让她恍惚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
那时她的家还在,父母和两个哥哥还陪在她身边。
一家人日子过得虽然不算富足,但也算其乐融融,像这样的冬日,全家人围在一起吃一顿面疙瘩,便是她最开心的事。
“碗放着我来收吧,你先去歇歇。”
见对面的烈辰昊也放下了碗筷,柳长惜便起身朝她道。
白灵看了一眼外面的马车,道:“那就麻烦主子了,我马车上还有东西没收拾,等收完了就过来帮你。”
两人分工完毕,便各自忙开。
院中的雪还没化开,成了烈明澈最理想的游乐场。
他拿着树枝在雪地里写写画画,又把雪堆成各种形状,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