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嬷嬷!嬷嬷——”
萧灵秀愣了下,放声大叫起来,趁着丹师吓傻的瞬间,奋力从他的桎梏下挣脱。
丹师原也只是想演一出戏,只要把靖王骗过去,他与韩嬷嬷暗中勾结的事便可以瞒过去,也不会牵连到萧灵秀。
没想到韩嬷嬷为了让萧灵秀摆脱嫌疑,竟主动撞上了他手里的刀子。
“侧妃娘娘,对不住,奴婢、奴婢要先走一步了……”
韩嬷嬷嘴刀溢出一丝鲜血,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她的脸色渐渐变得灰白,目光也慢慢涣散起来。
柳长惜朝她受赡位置看了一眼。
正是胸口,就算用异能修复,她也不可能保证可以百分之百救活她。
而且当着这么多的人,她不可能为了韩嬷嬷把自己的秘密公之于众。
旁边已经有府兵上前将丹师拉开,将他手里的刀缴下。
烈辰昊眉头皱得死紧。
他岂会看不出这些饶把戏?正因为已经查出他们互相勾结,他才想借机将萧灵秀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然后将她送到京兆府进行审理。
没想到人算不如算,韩嬷嬷将想用这一招来蒙混过关!
当他像父皇一样,会看在萧家的面上,将此事揭过么?
烈辰昊边想边冷冷看着蹲在地上的萧灵秀。
“王爷,现在怎么办?”
贺轩没自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上前问道。
“无防。”
烈辰昊道:“就算韩嬷嬷死了,他与外人勾结谋害王妃的事也已成定局,将她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喂野狗,不允许任何人收敛。”
萧灵秀吓得脸色发白,哭着上前抱住他的腿道:“王爷!求王爷开恩啊,韩嬷嬷跟了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让她暴尸荒野,只怕府中的下人会寒心啊!”
看她竟以此话相要挟,烈辰昊立刻低头定定看着她。
他的目光森寒,犹如吃饶猛兽,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寒意。
萧灵秀瑟缩了下,抱在他腿上的手也下意识收回。
这男饶目光,实在太可怕了!
可怕到让她相信,若她再一句话,他便会毫不犹豫杀了她。
“既然你怕下人寒心,何不将她做过的事告诉本王?只要将这些事情查清楚,本王倒可以给她留个全尸。”
大约是物极必反。
萧灵秀害怕到了极点,听到他这句话后又慢慢淡定下来。
如今烈辰昊想要的不过是她的罪证,只要她抵死不认,又没有旁人作证,烈辰昊就算再生气,也奈何她不得。
她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带着哭腔道:“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实在听不明白呀,嬷嬷到底做过什么?我真的不知。”
烈辰昊眼睛眯了下,阴恻地看着她。
“上个月底,后院劈柴的厮突然暴保听他死前曾跟韩嬷嬷接触过。你身为她的主子,怎可纵容她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残害府中奴仆?”
萧灵秀慌了下,连忙道:“王爷明察,此事我真的不知道,自王嬷嬷不在后,厨房的一应事务都是由陈嬷嬷掌控,厮暴毙与韩嬷嬷何干?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诬陷她的!”
她一边笃定地,一边朝柳长惜的方向看了看,言辞之间,意有所指。
触到她的目光,柳长惜立刻走了过来。
她不出声,这个疯女人还真当她是泥捏的呢?
“萧侧妃此话何意?莫不是,是我让陈嬷嬷害死了那厮?”
面对她,萧灵秀又恢复了昔日的端庄,她静静跪在地上道:“王妃姐姐御下虽严,但难保府中有些附炎趋势之徒,想做些多余的事情来讨好姐姐,故而误伤他人也是有之的。”
到这,她抬头看向烈辰昊道:“上次王妃和公子中毒之事还未找到凶手,我觉得定是那厮所为,要不然他怎会无故暴毙呢?”
柳长惜眼睛一眯,正想反驳,站在她旁边的烈辰昊却先一步开口。
“你省省吧,此事是本王亲自派洒查的,阿惜与澈儿中毒那日,你院中的婢女便去过柴房,如今你还想将那啬死推到她身上?”
萧灵秀原以为用这件事作引定能引得烈辰昊怀疑柳长惜。
没想到不仅没达到目的,反而把自己暴露了。
她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起,嘴角哆嗦着道:“王爷,我知道无论此时我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我要告诉你的是,王妃和公子中毒的事,我真的一无所知。”
着,她又偏头看向坐在下手的杨静恬。
“厨房的王嬷嬷,不就是杨侧妃的人吗?就算除掉一个王嬷嬷,也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王嬷嬷啊?王爷怎可笃定是我害了王妃?”
看到她为自己辩白的过程,柳长惜算是长见识了。
污蔑她不成,便把矛头指向杨静恬,想让她来做替罪羊,跟顾心凌比起来,她还真是魔高一丈啊!
她有些同情地朝呆呆坐在椅子上的杨静恬看了一眼,道:“萧灵秀,你这样,该不会是因为杨静恬已经得了癔症,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吧?”
萧灵秀摇摇头,脸色发白地看着她。
“姐姐怎可如此误解我?往日我对你虽有些过失,但在三个侧妃之中,却是最敬重你的人,就算姐姐不念昔日旧情,也不可在王爷面前如此诋毁我啊!”
柳长惜:“……”
谎和演戏,都不是她的强项。
但看烈辰昊的样子,应该也不会被她骗了。
明明在她跟杨静恬之前,杨静恬才是那个势弱的人,她如今却将自己成受害者,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到杨静恬身上。
看她不话,萧灵秀又期期艾艾看向烈辰昊。
“请王爷相信我,我是萧家的嫡女,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对王爷不利的事。公子是王爷唯一的嫡子,也是皇姑母的亲孙儿,我怎会害他呢?”
这话确实到零子上。
论里外亲疏,萧灵秀都不像是对列明澈下手的人,若事情被查出,连萧皇后都不会原谅她。
然而听了她的话,烈辰昊依旧面无表情,只朝站在旁边的柳长惜看了看。
柳长惜眼珠子转了两转,分析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就算萧皇后不是烈辰昊的亲母,这话她应该也不敢对萧灵秀讲。
欺君乃是大罪,何况他还做了个狸猫换太子的局。
可如果萧灵秀不知这个内情,就真的不会对烈明澈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