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凌和萧灵秀大惊失色。
杨静恬则直接从凳子上跌了下去,身子抖得跟什么似的。
萧灵秀蹙眉道:“沈统领,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顾心凌也摇摇欲坠地扶着胸口道:“是啊,那间屋子是王妃住的地方,她怎么会诅咒皇上呢?父皇和母后对她视如己出,前阵子还给了她不少赏赐,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沈历有些同情地朝她们看一眼。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不明白,柳长惜为何要做此悖逆之举呢?
但他只纠结了片刻,便立刻吩咐道:“把这些东西一起带回未央宫,靖王妃诅咒皇上和齐王,证据确凿,我等即刻回宫复命。”
一行人快马加鞭出了靖王府,按原路向宫中奔去。
回到揽月轩,顾心凌一身轻松,面带得意的笑容坐到榻上。
她笑起来的时候,模样还是极出色的,头上的近香髻端端正正,衬着华光流转的珠钗彰显出她不凡的地位。
明艳的面容也十分可人,杏眼桃腮,朱唇含笑,端方妍丽,京城女儿没几个比得上。
奶嬷嬷露出几分轻松望着她,给她斟上一盏茶。
经过这一番筹谋,柳长惜想要再翻身就难如登了。
届时不管她死不死,靖王妃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这样顾心凌就十有八九就可以扶正了。
对奶嬷嬷的扶助,顾心凌也十分感激,侧身执着她的手轻声朝她道:“嬷嬷,此次的事情多亏有你帮我,它日我若心愿达成,定将嬷嬷视为亲母,孝敬你百年到老。”
奶嬷嬷忙拍了拍她,眼角含泪道:“娘娘千万莫这样的话,奴婢为你效力是应该的,当年若不是公主,奴婢一家只怕要饿死街头了,如今全家上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全是拜公主所赐。”
顾心凌轻轻一笑:“等这件事情结束,我就让你回府去住几日吧,齐哥儿和青姐儿想必也想你了。”
齐哥儿和青姐儿是奶嬷嬷的一双儿女,如今都在公主府当差,也都各自成家有了孩子,全家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她确实有好久不曾见到自己的儿孙们,立刻点头笑道:“好,那奴婢就先多谢娘娘了。”
诅咒人偶和血衣被禁卫军送到未央宫中交给皇后
对慕青云来讲,解除诅咒其实并不需要人偶,找人偶只是为了确定某后的凶手。
“皇上,先喝口水润润喉吧”
梁王在慕青云施法过后就醒过来,头上和两边肩膀也贴着三片抵御诅咒的黄符。
世人皆有三花,一在额,两在肩,不过寻常人看不见罢了。
受到诅咒之后,三花之火便会变得微弱,饶阳气被吸走,精气泄露,人自然也变得虚弱了。
只是这次施咒的人法术并不高,梁王和齐王只是昏迷,身体并未受到损伤。
“是青云啊,你师父没来么?”
梁王醒来看到站在床前的慕青云,立刻朝他道。
慕青云点点头,拱手道:“晚辈见过皇上,咒术已经被破解了,皇上可还有哪里不适?”
梁王动动身子感受了下,沉吟着摇头道:“目前并无不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青云转身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两个木头人偶,道:“回皇上,不过是咒术而已,虽然让皇上和齐王殿下昏迷了一段时间,好在对身体并没有损伤。只是施咒之人必须拿到你的生辰和贴身之物方能下咒,缘何皇上的私物会被人取走呢?”
梁王眉头一皱:“私物?”
一旁福公公顿时汗如雨下。
遗落皇上私物,那可是砍头的重罪,万一皇上怪罪下来他就人头不保了。
慕青云手指在那人偶上一点,梁王就发现那两个人偶的脖子上都缠着两簇头发,毫无疑问,就是它将诅咒和被害人连接在一起的。
梁王立时怒从心头起,一拍床沿道:“大胆!”
福公公急忙劝道:“皇上,你才刚刚醒来,千万要心龙体啊。”
梁王平复了一会儿,忍不住冷笑。
能出入他寝宫拿到他头发的,都是他身边信任之人。
想到谋害自己的人就在这些缺中,他眼里立刻迸射出一道寒光,朝福公公道:“施咒之人抓到了没有?”
福公公凝重地点点头,一边蹙眉垂下眼皮一边道:“这人偶是从靖王府搜出来的,据靖王侧妃同府上的人讲,那间屋子正是靖王妃住的地方。”
“靖王妃!”
梁王气得更狠了。
亏他待那个儿媳还不薄,甚至将萧太爷特意为自己准备的黄金甲也送给她,没想到她竟如此狼子野心。
梁王一边想一边有些激动地下床,喊道:“她人呢?朕要马上见她,问问究竟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宫墙一角的牢房内。
柳长惜抬头看了看从上方窗里透进的光亮,又低头朝烈辰昊看了一眼。
“你怎么样?刚才没有摔着吧。”
烈辰昊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只用手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
虽然早知以柳长惜的性格,不可能老老实实等着他搬救兵,但烈辰昊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爽。
“干吗,你生气了?”
正想着,柳长惜突然又转到他面前,偏着脑袋朝他问道。
烈辰昊这才看向她,声音清冷道:“你以为皇宫是靖王府么?想闯就闯?”
柳长惜咬唇一笑,弯下腰下凑近看着他道:“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其实刚才看到烈辰昊奋不顾身地从轮椅上飞起来救自己,她脑海中就闪过这个想法。
不过现在看他那冷厉的目光,应该不可能才对。
这个男人,对她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嫌弃呀。
柳长惜有点可惜地站起身,双手走到墙根下默默地靠上去。
烈辰昊这才瞥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本王刚才救你,只是觉得还没利用你从皇后那边探听到任何消息,有些可惜。”
柳长惜微哂,到这个地步,与其听些让人扫心话,不如做做别的。
她抬头朝上方的窗看了看:“那个窗子有点,如果你现在能走路的话,不定我能带你出去,但你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