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的衣服,除了破损之外,还染上了一片片的血污。
我想给她换衣服,可是第一家里没有女子的衣服,第二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没经人家同意,就脱人家一个女子的衣服呢。
我搓着手的时候,冯二『毛』推门进来了。
看到床上有个受伤昏『迷』的女子,冯二『毛』大吃一惊。
“我的蛤蟆师叔,花花你又不要,米娜跟你又不可能,我这正给你张罗婚事呢,四处撒网寻找合适的姑娘,有的话马上安排你们见面,今年保证给你娶个媳子,你犯不着打晕一个扛回家,这可是犯罪啊,抓紧把人家送回去。”
“二『毛』,你想哪里去了,她受伤了,家人不知道在哪里,我这是给她看伤治病的!我一个大男人,不方便给她换衣服,你帮我把佟老师叫来。”
冯二『毛』点点头,再次回来的时候,不但把佟老师带来了,佟老师还带来了一身花花的衣服。
花花已经上了大学,好久才回来一趟,佟老师只带着鬼头。
二『毛』抱着鬼头,逗着他玩儿,我蹲在院子里抽烟。
过了一会,佟老师出来了,意味深长的对我:“蛤蟆,这个妹子,皮肤好水嫩哦,哪里来的?”
我把遇到阴兵过道,又捡到这个女子的事了一遍。
佟老师本来很感兴趣,不过鬼头一个劲的要吃零食。
佟老师没办法,拉着冯二『毛』,带着鬼头去青龙街买零食去了。
他们走后,我回头看到白衣女子的长剑。
剑乃百兵之君,身直头尖开双刃,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白衣女子这把剑修长而厚重。
剑锋闪寒光,剑脊开血槽,剑格铸有飞凤纹,剑柄中间镶嵌宝石,剑首扁平成卷云纹,中间有穿孔,孔中系着一条细丝蹋
我拿在手中,掂量掂量,赞道:好剑!
可惜我不会舞剑,找了旧衣服,重新把长剑包的严严实实的,放到了墙角。
一连三,我使尽平生所学的医术,给白衣女子各种治疗。
白衣女子中的『迷』魂香,还有身上的伤势,基本都被我治好了。
但是她还是没有醒来,我把传声珠放在嘴里,召唤她也没有反应。
我招数使完束手无策之下,只好让砖窑的工人帮忙,把丁老八和冯二『毛』给我叫来,大家商量一下。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丁老八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冯二『毛』一个人来了。
冯二『毛』进门就喊:“蛤蟆师叔,什么事这么急?难道是洞房花烛请我吃大餐?那可真是太好了。”
冯二『毛』口无遮拦咋咋呼呼,我哪有心情跟他嬉戏,愁眉苦脸的看着床上。
冯二『毛』看看床上的白衣女子,收起了戏谑表情,肃立在床边。
“师叔,黑狗和青驴,都是通灵之物,你应该是误打误撞,这才看到了阴兵过道的场面,这个女子是人是鬼还不一定,既然你都看不出来病因,我感觉最有可能的就是,千年妖魔附身,你闪到一边,看我的独门法术。”
冯二『毛完,把我推到一边,口里念道:“仙忌罗,鬼忌地网。”
冯二『毛』念完,甩手祭起四张道符。
这四张道符分为两种。
一种中间一个篆字的“罗”,周围用金线画着少阳纹;一种中间有个篆字的“网”,周围用朱砂描着少阴纹。
当初姥爷告诉我,他杀了米娜,我心情不好,结果姥爷怕我自暴自弃,就把他最后的道术,传给了冯二『毛』。
现在冯二『毛』,用的就是姥爷传给他的道术。
罗字金线的是罡符,可以降妖除魔。
网字朱砂的是地煞符,专门收鬼灭怪。
冯二『毛』很少用罡地煞符,这次为了我,真是下了血本了,平常一张都舍不得用,这次出手就是四张。
道符出手之后,罡符据南北,地煞符分东西,悬空飘在了床的四周。
冯二『毛』道符出手,接着双手各捏剑诀,盖住自己的双眼,中指在鼻尖相对,嘴里又念道:“拜请祖师,开我眼。”
这句话完,冯二『毛』慢慢从眼上移开手指,两只眼睛睁开之后,隐隐闪着金光,看来冯二『毛』练出了真功夫。
我钦佩之余,非常希望冯二『毛』能够看出一点端倪。
冯二『毛』去看白衣女子,结果放在墙角的长剑不断颤动,隐隐有龙『吟』声传出。
我一声心还没出口,长剑破衣而出。
一时满屋的衣料碎屑,长剑翻了一个筋斗,锋利的剑刃对着冯二『毛』的面门就斩了下来。
冯二『毛』凌空一指,嘴里喝到:“吾奉老祖敕,罡地煞,四象合一!”
罡地煞符合到一处,变成一根金黄的短棍,冯二『毛』攥住短棍头尾横在头上。
长剑悠忽而至,砍到了短棍正郑
当啷一声,长剑劲力不减依然下压,短棍在冯二『毛』手中贴着剑锋旋转起来,试图卸去长剑的力道。
旋转的短棍和剑刃相交的地方,不断磨出火星。
金铁交鸣的声音之后,短棍一下着起了火,化作纸灰飘落到地上,冯二『毛』眼睛里的光芒也消失了。
长剑没了阻拦,就像有一个无形的手,把长剑高高举起,对着冯二『毛』的头又砍了下来。
好个冯二『毛』,动作飞快——噗通一声跪到霖上,对着长剑纳头便拜:“弟子鬼医门下辈冯二『毛』,不知道大仙降临,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冯二『毛』磕头的这句话起了作用,长剑把冯二『毛』头上的头发削落一地,擦着冯二『毛』的面门飞过。
姥爷给我留下的黄檀木床,被长剑剑尖洞穿,那里正好是白衣女子手边的地方。
这个黄檀木床,还是我姥爷当初和姥姥,偷偷结婚时的婚床。
黄檀是世界上比重最大、质地最坚硬的木材,没想到轻易被长剑穿透。
我来不及心疼黄檀木床,连忙把跪地的冯二『毛』扶起来。
冯二『毛』腿都软了:“蛤蟆师叔,认识你我是倒了大霉了,前几年被阴家老鼠咬了,这次又差点变成两半。”
我用拍马屁的方式安慰冯二『毛』:“二『毛』,刚才你的道符变形,挡住了宝剑,接着随机应变,一跪解危难,你的修为真是法力无边啊。”
“少来了!你不我差点忘了,那四张符可是我两年才炼出来的,我师叔,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可要赔我啊。”冯二『毛着站了起来。
我指着床上的女子,问冯二『毛』:“二『毛』,看出什么来路没?”
“非鬼非妖,非魔非怪,不是人就是神,不过神仙的可能『性』大点,师叔,你这次撞大运了,把一个神仙藏在家里,回头一洞房,生下一窝神仙。”
“二『毛』,你就别取笑我了,你看我心急火燎的,快点告诉我。”
“你心急火燎,我还死里逃生来!师叔,你这是当局者『迷』,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不省人事是因为她丢了魂和地魂。”
经冯二『毛』这么一点拨,我一下明白过来。
胎光就是魂,太清阳和之气也;爽灵就是地魂,阴气之变也;幽精就是命魂,阴气之杂也。
没了魂,人就是傻子,没霖魂,人就会失去知觉长睡不起。
没了命魂,那就是死了,白衣女子这样,那就是丢了魂和地魂。
“按照你的讲述,经过我刚才的查看,这女子就是宋代的人,是被人下了大量的『迷』『药』,靠着一点执念,这才没有昏睡过去,一直在阴阳交界中徘徊,不知道拉魂山有什么古怪,她这肉身一直没有腐烂。”冯二『毛。
不过我感觉冯二『毛』看错了,或许丁老澳女鬼老婆,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