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田野,很快走到了青龙街,两边的人家都传出话的声音,这里比刚才空旷的田野,人气可高的多了。
不过想到灰衣和尚消失之前的话,我还是有点害怕。
“三爷爷,那个爬绳子的和尚,以后再来找我怎么办?”
三爷爷一拍胸脯,有我在你怕什么,当初在学校,我就跟你爸你妈过,江湖饶时代早就过去了,他们敢动我试试,我姑爷一句话,老张他们就成群结队的出动,一阵『乱』枪,保证把这些坏蛋个个打成马蜂窝。
换做以前,我一定相信三爷爷,但是现在我长大了,觉得事情不会像三爷爷的那样,直来直去的发展,万一人家耍手段玩阴谋呢?
我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而是问出了多年以前就关心的话题。
“三爷爷,咱们青龙街附近,为什么像你这样年龄的老人,比其他地方少啊?”
我爷爷七八年前过,那些提到裁缝女儿名字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提前进了坟窝子,我想从三爷爷嘴里,打听一下爷爷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裁缝女儿,就是那个被贾邪子抢走,后来穿着紫『色』嫁衣,在贾邪子家『自杀』的姑娘,大家都她是山神爷的女人。
据闹凶煞之后,青龙街贾邪子家周围的人家都搬走了,比如我们老薛家,还有三爷爷家,就连后来的宋媒婆,也没有住在青龙街。
我想三爷爷多少知道一点内幕。
三爷爷沉『吟』一下,这个问题怎么呢,当初土改的时候,打死了一帮有钱的,四十年前闹饥荒,又饿死了一帮没钱的,破四旧那十年,又『逼』死了一帮有学问的,我那会也是幸运,因为我姑爷鬼机灵,当时那子有点手段,那么就看上了我闺女,所以偷偷帮助我,让我躲过了一劫。
到这里,三爷爷抬眼看看前面的青龙街,似是回忆一番往事。
“当然,这些事死的人都不多,死人最多的一次,还是当初华野攻打青龙街的时候,贾邪子的弟弟是国军的少将旅长,用枪『逼』着周围的老百姓当炮灰,大人为了护着半大子,只好站到了前面,枪炮无眼,一场战斗过后,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味,青龙街附近哭声一片,,我家五口人就剩下我一个,当时是户户有人横死,家家披麻戴孝,所以到了现在,附近的七十岁以上的老人,确实不多了。”
三爷爷的解释有漏洞,既然枪炮无眼,那怎么可能死的都是大人?
只要三爷爷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我就能彻底相信他的法。
“三爷爷,当初贾邪子强抢民女的事,你肯定知道吧?”
三爷爷点点头,我知道,而且被抢了哪几个,我现在还记得呢。
“那贾邪子最后抢的那个裁缝女儿,叫什么名字?”
三爷爷听我问这个问题,有点犹豫了。
我就您老人家,不是经常什么鬼神都不怕的嘛,怎么连一个名字都不敢了?
三爷爷听我这么,笑了,蛤蟆你还学会激将法了,的也是,我方老三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鬼神,告诉你吧,她叫甄珠儿。
“甄珠儿,甄珠儿……”我念了几遍,还真是好名字。
完这些话,爷俩也穿过青龙街,走到那条河边,三爷爷竖着手指头让我点声,又指了指路旁的工棚。
爷俩走到工棚旁边,能听到里面觥筹交错劝吃劝喝,还有人话。
“石匠,看你好酒好材招待我,我给你实话吧,这条河上面,只能修临时桥,这种坚固的石桥,你修一个塌一个。”
我竖起耳朵,听出来这是冯二『毛』的声音。
石匠道:“这个我专业,冯哥你放心,他们早请我来,桥早修好了。”
“这条河,原来是青龙街运河渡口改道的,青龙街最早是被铁佛寺的老住持,按照出水龙的风水局打造的,可惜后来龙头断了,出水龙成了断头龙,所以断头龙有了怨气,这怨气从龙尾的运河渡口泄出来,都要从这里流过,水里有怨气,对面又有青龙山,青龙山也有一条龙,二龙相争,正好应到了孙家村桥这里的位置,所以这是神仙打架的地点,你凡人想在这里修桥,那可能吗?”
冯二『毛』的这番辞,我姥爷以前跟丁老八过。
丁老八还用这个来解释,当初河里想要找我替死的水鬼,为什么敢在闪电下『露』面,就是因为水鬼吸收了青龙街的怨气,还有青龙山的龙气。
肯定是冯二『毛』送我妈回家,返回时经过河,闻到工棚里的酒菜香味,就拿着这番话,到石匠这来骗吃骗喝了。
冯二『毛』还有骗吃骗喝的兴致,看来今我妈和花花,大多帮他留下了佟老师吃午饭,所以他才这么开心。
“石匠啊,你不信老哥也没办法,咱们打个赌,明你修好石桥,要是不塌的话,老哥我请你吃……吃早点吧。”
冯二『毛』吝啬的『毛』病还没改,估计本来是想请吃馆子的,结果话到嘴边,最后还是改成了吃早点。
三爷爷笑笑,拉着我走了,在吱吱呀呀的桥上,我告诉三爷爷,今佟老师到冯二『毛』家的事。
“冯二『毛』这家伙,跟我保证过了,为了追到佟,一定会洗心革面,结果事情刚有点眉目,这子又犯了坑蒙拐骗的病,狼吃肉狗吃屎,看来这子是改不掉这些臭『毛』病了,我要让佟离这子远一点!”
三爷爷着,我们爷俩都感觉木桥晃晃悠悠的,回头一看,偷鸡『摸』狗的二赖子,两口子抬着一个石碑,刚刚上桥。
石碑又不是好东西,我和三爷爷都以为这两口子黑发神经,就没有多想。
下桥到了村口,三爷爷突然一声咳嗽,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三爷爷,我错了,不该让你提到了甄珠儿的名字,现在她来找茬了。”
完我都吓得哭了,连忙给三爷爷拍后背。
三爷爷缓了一会,又站了起来,没有那么邪『性』,我都快七十的人了,咳嗽两声也是正常,蛤蟆你别想太多了。
后来我扶着三爷爷,心翼翼的把他送到家里,路上三爷爷的声音苍老了许多,走路也不像之前那么有力气了。
临走的时候三爷爷怕我担心,还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今走的太远了,老胳膊老腿有点累了。
回到家我把遇到灰衣和尚的事了,不过我怕挨打,没敢告诉我爸我妈,三爷爷出甄珠儿名字的事。
我爸那本残书里面,只有稀奇古怪的野草怪虫,灰衣和尚的事他解释不了。
我妈姥爷以前提过一两句,那是失传的绳技,古时候就有几个人,会这样的杂耍,至于是不是障眼法,她也不太懂。
我爸搬开大柜子,下面被他挖出来一个长条形的坑,坑上铺着木板。
我爸掀开木板,把坑里的土枪拿出来擦擦,又拿出很多母猪『尿』公鸡血泡过的钢豆铁砂,杂耍算个蛋!
第二我们一家还没吃早饭,村长就在村里来回跑,大喊出事了,让所有人都起来去河边。
我还以为是冯二『毛对了,石桥修好又塌了呢,结果真实情况让我差点一头碰死。
三爷爷掉到水里去了!
早晨三爷爷还不停咳嗽,三『奶』『奶』就『逼』着他去医院,老两口走到桥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掉到了水里。
看着河面,村长急的『乱』蹦『乱』跳。
“会水的人,都给老子下水,三老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今后谁踏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