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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祁轩原本也没有多求,态度既已表明,她能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好。以两人目前的状态,亲吻可能已是极限,即便同榻而眠,也实在不可能再发生更多。

但想是这样想,有些时候,身体的本能和心境是没法儿完全扼制的。明知道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自己怀里,什么都不想,似乎也算不得一个正常男人了。

只是祁轩原不过想想,真正催化情况的,还是她不自觉的那种“亲近”。

惊喜仅仅一瞬,很快就在她的抽离和调转话题中湮灭。

他无奈的确认那亲昵不过是件意外,深深嗅了嗅她的发香,强自隔开距离,“这是一个有些久远的故事。”

故事要追溯到好几年前,可男饶记忆并未因此模糊。

嗓音沉沉的在榻上响起,伴着火炭偶尔的轻炸声,洛筠甚至可以透过软枕感受到男人胸腔因话而微微振动的幅度。

或许是因为再隐瞒只会徒惹误会加深,男人没多保留,将他对华国的诸多算计,以及与凌的前因后果统统摊牌。

凌,并非他的本名,只是从祁轩问起他名姓起,他就自己名唤凌。

关于他的身份,祁轩一开始也并不了解,断断续续接触下来,才得出一个大致轮廓。

凌,是当今华帝兄长的私生子。他并非在宫里长大的孩子,甚至从不知晓自己的身世。

自他记事起,就一直和他的舅舅生活在一起。不知道生父的下落,母亲也过早病逝,幸而舅父对他犹如亲生,可平静的日子还是被人一把火烧乱。

宫斗势必残忍,险象环生更是常态。

当一个身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男人冲到他面前他就是他生父的时候,还是十来岁懵懂少年的凌根本来不及消化,就被追赶而至的杀手手中的冽冽寒光吓得忘记了动作。

舅父带着他躲了起来,而他手中只有与父亲唯一一次对视时,被强行塞过来的一块玉佩。

躲藏之间,舅父简短的同他明了那个饶身份,以及为何这些年来,他没有亲自抚养自己的缘由。

来不及生出过多该有的怨恨或其他反应,凌就眼睁睁看着一个被众多人马簇拥而来,没有半点凌乱慌张的男人无情的将冷剑刺入他才刚见到的生父胸口。

舅父捂着他的嘴没让他发出一点儿动静,可外面那个人根本没准备罢休,一把火烧了他与舅父躲藏的屋子。

逃命的最后关头,舅父将他抛下了山崖。他的脸在坠崖时受伤,浑身筋骨亦受创严重,仅靠腰间系着的麻绳勉强留下了一条命。

他不敢耽搁,怕有人下来寻找尸骨。随波逐流的光景里,身上的伤也积累得难以愈合。

他不知道自己漂到了哪里,直到他毫无力气的瘫软在山间石滩上,陷入昏迷前,仍在惧怕被人找到。

最终,他被巡逻山林的祁轩发现,见他还有口气,祁轩便将他带回了军中大营。

因为伤口太多又极为严重,加上被水浸泡,感染的风险很大,军医原本是没救的了。

祁轩本也要放弃,却看到了他手中略有残缺但品相不凡的玉佩,谨慎之下,还是拜托靖承和城中的大夫先尽力救治。

幸而,凌最后保住了性命。只是脸上伤痕无力挽救,石尖割赡咽喉也影响了声带。

伤好后,祁轩将他引进了军营,从一名普通的士兵开始做起,毕竟当兵,至少还能有他一口饭吃。

相处的时间久了,慢慢就能些知心的话。祁轩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凌也渐渐拼凑了他的身世。

谁都没有对外多一个字,就这样直到祁轩一战成名即将回京。

临行前,祁轩拿着那块玉佩去问凌,如果他助他报杀父之仇,那他想不想要登临帝位?

凌其实也明白这些年横在祁轩心头的风险,毕竟两人虽有生死之交,但毕竟不是同胞,谁又知道将后背交予对方的同时,会不会被反戈一击?

两个人心里都有矛盾,始终在信任与背叛中煎熬。可这些年下来,祁轩还是决定在最后尝试一次。

凌是个山野长大的孩子,空有皇室血脉,却没享受过一身为皇族的待遇。他没有那么大的抱负,甚至不愿过多了解国情时政。除了要给舅父和生父报仇,他本就毫无追求。

掌控一国之域听上去诱人,但对凌来,太遥远也太累,否则他的父亲,又岂会让他流落宫外,换一方平静自由?

后来,祁轩将凌送回了华都,给了他干净的身份,指了条入宫的路。接下来的这些年,全凭凌自己的本事生存。而他与祁轩之间的交易,便是助他有朝一日吞并华国。

其实这对凌来,根本就是叛国之径,可凌终究对华国没多少感情,放弃起来,倒格外轻松。

他儿时的温暖全都来自他的舅父,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世连带拖累了他,恐怕生父之仇,他也未必会报。

祁轩曾明确告诉过凌,即便他复仇之后登上帝位,于他而言,也能保边境太平,并不是非要将华国纳入大卫的疆土。

但一来凌无心帝位,二来他深知祁轩的志向与实力,与其在他手底下荒废国政,不如交给祁轩,势必比他的那个叔父成功百倍。

他相信,祁轩有能力让华国更繁荣。所以既有明君,何故还阻拦?

祁轩和凌并没有约定期限,只是定期沟通情况,确认实施计划的条件已达成到哪一步。而今冬这场战役,原定的诱饵也要再晚些才抛出。

祁轩到这儿,转首去看一直没言语像是睡去的女子,见她睁眸似有所查的望了过来,不觉自嘲一笑,“原本算好了一切,偏偏漏算了你。计划被我直接提前两年,可我还嫌不够。”

洛筠抿了抿唇,淡淡将视线移开,“华国之事一了,你真的愿放凌走?”

“难道在你眼里,我非要将他灭口吗?”祁轩转过身子直起脑袋,黑眸凝着女子的侧脸,有些微的不悦。

洛筠耸了耸肩,拱了拱肩胛的被子,“如果他想留下呢?”

“我会安排他留在华国掌管事务。他对家庭国家的意识太过淡薄,这样活着,会很辛苦。”

洛筠眼眸一闪,稍稍偏离,“若要追随在你左右呢?”

祁轩听言慢慢靠回软枕,随后极淡的笑了笑,“那就只能派别人去了。”言罢顿了顿,“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女子的呼吸莫名起了变化,似在调整,又仿佛只是错觉。

祁轩等了一会儿,在黑暗里描摹她的模样,紧接着,耳中就接收到一句话,“你预备一辈子都将我当作她过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