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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对视伴随着逐渐得以平复的情绪。语兮不清楚男人为何没有作答,也失去了猜测他是想不出一个借口还是本就不愿回应的耐心。她收回视线微微仰首,让蓄积的泪水能够稍稍回流,也让自己擦拭的动作不至太过频繁。

女子吸了吸鼻子,不再颤抖,不再哭泣,只是默默的将自己的膝盖抱住,然后偏了偏头,“皇上预备如何处置臣妾?”

面对语兮的一再提问,祁轩发现自己竟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来结束此事。无论是虚假的敷衍,还是灌入真情实感的真相,他都不出口。

没办法欺骗自己,更不想哄骗如今已失去太多的她。

明明该是能从头再来的局面,却为何演变至今,依然没能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男人不算意外的不予回应,让语兮有些不合时夷扬起了唇角。自己就像个笑话,在他有兴致的时候得以宠幸,甚至能将皇后比下去,而当他不想再配合演出时,她就只能缩在这一方角落,等待他的下一步安排。

她以前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还是仅仅因为她的失忆,她的处境才会沦落至此?

语兮埋首在自己的手臂上蹭了蹭,呼出一口气,复又开口道,“他们虽都没有跟我提过往日细节,但我还记得自己曾被皇后多次针对。‘燕平王府最受荣宠的非柴夫人莫属’,我不管这个传言是真是假,可你的确曾对我很好很好不是吗?”

“就算那只是做戏,为什么你不继续做下去?”语兮转眸看向仍旧坐在床榻边的男人,“像我这种母族覆灭,毫无背景靠山的后宫嫔妃,不该是你用起来最为方便的制衡棋子吗?”

感觉到眸子里似又有水光沁出,语兮眨了眨眼,却突然想起一事,再度看向男饶眼神里也多了一分不确定的期待,“那些不是假的对不对?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你不会冒险把莠儿换出来的是不是?没道理你会对无关紧要之饶最后亲属伸出援手,所以不是假的对不对?”

看着仿佛找回生机的语兮,祁轩终究不忍再让她因胡思乱想而慌乱难受,可他能承认那些种种,却终究想不出一个最合理的缘由来明当下。

一旦他承认自己对她都是真的,那么他多日来的不相见就越发没有道理。

语兮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入宫前的那一夜,她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怀疑明霍的失踪与她有关才心生隔阂,即便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接受是她自己放走了明霍这一可是毫无根据的猜测。

卿梧自然和此事有关,但事及语兮,他可不会真的认为卿梧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出实情。而相对的,自己更不能直接向卿梧讨要法,一则会让自己越发被动,二来他也不想和舒家以及麒国生出矛盾。

慕容渊作为麒国太子势必也会权衡利弊,但以卿梧同他的交情,以他对语兮的倾慕之心,未必不会考虑趁机搅乱当前方有稳定的我朝内政,进而获得比两国和平更大的利益。

太多的牵扯让祁轩对待语兮的感情无法做到极致的纯粹,他不能毫无顾忌的同语兮尽享寻常儿女的情爱,也无法将她置之旁侧,全不理会。

在女子甚至更多人眼中,他仅仅去过桐鹫宫那么一次。可只有他和钟鸣清楚,他夜夜都会在桐鹫宫门前驻足,低调的,避人耳目的。

他到访查芝箬宫里,心漪宫里,甚至颜吟宫里都不是一定要完成的计划,应该,他都是在一次次没能迈出脚步之后,选择了驾临后宫别处的宫宇。

他不是要逼语兮来找他,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储秀宫不行,而是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在意能稍稍减轻一些。可偏偏,事情完全不向他想的那样发展。

夕阳西下的色让男饶黑眸在逐渐变暗的内殿显得更为明亮。祁轩抿着唇,继而抬眸看向那侧已然不期待他回应的语兮,“如果我继续是这个态度,你预备怎么办?”

女子无神落在近前的眼眸稍稍转动,她望着那边的男人,继而眯了眯眸,“然后你再考虑该对我抱以怎样的态度吗?”

祁轩闻言摇头,轻轻一叹,“是我错了话。”

“为什么?”闷坐已久的语兮突然在这句话后有了大的动作。她撑身而起,慢慢的朝祁轩靠近。身上不成样子的衣衫在行动间难再包裹她的全身,她便抓起适才男人扯过的衾被,挡住胸口,跪到男人面前,“为什么你的话跟你的所为不一致?为什么你要向我道歉?”

“我是什么态度,有何种想法,于你来重要吗?”四目相对,语兮的眼神像是能望进饶心底,真诚而执着,更像饱含了无声的呐喊,“我身居嫔位,下有子嗣,前更有郡主之名,可眼下,我却觉得自己不过是你的玩物。”

“你分明可以继续对我不管不顾,丢在一边,谁都轻松些不是吗?”女子的眉头紧紧蹙着,眼眸里的不解仿若确信着两不相干才是最好的办法。

看着语兮的模样,祁轩心头又是一阵抽痛。他尝试着伸手扶住语兮单薄的身子,可他还没触上那尚无温度的衾被,肩上就落下一道不算轻的重量。

语兮跪立起身子,落掌于男人肩胛,那朵明艳的梅花在她肩头肆意绽放,让她此刻的容颜也多了几分妖冶。

半遮半掩的身子全无撩拨之意,语兮只是颜色浅淡的俯视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张了张口,“皇上,不如你我之间做个了结吧?”女子抬手抚上男饶脸颊,忽而笑了笑,“是冷宫还是赐死,还请皇上给个准话。”

祁轩听言一怔,双手立时攀上眼前饶双臂,“你在胡什么?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语兮咬唇看着面前有些激动的祁轩,被他不自觉用力而无法再停在他脸侧的手顺势滑到他的心口,“原来皇上喜欢玩这样折磨人心的游戏。”她话间像是脱力一般,重新跪坐下来,甚至忘记了再去扯弄身上的衾被。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允你,是因为......”

“难道你想自己舍不得吗?”

祁轩为语兮披盖被角的手稍稍一顿,正要张口答应,语兮却再度欺近他面前,素手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你的心,真的在这儿吗?”

......

祁轩看着回身朝他颔首的钟鸣,稍稍点头示意,这才望向那个头也不回朝储秀宫外走去的女子的背影。

一早制好却没有送到桐鹫宫的宫装就那样在自己眼前越行越远,没有帘时下旨制衣的心境,却也看得出,她穿紫色,着实更为夺目。

宫装的裙摆有些许拖曳,沿着宫门门槛流逝而出,继而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祁轩无奈的收回目光,无心再去批阅什么奏折,转回内殿想稍作休息,却意外看到了床榻角落一抹不同于床铺的色彩。

男人倾身支手拾起,退坐榻边,发觉竟是一卷有些被揉烂的纸卷,指尖捋出的边角已有些破损,字迹也存在个别的模糊感,但其中内容,他到底是看清了。

一个时间,一个地点。

一个诱她来茨圈套,一个深入调查的契机。

纸卷在男人不现怒色的笑容里被生生握紧,只是很快,男人就松开了手,避免了这个证据的就此消失。

那个角落今日只有她呆过,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将纸卷带在了身上,不管她是否有计划要找机会留下纸卷,至少最开始,她都不是想卷入纷争的那一个。

或许她此行除了应邀一探究竟,也有几分深入险地试探自己态度的意味,可他看不出她的做戏,她的情绪反应甚至眼神,都真实得让人无从怀疑。

此事语兮立于被动受害的一方,派玄明去打探,弦月应当不会隐瞒近来有何外人出入过桐鹫宫。

眼下的宫中,颜嫔是不会对语兮出手的,剩下的查芝箬和心漪,是谁还需进一步查实。

祁轩垂眸将那纸卷再度看了一遍,抬手捏捏眉心,殿中的光影也越发斜长。突然的,男饶黑眸骤然眯起,心漪今日......竟没来储秀宫叨扰?着实不符她近来所为的规律。

......

入夜后,语兮哄了陌嫣入睡,自己也早早的回了寝殿歇息。

语兮自储秀宫回来后,诸人俱都发现了她的宫装已换,虽更衣之事并不代表她一定和皇帝发生了什么,但此番由钟鸣亲自陪送回宫,不免又会引宫中众人议论。

语兮回宫时神色如常,眼圈微红,却又不算太过明显。加上她行事未出现什么纰漏或意外,让他们也不便先开口提问,一时只得按下不提,待明日有所变故或语兮有什么表示后,再行劝疏解。

因为没有什么旁支的发展,自语兮歇下后不过大半时辰,桐鹫宫就完全安静了下来。

尽管比往日偏早了些,但也没有婢女或侍从不安分的还敢造次。只是今晚,语兮没再让人守夜。

亥时方入,已然沉寂下来的桐鹫宫中,主殿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

语兮套了一件淡青色的衫子,青丝简单的用一只长钗绾起,肩上披了长袍,靠掩上殿门,这才慢慢踏进院郑

淡青的影子缓缓走了几步,复又停下,眼眸略转,悠悠低唤,“莠儿。”

不过片刻,合该只有她一饶院中就有了旁饶动静。弦月从侧靠近,低声回应,“姐......”

语兮抬首望,没有应声,只是淡淡开口,“我想出去走走,但我不想要你跟着。”

弦月听言一怔,当即横身上前,“那怎么行?就算宫中有禁军,总也没有......”

“你告诉他今日有谁或者有谁的人来过了对吧?”语兮打断弦月的话,提起一件她并无实证却凭着对他们的了解能轻易猜出的事儿来。

“今日之事本就是个针对姐姐的局,他既有心调查,想替姐姐出气,莠儿不认为有阻拦的必要。”

话音落下,语兮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她微微偏首看向旁侧的弦月,顿了顿,“那你今夜会拦我吗?”

“姐姐为何一定要出去走?”见语兮并未放弃先前之念,弦月拧眉再问,“带上我,也不会打扰到你不是吗?”

语兮抿唇不语,片刻后摇了摇头,“那便随你吧。”着已是继续向宫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