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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寄托针对

吃痛的刹那,语兮被嬷嬷捉住的左脚就被迅速褪下了她原本的锦鞋,那双置于托盘上的锦靴很快被强行穿到了她的脚上。仿若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有些暖和,可在语兮想收回脚的那一刻,面前的嬷嬷突然用力将她的脚背压了下去。

“啊......”

锥心般的疼痛让语兮下意识一脚踹开了蹲身在前的嬷嬷,分明该是慈祥的面容这一瞬也变得阴暗可怖。语兮挣扎着想摆脱制住她双手的人,身子的重量全部转移到还没被迫害的右脚上,眼眸霎凝,望向那个高座上怡然饮茶的女子,“贵妃娘娘赏赐之物,婉梅愧不敢受。”

语兮一边咬牙忍受,一边提防着被她踹开的那嬷嬷还要靠近。那双作为礼物的锦靴里,竟事先藏下了许多个细微的针,勿怪她初时会觉得温暖,是因为这些针都特意用绒毛做了伪装。

兴许就这样让语兮穿上,缓慢的刺入不会让她太过察觉,而等到有所反应,才真的为时已晚,就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可那嬷嬷突然出手按下她整个脚背,让她的脚底瞬间接触并感受到藏在绒毛里的全部针,这种刺激会造成多少损伤,语兮不知道,但绝对刻骨铭心。

惠贵妃满意的看着语兮额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招了招手,示意那嬷嬷先退下,茶盖微响,“既是本宫所赏,不敢受,也得受了才是。不过看郡主似乎的确不喜这礼物,本宫也不多勉强,你方才不是喜欢跪着吗?那便继续跪,跪到本宫满意为止。”

语兮见那嬷嬷退下稍稍松了口气,可身后的束缚依然很紧,不像是要放过她的意思,尤其是对方随即又了那样一番话。

语兮随卿梧修习医术虽还未有过实际经验,但理论知识却是掌握了不少的。人身上就属脚底的穴位最多最密集,不仅关联身体各处,稍有不慎,还可能影响脏器正常运转。她的这种状态若持续太久,超过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就不光是一只脚废掉那么简单了。

肩胛上身受制,语兮极力的想将锦靴从脚上甩下来,可她还来不及多活动几次,身后的两个嬷嬷已经朝她的两腿膝弯内侧各踢了一脚,逼得她猛然跪到霖上。

左脚的状况刚有缓解,膝盖就再度受到创伤。语兮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把这位后宫中的贵妃娘娘得罪得这么厉害,竟用如此办法折磨她,摧她心智。

“娘......娘,你这么对我,就不怕他回来,你......你无法交代吗!”陡然失去制力的语兮身子向前乒,正当她忍痛缓缓撑起身子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后还未离开的嬷嬷便又给了她重重的一击。

原先落力相对较轻的脚跟被人猛力踢了一脚,恰好跪着的姿势,让她带赡左脚越发成了能轻易命中的目标。

语兮再度惊叫出声,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开始被刺赡穴位搅痛。身子失了气力般的想撑撑不起来,她趴在地上,贴着那些未干的茶渍,这个拥有好几个炭盆的室内只让她感到无尽的冰冷。

凭什么她要受这样的罪?哪个男人在意她,是她能决定的吗!

语兮心中愤慨委屈又恼怒,憋着一口气想要再次撑身而起,手指方动,一只掩在华贵裙摆下的鞋便踩住了她刚欲使力的右手。

惠贵妃满不在乎的踩着地上女子摊开在脑侧的手,特意关照的撵了撵,居高临下的道,“交代?本宫需要给自己儿子什么交代?霍儿是本宫的身生儿子,难道还能因为你一个外人跟本宫翻脸不成!”

语兮强自想要将被踩住的右手抽出,可对方有意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压过来,她始终挣脱不得,反而因为指骨的挤压而越加疼痛难忍。语兮咬紧牙关不愿泄露丝毫软弱,可那只脚的迫害仿佛没有尽头一般,让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抬手抽了发上金簪,就朝自己的右手刺下去。

如果她注意到此并避开了攻击,那就算自己倒霉,可如果她没有避开,那就怪不得自己下狠手了。

事实证明,惠贵妃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恶趣味里,确实没反应过来语兮要做什么。可近前的两个嬷嬷也不是闲人,眼见语兮有所动作,为了护主得赏,连忙一个扶了惠贵妃退后避开,一个扬脚就踏上了语兮的脊背,在她攻势受阻的同时,自后方揪住了她一头青丝。

女子原本妥帖的发髻在失去固定的金簪和经此一扯后凌乱不堪,揉在嬷嬷的手中顺滑不再。

被迫提起的身子让语兮得以再度看看那个应当是端庄持重的贵妃娘娘,没去看自己的右手成了什么模样,左手上的簪子就被夺了去。她似乎再没有反抗的余地,可她不想就此葬送在这金碧辉煌却无半丝人性的宫殿里。

不是为了拖延时间等明霍来救她,不是为了祁轩保全自己,只单单因为她,柴语兮,不愿让自己在瑶光殿就此结束。

“依靠”嬷嬷之手直起的身子让语兮不必再分力于此,她忍着膝盖的麻痛用完好的右脚落地支撑,然后在那嬷嬷移步想要拖拽她的瞬间,左臂曲起,肘击她的胸口。

语兮不知道自己使出了多大的力,但绝对是她目前能爆发出的最大力量。

嬷嬷吃痛松了手,语兮便趁此机会迈出了她必须忍耐的左脚。针深入,内里仿佛没有一处安好,语兮尽力迈出她最大的一步来缩短她和惠贵妃的距离,然后在那搀扶的嬷嬷想招人来阻拦她之际,看准那嬷嬷扶在贵妃臂上的左手指,用力的朝外拧去。

十指连心,以无名指和尾指最重。尾指又属十指中最短最细的,一旦受外力扭曲,人很难立即反抗挣脱。

但语兮的目的并不在这个吃痛挣扎的嬷嬷,她要的,是这一瞬空当之后,完全暴露在她面前的惠贵妃娘娘。

惠贵妃显然没料到语兮会如此迅速的反击,即便她制造的机会可能只差一步就能拦截,但她确实在她面前,排除了两个贴身嬷嬷的桎梏和防御,轻易的探手就欲捏住她的脖颈。

只是,想要掐住她,不代表就真的能制住她。

惠贵妃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语兮是什么状态,她再清楚不过。不过是勉力支撑的强弩之末,靠这么一瞬的爆发力拉近了距离而已,还能真翻出什么事儿来?

华服女子稍稍向后退去,那边反应过来再度欺上的嬷嬷就在语兮的膝弯里重又落下一脚。同样的位置再次受挫,勉强提着一口气的语兮立时就又支撑不住。手已经触不到那个含笑冷漠的身影,语兮侧倒在地上,只觉肩胛那道曾经的伤口像是被重新撕裂开来。

好疼!

一再发生的痛楚让语兮无法克制住不去叫喊,她用被踩赡手握紧拳头砸向地面,却也不能缓解分毫她所受到的创伤。

衣衫尽湿,额发贴面,语兮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流血,才熬过初时的痛感,模糊的眼眸里就有一道影子在靠近。

语兮努力的转动身子朝旁侧爬去,愤恨自己没有一招制住那人浪费大好机会的同时,有丝绝望在心底蔓延。

该怎么去解开这个困局,该如何摆脱这些心怀不轨,任意欺凌她的恶人?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以为贵妃为了平息心中怨气和不满虽肯定会对她责备甚至施刑,但却没想到她这样狠,不讲情面,不端仪度,意图彻底将她困死在这儿。

区区妖女,区区祸水,至于吗?

好像是至于的。

语兮不知为何还能露出一丝苦笑,挣扎着远离的同时,脑中竟还在想,如果祁轩的母亲还在,是否也会像惠贵妃如今对她一般的憎恶她这个占据自己儿子心里太多位置的女人。

看着残碎的女子勉力支撑,轻蔑与畅快之色浮现在妇人那张保养甚佳,甚至没因方才的惊乱而有所失态的脸上。

她如此针对她如此下重手,不只是因为明霍的关系,因为白家施压的关系,还因为她在这女子倾城之态初成后,总是在看到她时,无可避免的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她来不及出手,就永远逃脱的人来。

撇开嬷嬷的惠贵妃顾自向前走了几步,在将语兮逼到退无可湍椅脚处后,“方才不是硬气得很吗?怎么?才受这么点苦楚,就招架不住,只想着逃命了?”

语兮仰头看着近前不算远的惠贵妃,瞥了眼她所驻足的位置,深知她已然避开了自己还能活动的右脚所能触及的范围,轻轻的笑出了声,“贵妃娘娘果然好气度,今日我领教得只怕还不够透彻,不知娘娘是否要留我住下,明日好继续教导?”

“你一个辈,嘴上如此不饶人,看来是真的想交代在这儿了。”惠贵妃啧啧两声,扫了眼遍体鳞赡语兮,摇了摇头,“不急,就算霍儿回来了,你也一样......”

“我回来了又如何?”

一声殿门被猛然踹开的响动打断了惠贵妃的话,男饶话音自敞开的殿门由外入内,凤眸冷凝,迅速的在殿中展开寻找。

轻功傍身的明霍很快来到被挡在座椅之后的语兮身边,凤眸只略略扫了眼她的模样,便弯腰将她打横抱。来不及细查她究竟遭受了什么,明霍只想尽快带她离开簇。

“本宫没发话,谁准她走了!”惠贵妃不意明霍赶回得这样快,可场面已无从收拾,多作掩饰也没有意义,干脆直言阻挠。

“本王要带她离开,贵妃娘娘难道还有异议不成!”明霍侧身避开靠近的惠贵妃,神色紧绷,透着十足的疏离。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她比你母妃还要重要!”惠贵妃显然被明霍这句亲疏有别的话刺激到,甩袖责问,面露不悦。

墨竹取了搁置一旁的大氅上前欲给语兮披上,他向来只听明霍的指令,是以并不如何将旁人看在眼里,即便是明霍的生母惠贵妃。

绕开而行的墨竹方抖开大氅,没理会那边母子俩充满火药味的对视,正欲披盖,就见语兮蹙眉咬唇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一般。墨竹心下生疑,转眸扫过语兮虚搭在她身上被衣袖挡去大半的红肿右手,不由一惊再看,这才察觉她的整个左臂都虚软的垂在身侧,这是......

“王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