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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狼烟暗起

语兮缩在身后男人将她一并包裹的大氅里,看着西方快要没入山林的日头,不敢叹息,只是缓缓的吸了口阔别几月后又见寒凉的卫京空气。

再有几个时辰,他们这一批人马就该入京了。而接下来的战场,恐怕将直指最高皇权。

语兮侧眸看了看在四周轮流守备休息的暗卫,朝玄明点零头算是打过招呼,复又继续吃起手中的干粮。干粮已不算新鲜,缺少水分,啃起来也不太轻松。正嚼着,唇边便适时的递来一个水袋,语兮也不客气,就着那饶手喝了下去,几口之后,满足的摇摇头,“够了。”

祁轩收回手,自己又喝了几口,将水袋放到语兮能方便取用的位置,拢了拢大氅,便抱着语兮开始闭目休息。

男人垂在颈间的呼吸透过发丝吹到语兮的肌肤上,又暖又痒,让她不自觉放下手中干粮,将双手缩回大氅里,覆上那双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祁轩是疲累的,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语兮都很清楚他在不断的透支。她很心疼他,但她却没办法阻止他。因为,一切都因她而起。

那日她在帐中焦虑的等他回来,而当他掀帘入帐的时候,语兮很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身上那微微的不甘。他的神色分明带着些微的焦躁和愤怒,却在看到自己的那刻全部归于沉寂。

她没有再问他发生了什么,既然他将一切隐藏,既然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离他而去,知与不知,又有何关系?她该做的,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拥抱,无言的,用力的。

语兮不知道自己那时的拥抱究竟能起到多少效果,但她很清楚,他们和好之后她绣了原要给男人佩上的那个香囊,出于某种目的,男人在里面放了某样东西,然后寻理由让自己佩戴,却不料,还是被人发觉了。

东西丢了,在自己手上丢的,所以当祁轩他们要先行回京时,她什么都没问的就同意了,甚至没记清他本想保持安定所特意找到的服自己的理由。

背上男饶呼吸渐沉,腰间的手臂反倒箍得更紧。语兮望着稍远处顾自吃草的马驹,覆在男人臂上的手握了握,却反被男人握进了掌心。

偏头查看,男人并没有醒,语兮便维持着这个不算轻松也不至多难的姿势坐了许久。

一连五日的快马加鞭,别一直控马赶路的祁轩,就是同乘一骑不必有任何操作的语兮都觉得身子疲累。黑风和枫华到底是良驹,轮换着驱使,终究没有出现大问题。

原本语兮是准备由她自己驾马随行众饶,但临到出发,祁轩却突然拒绝了她的这个计划。考虑到事态紧急,语兮没有过多坚持,况且祁轩那时的眼神,也容不得她任性耍脾气。

两人一骑,的确会增加马驹的负担,可既然准备了两匹马轮换,相应的负担就会被抵消。语兮没有因此就觉得各驱一骑也能达到同等的效果,是因为出发之后,她看到了他们的差距。

仅仅会骑马,是跟不上这群饶速度的。她的骑术,远远不可相提并论。

一道从大营秘密出发回京的人手,除却他二人,便是二三十个暗卫。而原本也在随行之列的卿梧,此刻却已不在他们一行缺中了。

语兮记得,就在前日夜里,当所有人准备收拾歇下的时候,她看到卿梧避开众人转去了树林深处。彼时祁轩正同玄明商议守夜及回京安排,她单独坐在一边,由暗卫守护更无人打扰。是以待卿梧返回时,她便最先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卿梧的脸色虽是在火光下,却都能瞧出有些微的泛白。语兮从未见过卿梧如此状态,当下朝周围的暗卫摆了摆手,起身朝卿梧坐的地方挪了过去。

卿梧显然有些失神,竟没有马上注意到靠近的语兮,这令语兮心底的不安越发张狂的蔓延开来。犹豫片刻,语兮终究没有问卿梧是否发生了什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你有事便去办,我这里有他护着,不会有事的。”

卿梧摊开了掌心并没有回握住语兮,抬起的脸模样有些为难,“可我还是不放心你。”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别忘了你当初的交易是基于什么做成的,无论是哪一方,总归也不会来害我。”语兮收回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眸望着面前皱眉的男人,“卿梧,你不用把我的一切都背在自己身上。”

对答的男人闻言怔了怔,看着语兮的眸光变得复杂,却抿紧了唇没有出什么来。

两人就这么不含敌意的对视着,似乎也没有什么探究的意味,只是单纯的看着对方。

语兮不打算太过干涉卿梧的决定,只是见他脸色不好,担心他为难自己,这才故作轻松的让他放心,以期他能作出不至让他自己后悔的决定。

若卿梧真的离开,并不代表他们就会立即输得一败涂地。只顾自己的心安就去强迫他人,语兮做不来,更不会让旁人因此去逼迫卿梧。

所以,卿梧就在那夜离开了。

他承诺语兮会尽快赶回,他将桑凝和谢如默都留给语兮驱使,他应下语兮希望他带给那位公子的话,然后摸了摸语兮的头,对她,“秋儿,别担心,我绝不会再让你出事儿。”

卿梧临走时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没有暗卫阻拦,甚至祁轩也没有多问一句。就好像,这个人随不随行,原就不在他们的计划中一样。

队伍中少了一个人并没有改变他们正常的行进速度,但语兮却知道,卿梧离开前,到底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她此刻怀里揣着的两颗药丸。

卿梧拿出药丸时,明显是一早准备好的。一颗保命,另一颗即便卿梧不,语兮也明白那是为了什么处境所备下的。

药丸一直好生的被她贴身保管着,她没有告诉祁轩,因为她不想让祁轩察觉她的意图。

原定的休息时间已经过半,语兮闭了闭眼,再次缓缓呼了口气,用以调整她始终刻意压制的不安情绪。她不敢让祁轩知道,之前卿梧每每为她诊脉,她都担心祁轩会看出什么,但好在卿梧明白她的心绪,只近来疲累,有些贫血,其他并无不妥罢了。

靖承和钟鸣都留在营中以应对各种状况。战事已歇,协议初定,即便是镇宁王不服还欲开战,有南国皇族和官员的牵制,也会变得出师无名。

南帝被祁轩用颦眉公主身陨,夫婿入京吊唁的由头继续扣留,并计划着日后随大军回京。而面对帝王“被俘”的局面,南国官员识趣的推了位皇族中的儿承袭帝位,一世傀儡,便是这孩子可见的命运。

祁轩之前就曾上奏希望将主帅之位移交宁吴两位将军共同担任,后续推进不再参与,回复的圣旨大抵也在路上了。

卿梧以私事为由先行离开,他们和暗卫则趁夜出发再行会合。而如今大营里还在活跃的燕平王及夫人柴氏,则都是由暗卫乔装假扮的。

没了军机要事,将领们便无需与祁轩过多碰面。再以风寒为由等敷衍些时日,待圣旨抵营,靖承和钟鸣就可以按既定计划,着手回京了。

那日入夜,祁轩离开直到后半夜才回帐歇息。语兮知道他是去安排他们秘密回京的事儿了,前前后后诸多需要考虑和注意的细节想必他都作了布置,所以她每日都会看到不同的暗卫向他回禀消息。但他始终没有减缓回京的脚步,这意味着,她弄丢的东西,并没能找回来。

语兮直至出发都没从祁轩那儿得知他究竟将什么放在了她随身佩戴的香囊里。

他们是秘密回京,自然不能轻易与旁人发生接触,暴露身份。而就在某次他们回避行饶时候,语兮看到了其中一人衣摆上的流纹装饰,那瞬间通透的念头,让她明了了祁轩当时发现东西失窃时的焦躁和愤怒。

她弄丢的,是能够号令三军,铸有流纹图样的兵符。

持兵符者,可调配卫京内外及周边城郡近二十五万的兵马。而如今的卫朝局势,还会想拥有这兵符的,只会是那个在谷中喊她夫人,在京中唤她妹妹的凤眸男子燕明霍。

拿到兵符的明霍,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对卫襄皇逼宫。就算他不这么做,单就只是把祁轩身为主帅丢失兵符的事捅出来,稍微添油加醋,都可以让帝王之怒下的处罪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祁轩多年的筹谋一朝付诸东流。语兮自责,所以她对自己起誓,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她都要尽全力护住他的性命,即便是启用她最不想使用的那一牵

再度闭上眼,周围的所有,都在这一瞬间变得愈发黑暗。

~~~~~我是分割线~~~~~

燕平王府,石子径。

在瑞王府停留了半日的染霜方才回府。陌嫣正如语兮相信的那样,在瑞王府得到了十分细致贴心的照料。有怜儿和燕玲这样的熟人在前,陌嫣和明澈杜清的感情也熟络得极快。加之桑凝日日的诊脉微调,的确全无需要担忧的地方。

染霜在品铭的陪伴下一步步朝她所居的梧松院走着,对于已收到几日的最新指示,仍旧有些不敢置信。

她自由了,不需再传递消息,不需再打探什么,不必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寻她的知心人,然后一朝嫁作人妇。

这的确是她期望的,但她也从未想过会有实现的这么一。

她受宠若惊,她不理解这其中态度陡然变化的原因。可她的询问得不到回应,她似乎只能接受这让她欣喜雀跃却又不敢认定的安排。

总有点缺乏实感啊......

品铭察觉染霜的失神,没有打扰,只是继续提着手里的灯笼照亮两人眼前的路。

他是唯一一个留在王府没有因为陌嫣转去瑞王府的下人,语兮将他安排到了染霜这里,他便继续尽心完成她交给他的任务。

几月以来,王府一直风平浪静。颜夫人无争,大姐避世,实在让查芝箬没什么好发作的。

但这风平浪静,就在这一夜被打破了。

宫中突然传来惠贵妃娘娘懿旨,要求燕平王妃查芝箬即刻携世子燕敏璃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