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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先的祁轩勒马远眺,脑中回忆着头夜暗卫前来回禀的消息,心下正做着衡量和计较。眼梢瞥见玭萳城的守城将领带着探子赶来,抬了抬手,片刻后,才出声询问,“目前什么情况?”

守城将领与祁轩头一回打交道,虽是武将,到底还有些拘谨。坐于马上的身子微微躬起,双手抱拳,“回禀王爷,目前南军已经在距国境线约五里的地方扎营了快有大半月时间。除却每隔三日会遣使者到境前重申他们的要求,暂时没有其他作为。”

“嗯。”早在大军离京之时,祁轩派出的暗卫就直奔边境而来,对南军动向更是观察了十数日。耳听守城将领所言无差,祁轩自然要表示肯定。但战前准备不能只看表象就下定论,还需其他很多方面的打探和消息的掌握,比如,“领兵者何人?”

“是一位佟姓将军。以前是跟着西边镇宁王的副将,后来有次随镇宁王回京述职时不知何故被南帝留在了京中任职,之后便再没有上过前线。此次领兵,差不多是时隔四年之久的再掌阵前军权。”眼见祁轩抬了抬手,守城将领略略直起了身,话得却还是一板一眼。

随祁轩从京城出来的武将大多没有玭萳城守将对南方环境熟悉,眼下一并听着,各自在心里做着计较。

南国邻国不多,南面直临蔚海,北面及海岸线上延的东面都与卫朝接壤,西面与麒国互通。因着南帝和颦眉公主的姻亲,卫南两国自是相安无事,是以南国内部主要的军机重点都落到了与西面麒国的交锋对阵上。

麒国本身地处大陆西侧,远离蔚海,远离江河,广有草原黄沙,辟有林崇山峻。没有江南的柔顺惬意,也少有华国的冰风层雪。

传言曾经的某位麒国国主曾有一宠妃一直想亲眼看看蔚海,那位国主便筹谋多年,企图有朝一日攻下南国,圆了这宠妃的心愿。奈何经年后战事才起,宠妃产子意外难产而亡,连带着胎死腹中,半点念想也没留给这位国主。

国主心伤一病不起,军心散乱,战事节节败退。虽这场虎头蛇尾的战役昭示了国主对宠妃的一往情深,但于南国来,他们无端成了旁人宣扬情爱的牺牲品,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原本还算安宁的两国关系,一朝结怨,便再无缓和的可能。以致于之后的这几十年,南麒交界之处都因着这位国主和宠妃的故事而战乱不断。而镇宁王,正是当朝负责驻守该地界且颇有成就和名望的一位统帅。

虽如今领兵压境的只是这位镇宁王曾经的一位副将,虽他的确久不上阵前,对于领兵调度恐怕也有所生疏,但他毕竟不是全无经验之人,更非草莽。

驻兵多日却迟迟按兵不动,若是把握不准其中深意,卫朝大军长途跋涉而来,恐会吃大亏。

祁轩微一沉吟,黑眸转向那个探子,“南军阵中除了这位佟将军,其他将领都什么来路?”

那探子首先看了眼旁侧的守城将领,略顿了顿,这才开口回应,“佟将军最亲近的两名副将都是从京中带出来的,其他的则都是沿途驻兵调用时分配而来。”

“那他们互相之间可曾有过其他接触?”既不是一同出征,如果没有过接触,调度配合上就会出现空当,日后也许是个破绽,祁轩自然不会放过。

“这......”探子有些迟疑,觑了一眼祁轩的侧脸,“属下会尽快探查清楚。”

祁轩挑了挑眉,沉默片刻,在那探子冷汗直冒的当口,转而又问,“其他还有什么发现?”

探子心下一惊,少倾才反应过来祁轩这话不是在问罪。情绪波动间思绪略有混乱,但他还是很快想起一件事儿来,“昨夜属下曾看到佟将军带了一队人马出营,从方向上看是回朝。可及至属下来回禀之前,佟将军或那队人马都没有回来。”

照理来,南军应该很关注祁轩所率大军的抵达才对。虽不是要境前恭迎,但毕竟是他们以公主为挟,对卫朝来,就会存有南国先一步撕破脸面,不顾忌联姻,引发战乱的顾忌。那么卫军抵达之时,南军更应由主帅坐镇,以免战火骤起,无从应对。

可那佟将军却在这个当口离营而去?既然不是从没上过阵前的新晋将军,应当是不会出现这种判断失误的。但他选择这样做了,是对我朝大军不够重视,还是有什么事儿是比大军临阵更紧要的?

祁轩抬眸看了眼色,临近午时,粗略估算便是离营了半日。六个时辰,一队人马的脚程,自接壤国境向南国境内延伸的话,大约能经过哪些城镇?

军令有专门的信使往来于京城传递,是不必主帅亲自劳顿的。物料粮草更不用,朝廷都有专人护送。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是需要主帅出马,并且是抛下整个军营都要去完成的?

耳边有马蹄声靠近,还未得出结论的祁轩心底生了丝被打断的烦躁,转首看去,却见是钟鸣,眯了眯眸,到底没急着开口。

大军是在辰时末穿过玭萳城开始安营扎寨的,左右是等,大多随军将领也未亲临南境,祁轩便留下钟鸣和靖承张罗军务,领着其他将军,又令了守城将领作陪,不知不觉,已在国境线前逗留了一个多时辰。

如今营地已成,又入了午时,忙碌后的兵士们需要休息,这午膳自然也准备得迅速。

语兮在卿梧的陪伴下散了会儿步,回来的时候不知为何脸色不大好。卿梧没什么大碍,只是舟车劳顿加之水土不服,稍有虚弱罢了,但前去引语兮入帐的钟鸣却不敢有所怠慢。

语兮的身子自生下陌嫣后就一直在调养,虽则表面看去已无甚差别,可围猎时又经波动,紧接着便随军南征,调养的效果只怕也打了折扣。

心漪之事在前,留她在京也不放心。祁轩忧心会再生变故,是以他一开始就是打着一定要服语兮的念头去的云冥阁,谁想语兮没考虑多久便答应了。

一路过来,语兮的状态除了略有疲惫,也确无异常。但今次散步回来,就连钟鸣都看出了不好,他又如何能安心,如何能不前来告知祁轩一声。

纵马赶来,钟鸣都在想着卿梧那些无需太过担心的言辞。分明他也该是尽心尽力对语兮的一个人,又怎会没发觉语兮的异常,些那般宽心的话?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钟鸣下不了定论,马驹却已然停在了诸位将军身后。闭了闭眸,心知不便在人前细,钟鸣于马上一拱手,“王爷,营中已准备妥当,不如回营用过午膳,再继续商议军事吧?”

将领们转首看向祁轩,主帅在场,自然不好逾越。

男饶黑眸凝着远处的南军军营,那里井然有序,无甚破绽。

片刻,祁轩转首吩咐,“再去确认看看对方是否已回营,若有消息,即刻来报。”着侧转身形,“诸位将军也一同回营吧。既然来了,就得让南国见识见识我朝大军的雄风!”

......

语兮手中握着一支银钗,面前的桌上菜肴菜色简单,身在军营,吃食自然比不得王府精致。语兮不怎么挑食,可此刻却没有多少胃口,就连一旁特意煲给她的鸽子汤也无甚兴趣。

卿梧的话犹在耳边,彷如霹雳,震得她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有些气恼卿梧的决定,因为太过冒险,也因为其中的算计。但不得不,他帮助她肯定了心底的答案。

只是,自己从未有过他那样的考虑,选择更是无从起,那样的话......

银钗被语兮紧紧握起,复又展开。她捻着细长的钗柄,无神发呆,继而抬手......

帐帘被人突然掀开,因着没有防备,语兮身子一震,手也是一僵。银钗自手中脱落,可透进来的光线太过刺眼,她下意识的阖上了眼眸,弯腰去捡那银钗的动作就比男人慢了一拍。

祁轩拾起语兮脚边的银钗,扫了眼桌上未动的饭菜,复又看向她缓缓直身后迟迟没有抬首的头顶,不由皱了皱眉,重新蹲下身去,“是身子不舒服吗?”

语兮能察觉到自己被男人握住的手,指节微微一跳,心下莫名起了慌乱,长睫稍阖,“没有,只是有些累罢了。”

祁轩才要挑起的眉径自又压了下去,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是不是乐阳城那夜累着了?毕竟去了好几个地方。”

男饶语气让语兮心头一跳,她转回眸光,瞥见他手里握着的银钗,生硬的换了个话题,“境前巡视可有收获?”

很明显,语兮不想再继续之前的那个话题。黑眸犹疑渐生,但看她似乎很在意自己方才捡起的银钗,祁轩垂首看了看,“这钗之前仿佛没见你戴过。”着起身在语兮旁侧落座,将银钗调转方向,递还到语兮手郑

语兮接过后随意地放到了一边,伸手打开煨着鸽子汤的盅盖,香气不入鼻,“是卿梧刚给的,自然往日没见过。”

祁轩看着迅速将神色调整好的语兮,之前的异常此刻也再看不出来。虽有帐帘隔着,无法儿直接知晓外间的动静,可语兮方才被自己惊得手中东西都掉了,着实有些难得。

是那银钗有什么特别,还是她那时想什么事情太过入迷?还有她的脸色,虽然没有钟鸣所的那般苍白,但这些细节连在一块儿,也让祁轩不得不留个心眼。只是从语兮这儿,似乎并不适合深究,那就只能之后再从别的方向入手了。

定了神识,祁轩没再多看那躺在一边的银钗,捡起之前语兮的提问,边为她布菜边道,“有一些发现,但我还没想通其中关窍。不如你帮我想想?”

语兮看着碟里布好的菜,打起精神,点头答应。

祁轩简略的了些南军主帅佟将军的事迹,又将他深夜带人离营一事和自己的疑虑一同道出。本想针对南军的此番作为分析一下,但看语兮似乎已在深思,便没去直言打扰。

略等寥,祁轩还是未闻语兮开口。见她半晌都没动筷,只得打断她的思绪,“虽是让你帮忙,可也不能忘了填饱肚子。”

语兮闻言回神,只见男人黑眸微微眯起。思及他的话,以为他是不满自己怠慢了用膳,略笑了笑,却没有伸手去夹菜。放了筷箸,微一沉吟,“我觉得,会不会是南帝亲临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