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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戈一怔,两口把鸡蛋汉堡吃完了,辛辣和鲜香在他的口中爆开,刺激得他的味蕾齐齐战栗,连带着心头的郁气都散去了几分。

果然,无论什么时刻,美食都能抚慰人心。

许戈望着自己手中空空的包装袋,忽然问道:“你不喜欢吃辣,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么?”傅斯瑰微笑,“我没有什么喜欢吃的,吃什么都行,进食只是我维持生命的一种手段。”

许戈扯了扯嘴角,似乎想笑:“是啊,你没有什么喜欢的,无论是吃的,还是什么。呵……这么看来,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还有江巍,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你们。”

傅斯瑰再次握住了他的手。

许戈手背一颤,但并没有将她的手甩掉。

“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的人,江巍是什么样的人——你的认知是组成我们的一部分,也许这个认知不完整,但绝不是不重要。”

许戈一动不动地任她握着,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夜市的人流慢慢变少,有的摊主已经开始收摊了。

“斯瑰。”他轻轻地唤了一声,自从他们“决裂”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平和地叫她的名字,“江巍……给我留了一样东西。”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轻轻打开盒盖:“他……这是什么意思?”

傅斯瑰的目光轻轻落在那盒子上:“一抔泥土?”

“是……我想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

“你和江巍的共同回忆中,有出现过泥土么?”

“呃……”许戈努力地思索起来,想着想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奇怪了起来,“我想起来一件事,那还是我在读警校的时候,毕业那会儿,我中二病发作,学着电视剧里的剧情在校园里挖了一抔土作为纪念品。”

傅斯瑰:“……”

“然后就被江巍批评了,他那时是我们班的助教,他我什么‘破坏校园环境’,真是的,我只是挖了一抔土而已……”

他回忆起年轻时的糗事,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微笑,但很快这缕微笑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抹忧思重新攀上他的眉宇。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傅斯瑰笑道,“去你当年挖土的地方再挖一挖,兴许那里有江巍留给你的东西。”

许戈下意识地问:“他……会给我留什么?”

“这我可不知道,如果非要我猜的话,也许是证据吧。”

“证据?”

“江巍是黑警不错,但他一直很痛苦,否则也不会走到今这一步了。有些东西,他活着的时候不能拿出来,只有等他死后……”

人流散去,夜市已近尾声。

傅斯瑰站起身来:“12点的钟声敲响了,灰姑娘的魔法也要消失了,期待一下下次见面吧,许戈。”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只黑蝴蝶,翩跹地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许戈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只觉心头钝痛难言,他很想问她一句:江巍已在痛苦中沉沦,那么你呢?你又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

凌晨两点,许戈做贼似的出现在傅斯瑰家门外。

是的,傅斯瑰点醒他之后,他没有立刻跑回警校挖土,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地跑到了傅斯瑰之前居住的地方。

江巍留下的遗物给了他新的灵釜—傅斯瑰是否也会留下点线索等他发现?

曾经将傅斯瑰钉死在嫌疑人身份上的那半枚指纹已经证明是江巍伪造的,那么医院袭击案就应该撤回重启,可是……

他想到后来接连发生的荒诞事件,这个案子本来就不该以正常的眼光看待。

当初,傅斯瑰刚刚“潜逃”的时候,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只不过一无所获,但他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夜色之下,许戈用力地搓了一把脸,好叫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定了定神,大步向面前的别墅走了过去。

“欢迎回家。”电子门锁发出毫无温度的电子音,许戈走进这堪比样板间的房子,险些被在空气中飞舞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这里有近一年无人踏足过了。

他站在客厅中央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上一次来这里探查的情景,当时他心痛难忍,连带着记忆也尤其清晰,几乎历历在目。

他思索了一会儿,霍然睁眼,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而去。

他想起来了,傅斯瑰在“潜逃”前似乎在书房烧毁了什么文件,遗留了一些灰烬。

但这明显是不合理的。

以傅斯瑰的缜密,她如果真想销毁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留下如此显眼的痕迹,除非她是故意的。

书房里究竟藏了什么?

整整两个时,许戈在不到二十平方米的书房里又摸又敲,除了蹭了一头一身的灰以外,仍旧一无所获。

怎么会这样呢?

许戈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岔开两条长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想错了?这间书房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但不对呀,傅斯瑰这种人怎么可能做多余的动作?

他坐在地板上一边休息,一边拎着手电无意识地乱晃。手电的光圈一会儿打在墙壁上,一会儿打在书柜上,晃得人眼晕。

他晃了一会儿,忽然像是被茹了穴道一样,僵在原地不动了,手电的光晕定格在书桌的一角——一只银渐层猫咪玩偶。

远古的回忆在一瞬间呼啸而来,许戈仿佛被名为记忆的潮水浇了一头一脸,在快要溺死的时刻品到了又酸又涩的滋味以及那深藏其中的一点甜。

他霍然起身,将那只猫咪玩偶抱在了怀里,他几乎能够确信上一次他偷偷潜入的时候,这只玩偶并不在书房。

是谁又将它放到了书房里?

是……傅斯瑰吗?

憨态可掬的猫咪玩偶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臂弯里,许戈凝视了它一会儿,眸中渐渐染上了温柔的色彩,但他下手却毫不怜香惜玉,一寸一寸地用力将猫咪从头到尾捏了一遍,终于在它圆滚滚的肚子里感受到了一点异样的触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