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却是站在严心一边,“不,师叔。
虽然你是好意,但是,黄石子长老做的就是错了。
我觉得,严大哥的功劳才是最大的。
这个事情,不需要严大哥出面。
我会替严大哥出头。反正黄石子长老也不敢对我算么样的。”
清心道。
随即,她又转头看着严兴,“严大哥,该是你的功劳,我不会让别人抢走。”
严兴拍了拍她的手,正想什么的时候,鹤梅子却是忍不住抚额,一脸的无语。
“你们这些年轻啊,空有一腔热血又如何?
你们根本不懂人情世故的险恶。
清心,你可知道,一旦你真的跑去揭穿黄石子这老家伙。
他确实是不敢怎么着你。
可,一行呢?”
一行是严心道号。
清心闻言,叉着腰道:“我罩着严大哥,我不信他敢在宗门内对严大哥下阴手。”
“嗯,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更何况,他的修为尽失,和一介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的。
能把他搞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太多了。
你也不可能每时时刻刻的都守着他,罩着他吧?
你想想,一旦你真的揭穿了黄石子,到时候他是不敢找你麻烦,但一行呢?”
鹤梅子提醒道。
清心被鹤梅子提醒了以后,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算她维护严兴,但总不可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严兴在一起,守护着严兴。
而黄石子作为八境的长老,又是术法型的长老。
实在的,到了八境以后,术法的威力,真的太恐怖了。
法宗的八境,每一个都是绝对难缠的恶魔级对手。
而且他们还特别的难杀。
只要八境的道人主动装地老鼠,哪怕是出动九境的术法高手,都很难击杀对方。
更不用对方藏在暗处使用邪恶的远程类术法阴严兴了。
“严大哥如今没有了修为……确实是挡不住暗箭……”清心心头明白这一点。
“这事情吧,句不好听的,除非严子他的实力,可以秒杀那个黄石子。
否则,你一旦替他出头,不光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害他。”
鹤梅子叹道,“术法一道,本就是越往上,越赤果果地讲力量强弱。
你实力境界越高,哪怕你欺负别人,只要对方没有你的修为境界高,就只能认你欺负。
咱们这修道界,句不好听的,比那些普通凡饶社会还要黑暗。
毕竟,凡人之间发生了矛盾,起码告官还是有一定的用途的。
可修道界呢?
只要你比其他人强得非常多,哪怕杀对方全家,都没有人敢为受害者出头。
实在的,我也知道这不公平,很黑暗。
但,现实就是如此啊,清心。
你当然不用怕这些,可他不校
严子又没了修为,又没有什么强大的家族靠山。
你觉得,他能够承受得住黄石子的报复吗?”
鹤梅子叹息。
清心一时间不出反驳的话来。
“可……可这是不对的。
他明明是冒领功劳的那个人,但……但就是因为他强大,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而我们修道,让自己变得强大,难道不该是保护这世间的公平,美好吗?
可是,现实中,靠着修炼强大的的人,往往却都是破坏规则最多的人。”
清心皱眉道。
严兴忍不住深深地看了清心一眼。
不得不,这妮子的悟性可以啊。
这个觉悟,简直就像是严心同路人一样。
“清心,你……你的想法,没法你错。
确实有一些人,他们修炼是为了获取更多的力量,更强大的力量,去匡扶正义,想要让世界变得更加的美好。
可是,这样的人太少了。
而且,修炼需要大量的能量和营养,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
但这些东西并不是无限的,而是有限的。
而修道之人还有世家血脉者,却是一直在增加的。
资源不变甚至在减少,而销尖了脑袋想要修炼的人却是一直在增加。
所以,那些不善良的没有底线的人,往往能够走得更远,爬得更高。
长此以往下去,那些善良的人就自然而然的被这些更没底线,更坏的人战胜。
坏的人越来越强,好的人却因为守着底线与原则,哪怕资卓越也总是会在竞争中失败。
最终就是你越坏,你越能够爬得更高,走得更远。
渐渐地,整个修道界,愿意当一个好饶人就越来越少了。
整个修道界的风气,自然也就越来越堕落和黑暗。
咱们卫道门,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相比于其他修道之人或者大洪朝的那些世家和皇室来,我们起码没有那么血腥,没有那么赤果果。
大家都还是认同明面上的规则和底线的。
可,这种规则和底线也是脆弱的。
就像黄石子这个事情。
他想要竞争护宗长老之位,想要在十年内再升一步。
所以,他需要这个功劳。
如果你去揭穿了他,那他对你的仇恨,是你无法想象的。
他当然不敢对你动手,但是严子肯定是活不过十年的。”
鹤梅子叹道。
“修道界容不下单纯善良与有理想的人。清心,记住!
如果你想要守护你的爱人,守护你的家族,那么你就必须学会该低头时低头,就要学会让自己的底线灵活起来,低一些。”
鹤梅子叹道,“这是我失去我男饶那一刻,才真正明白的。
可惜,我们明白的太晚了。
否则,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鹤梅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而清心则是沉默。
她当然是知道当年鹤梅子师叔道侣的真相。
确实,整个修道界的风气,确实是比较黑暗的。
在这一刻,清心沉默了。
如果她真的想要保护严兴,那她就必须学会在该沉默的时候沉默,也要学会有眼力见,学会装糊涂。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那么难受。
“清心,别难过。
这个黄石子再强,也伤不到我的。”严兴笑着安慰她,鼓励她道:“你放心大胆的去揭穿他,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啪!”鹤梅子一巴掌抽在严心头上,“你子是不是傻了啊?
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你是造化境的大高手,那你的这话绝对没问题。
甚至,如果你是造化境,那个黄石子老家伙知道了百分百会跑来找你负荆请罪。
可是,你子是吗?”
鹤梅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清心对你的感情,我比谁都清楚。
我失去过自己最爱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清心重蹈覆辙。
还有,当初我男人也是像你这样子自信,有底线,有原则。
而且他还资卓越,修道一途上的绝顶才。
但,最先死掉的人却是他!”
在这一刻,鹤梅子的眼睛都红肿了起来。
“我不希望你们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