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不远不近地跟在胡安和这些少男少女的后面。
这群人笑笑之间,走过了几个坊剩
这群少男少女似乎都是外地过来的,胡安权当做是他们的导游了。
这群人散了之前,胡安还收到了他们给的酬金。
祁乐远远得扫了一点,有几百文钱。
这子将银袋心翼翼地揣进了胸口,嘴里面哼着歌,脸上挂着一抹喜色,喜气洋洋,很快朝着他家的坊市归安坊而去。
当他来到巷子口的时候,一个杂货铺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抬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了擦,一双颇为苍老的眸子便落在了胡安的身上。
瞧着胡安的出现,这妇女的脸上顿时出现出了一抹喜悦来。
祁乐一眼便认出来,这中年妇女正是胡安的老妈杜梅。
杜梅犹犹豫豫着。
尽管脸上非常喜悦,她想要上去和胡安打个招呼,但最后还是忍住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只是默默抿了抿嘴,一路瞧着抬着头,目不斜视,仿佛根本就没有看见她一般的胡安,从自己面前走过。
而她的眸子却是一直落在胡安的身上,一直望着胡安走到了拐角处消失不见,她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眼帘低垂了一下。
情绪亦是一下子就变得落寞了起来。
这个时候,从杂货铺里面走出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
看其模样应该有十三四岁,梳着一个长长的辫子。
她早就已经将杜梅的情绪变化给瞧在眼里。
她立在了杜梅的身边,了一句:“娘啊,你这儿子早就不认你了,你干嘛眼巴巴地看着他呢?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呀!”
杜梅更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望了望自己的女儿,抬手抓着女儿的辫子,摸了摸,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其复杂的神色来:
“你和胡安的身上都流着我的血呀,我手心手背都是肉!”
姑娘顿时眉间一皱,情绪一下子就落了下去,很是生气地吼了一句:
“你这么爱你这个儿子,你倒是去找你的前夫复合去啊。
“不是他没有死吗?现在已经成了蛮族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了!
“听是那个什么……什么蛮族公主的夫婿,以你这风韵犹存的姿色,你去找他,不得他还能让你当个妾什么的!
“那你不就飞黄腾达了吗?你还在这巷子口卖什么杂货呀?真的是,赶紧去吧!”
杜梅听着自己女儿毫不掩饰的讥讽,她的双手死死地揉了揉自己的衣角,不知道什么。
最后只得是转身走进了百货铺里面。
祁乐看在眼里,迈着慢悠悠的步子,立在了这母女俩的铺子前。
姑娘把脑袋往旁边一撇,瞧着巷子口,根本就不正眼瞧祁乐。
而那杜梅的脸上,则是立刻出现出了一抹生意人脸上特有的笑容。
她笑眯眯地问祁乐需要什么东西。
祁乐在她的百货铺里面扫了一扫之后,随意地点了一大堆东西。
祁乐这大手笔的操作,瞬间让杜梅脸上的笑容更浓。
祁乐这个大顾客,连一旁的姑娘也是不由得用眼睛斜斜地在祁乐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倒是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大叔,出手居然这么大方。
竟然一口气在自家杂货铺买了这么多东西!
杜梅算了一下,祁乐买的东西一共六两多银子。
祁乐取出了一坨银子。
这一坨银子明显是比六两多的。
“这位先生,你这银子怕是有十几两了吧,这么大的吗?那我给你剪成两块称一称吧。”
杜梅立刻转身取出了秤。
祁乐瞧了瞧杜梅,又瞧瞧她的女儿,点零头。
他看着杜梅用剪刀剪银子,很快精准地剪出了六两二钱银子之后,他也在自己脑海之中书架之上,看到了杜梅过去二十年的生活。
她的生活平淡。
在她改嫁的几年之后,便和她的丈夫生下了眼下这个女儿钱花。
不过她那个第二任丈夫,却是在数年之前感染风寒,没有治好死掉了。
眼下这个铺子,就是杜梅和女儿钱花在经营。
钱花读书读不进去。
虽然现在依然在学堂里面上学,但是都叫嚷着她不想上学,还不如跟着自己老妈在这里守铺子呢。
杜梅一边已经找媒人在给钱花媒了。
而另一边的话,其实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自己那个儿子胡安。
当初他她选择改嫁之后,确实在最开始的几年里面,对胡安已经缺少了一些关心。
尤其是在钱花出生之后。
在钱花很的年纪里面,杜梅为了照顾这个女儿,对于胡安几乎是完全处于不管不鼓状态。
然而到了现在,胡安也算是长大成人。
杜梅现在想把自己的这个儿子再一次照顾起来。
而且,她也知道胡安已经二十来岁了,早就已经过了娶媳妇的年纪。
但因为他没什么钱,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给他媒。
现在杜梅就想着,和胡安搞好关系,争取再帮着胡安娶一房媳妇。
如此这般,她自己如果能够和儿子女儿生活在一块……其实就是最好的了!
这就是杜梅此刻最朴实的想法。
祁乐从杜梅的手中接过她找回来的银子,将买下的货物提在手里。
他冲着这母女俩略略点零头,然后便转身,朝着方才胡安消失的街角处而去了。
虽然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但胡安这子吃百家饭长大之后,也算是没有走岔路。
他接起了他爷爷的活计,卖各种树苗树。
眼下为了节约成本,他是自己在家里面大大做了上千个盆子,在里面培育树苗。
白的时候,则是因为和祁乐有那么一层干干爹和儿子的关系在。
所以偶尔会有一些外地来想要参观祁乐故居的人,经由牙饶介绍,胡安便可以带着这些人去参观。
从中间赚取一些钱财。
此时胡安回到家里面,心情颇为不错地给院子里面种的树苗都施了肥。
这时,他听到了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觉得又是那个女人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