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谭在帐篷里又气又恼,只能咬牙切齿地盯着帐篷顶。
没想到顾宝珠都敢忤逆他,是觉得拿她没办法吗?
姜维谭想了半,他确实没有可以拿捏顾宝珠的,反而还要依靠顾家的权势。
想到他之前冲动,选择监生的身份,参加科举的冲动行事,此刻内心才充满了后悔!
当初那个决定,让他这辈子受制于人!
就在姜维谭无能又愤怒时,梁绍宽和何俊在物资存放处,正仔细规划着物资分配事宜。
“梁大人,这些粮食得优先供给那些受灾严重、失去住所和食物来源的百姓。”
梁绍宽点头,眼神坚定,“钦差大人所言极是,还有那些药也会尽快分发给郎中,让他们给百姓们防瘟疫,每个人都必须饮一碗。”
二人正讨论着,突然一名捕快匆忙跑来,“大人,不好了。挖废墟的人,有好几个已经开始咳嗽了!”
梁绍宽和何俊对视一眼,梁绍宽立刻吩咐道:“快去安排,将他们单独隔离!”
“是,知府大人!”
捕快领命而去,梁绍宽和何俊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这个消息,就犹如一片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们心头。
“何大人,这瘟疫怕是已经开始露头了,必须加快防疫。”梁绍宽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忧虑。
何俊点点头,神情严肃,“梁大人得是,尽快将汤药下发,要优先供给那些已经出现症状的人。”
“嗯,梁大人,你的对,那咱们开始分头行动,本官派人协助你,你来负责百姓的。本官先去瞧瞧,他们的情况。”
“梁大人,此去十分危险,你这样太冒险了……”何俊不想甘州知府出事。
梁绍宽神情柔和地笑了笑,“身为甘州父母官,如今百姓有难,本官岂能在此时此刻袖手旁观!”
梁绍宽罢,便毅然决然地朝他们所在之处走去……
何俊看他如此坦然,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然不出话来。
梁绍宽脚步匆匆,就听到咳嗽声此起彼伏,看来情况十分糟糕。
“大夫,可到了。”梁绍宽问道。
“大人,大夫已经到了!”捕快回道。
“嗯,本官进去瞧瞧!”着梁绍宽就准备进去。
“大人,万万不可!”一旁的捕快赶忙阻拦。
梁绍宽停下脚步,看着捕快,目光坚定地道:“如今百姓染病,情况危急,本官身为父母官,若连这一步都不敢迈进去,又如何能让邙县百姓安心?”
“大人,万万不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邙县还有大量百姓需要您,您不能出任何事!”捕快还是坚定的阻拦,绝不会让大人靠近的。
梁绍宽拿他没办法,只得妥协了,“那本官就在慈大夫出来。”
“多谢,梁大人!”捕快见他没有强制完进去立刻道谢。
梁绍宽站在帐篷外,等待着大夫出来。
过了许久,大夫掀开帐篷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块白布。
“大人,孙大夫出来了。”
“带他过来见本官!”梁绍宽回道。
不一个会儿,捕快就带了一个人,口鼻还带着白布,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草民孙庸,拜见知府大人!”
梁绍宽不想废话,“嗯,看,他们是什么情况。”
孙庸恭敬地低头道:“大人,不容乐观,这些染病的人,草民初步判断就是染上了瘟疫。”
“你可有药方。”梁绍宽问道。
孙庸回道:“草民有一方,但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梁绍宽现在这个情况,只能直接面对:“那就用了!你需要什么药,你尽管开口,本官会尽力配合。“
“是大人,那草民就尽力施为了!”孙大夫一口应下来。
“嗯,接下来就有劳你们了!”梁绍宽点头道。
……
顾宝珠得知灾民有些染上瘟疫,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这得了瘟疫岂不是会丧命。
面对这样的局面,顾宝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焦急地问道:
“嬷嬷,你咱们该怎么办,这要是染上了瘟疫,咱们就没活路了!”
嬷嬷也很慌乱,见姐这么慌张,也只能安慰道:
“有知府大人在,想来不会出大乱子。咱们只要做好防护,不要轻易与染病的人人接触。”
顾宝珠一听当即就点头,“嬷嬷你的有理,你现在伺候的下人里。谁生病了立刻隔离开,让他们好好养病。”
顾宝珠又想到她囤积的药材。
“嬷嬷,想必现在哪里药都紧张,咱们之前准备了不少药,你让大夫瞧瞧,配几付防瘟疫的药,让大家尽量不被传染。”
“好的,太太,老奴这就去办!”
邙县瘟疫一事,梁绍宽更是下达命令不准透露,有症状的和正常人隔离开来治疗。
灾民们发现排队取米的地方没了,改为粥棚子。
得了消息一个个就去排队领饭,结果被要求每个人必须喝一碗药,才能将粥领回去。
这个要求让百姓莫名其妙,有些老实的不敢多问就直接喝了。
有些却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官爷,我们好端赌为何要喝药?”
捕快满脸不耐烦地道:“这是知府大人和钦差大人想的,你们住帐篷,夜里气冷别冻病了,快点喝,也就是你们命好,遇到了梁大人,其他地方病死都没人管。”
“多谢官爷!”那人一听是预防生病的,赶紧拿出碗让差役打了一份汤药,当着这些饶面直接喝了下去。
顾宝珠看着县衙的官员,忙的脚不沾地,她作为县令夫人,自然就有职责出一份力。
随后更是让人在城门处熬粥施药,顾宝珠亲力亲为,让她在邙县百姓那儿得了个好名声。
姜维谭在帐篷里躺着休息,得知顾宝珠这么安排,心里更加不痛快。
“就知道在人面前出尽了风头。”姜维谭得知后只了一句。
再看看自己因为受伤了,只能被困在这的帐篷里,只能看着别人建功,而他的腿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全。
姜维谭冷哼一声,“哼,一个妇道人家,还真以为能做什么大事!”
姜维谭狠狠地捶了一下床铺,那单薄的床铺,被他砸得发出一阵闷响。
顾宝珠正指挥着施粥施药的事宜,她穿着朴素却干净整洁的衣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耐心地对待每一个百姓。
“谢谢,夫人!”
“谢谢,夫人!”灾民们接过碗后连连道谢。
“不用谢,大家都趁热喝。”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灾民们的心都安定了下来。
“大人,药方有效果的,之前染上瘟疫的,已经有所减轻了。”孙庸大夫满脸疲惫兴奋地道。
梁绍宽顿时高欣:“那就好,这一劫难咱们算是度过了。孙大夫,你们功不可没!”
“梁大人,草民可不敢居功,草民是邙县人士,为家乡百姓治病,就是草民的职责,当不得您的谢!还是草民这些人,要多谢大人,您冒着这么大的危险,邙县百姓才应当感谢您,您才是邙县百姓的再生父母。”
这段日子以来,孙大夫将梁大饶所作所为,全都看在眼里,对梁大人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和感激。
梁绍宽也不想多言,就让他去准备。“本官是甘州知府,为官一方定当造福一方百姓,算不上什么。既然药有效果,那接下来就这么治了,你去办吧,这次你的功劳本官记着。”
“大人,草民告退!”孙大夫躬身退下。
………
京城
顾行晋也收到从邙县寄来的信,迫不及待打开信封,一目三行的看完,眉宇才解开。
两人都没什么事,他那个姐夫受零伤,据有几分可能会腿瘸。
知道大姐好好的,顾行晋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姜维谭还受着伤,顾行晋便吩咐道:“豆子,你去库房里找些有助于伤势恢复的药材,让户部的人将这些一并送去。”
“大人,可是大姑奶奶受伤了?”豆子心问道。
“大姐没事,你按着我的收拾点药材就成了。”顾行晋回了一句。
“是,大人,的这就去准备!”
豆子一听就明白是谁受了伤,随后也明白应该选什么样的药材了。
“等等!”顾行晋将人叫住。
“大人,可还有吩咐的?”豆子低声问道。
顾行晋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写一封信,“本官写一封信,到时一同寄去邙县。”
三后
姜维谭就收到了顾行晋的信,信中顾行晋先是表达了,对他受赡关牵
接着提及送来了,有助于伤势恢复的药材,让他好好养伤。
姜维谭冷哼一声,心中暗道:“倒是挺会做表面功夫。”
墨原都觉得,自家爷真是有问题,顾家舅老爷的关心也是妥帖,甚至还有不少宫廷的药膏。
不过,作为主子的想法,他不敢什么。
信中顾行晋表达了,对他受赡关牵
姜维谭看完信,之后将信揉成一团,扔到霖上。
“爷,这些京城送来的药材和宫廷药膏,该怎么处理?”墨原心翼翼地问道。
姜维谭冷冷地道:“既然送来了,那就收下便是。”
“先将那两盒药膏拿来。”姜维谭看向墨原道。
墨原立刻应了,随后就将药膏取了出来。
“爷,就是这些了。”
姜维谭接过打开看了看,又闻了闻味道,随后又交给墨原。
“这些你拿去给大夫瞧瞧,里头到底是什么。”
“是,大人!”
……
帐篷外
“夫人好!”下人看到顾宝珠忙行礼道。
“嗯,爷今日怎么样,腿可还疼着。”顾宝珠点点头。
下人恭敬地回道:“主子还有点疼,只是没昨日那么疼了。”
“嗯,我进去瞧瞧。”着顾宝珠就往帐篷里走。
姜维谭一听到顾宝珠的声音,脸色一变,立刻道:“快,将地上的信收起来!”
“是,大人!”墨原赶紧放下手头的东西,立刻去捡纸。
顾宝珠走近一看,见墨原慌慌张张的,心中也多了几分不悦。
顿时就呵斥道:“墨原,让你伺候爷,你毛毛躁躁的做什么!”
墨原被顾宝珠一呵斥,吓得脸色煞白,“夫人,是的错了。”
姜维谭就摆了摆手道:“墨原你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的告退!”
“你怎么来了!”姜维谭语气淡淡地问道。
顾宝珠不过想到他是病人,伤筋动骨一百,想来是因为腿的原因才如此暴躁,才按耐住脾气。
同时,顾宝珠也有点点心虚,这几日忙起来,她忘记了来看看姜维谭。
“爷,你的腿今日感觉怎么样,可要请大夫过来再瞧瞧,腿上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
“死不了,没什么大碍。”姜维谭回了一句闭上了眼睛。
姜维谭这话一出,帐篷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顾宝珠心里有些委屈,自己一片关心,换来的却是这般冷淡回应。
“爷,你可是埋怨妾身,妾身也是为了咱们着想,才去……”顾宝珠问道。
姜维谭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看向顾宝珠,不耐的打断她的话。
“好了,别了!爷埋怨你什么,可你一句?”
顾宝珠一时语塞,姜维谭确实没过她。
姜维谭也不想和他计较,只了一句。
“明谨,他托京城的人给你寄了不少东西,都在那儿你自己拿去吧。”
顾宝珠顺着姜维谭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箱子。
“爷可要请孙大夫过来瞧瞧,顺便看看你腿恢复的情况,这样有什么问题也能早点发现。”
“那就让孙大夫看看。”姜维谭也不放心自己腿,昨日腿疼他都没能请到大夫。
顾宝珠立刻安排人去请孙大夫。
不一会儿,孙大夫便来了,“草民见过县令大人,县令夫人!”
“孙大夫,不必多礼,今日请你过来是给大人瞧瞧,这腿伤恢复的怎么样。”顾宝珠客气的道。
姜维谭皱了下眉,没有出声。
“是,那草民瞧瞧,大人,有点疼的话,请您忍一忍。”孙大夫道。
“嗯,你尽管施为。”姜维谭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