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笑道:“这叫笙,在我们圣希国,可是很常见的,与宋国的笛子,却是不同。”接着,她看着尤一,双目里透着精光,踢开凳子,“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诚恳道:“恩公!事到如今,我别无所求,只求您能救救思思!”
“啊!水仙阿姨,您别这样!”缱芍沂被她这突然一跪吓到,连忙伸手将之扶起,道:“阿姨,您慢慢,怎么尤一就变成您的恩公了。”
“是这样的……”水仙仍是跪在地上继续道……
在水仙做完这个金笙打蛇的梦之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七日的早上了。看着周围的侍卫,正如梦中一般,已经被尽数替换。水仙的心里便如蒙上了一层阴霾,极度地不安。
直至中午,她们母女正在房中用膳,可突然却听见屋外吵杂一片,隐隐听见“捉刺客”之类的。
“有刺客?”年少的赵思思觉得稀奇,扔下了筷子,便要出门去看,却被水仙一把拉住。而就在此时,木门却兀自打开,一个身穿道袍的人走了进来。见到门前的赵思思,拂尘一扫,便将其击晕。
水仙看到这个道士,自然是一阵诧异,再见到赵思思昏迷倒地,更是心惊,正欲呼剑而那道士却将赵思思扶着,轻轻放下,同时匆匆道:“金笙打蛇,是喜是忧?”
水仙一愣,这倒是怎么会知道自己梦中的事情,于是皱眉道:“你是谁?”
道士微微一笑,道:“贫道乃龙凤山的穹韵真人,不是歹人。”
水仙看那穹韵真人慈眉善目,确实不像坏人,心中稍定,但也依然不敢丢了戒心,当下将赵思思紧紧抱回身侧,警惕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穹韵真人取出了一个锦囊,递到水仙手中,道:“夫人,你先看看。”
水仙疑惑地打开了锦囊,只见其中有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正是赵思思的生辰八字,旁边更写了一行字:“腹中伴十月,生来两分离。有幸见君爵,无缘做国戚。”
水仙看罢,自是一愣,这其中写的,不就是自己的遭遇么?当下俯身便拜,对着穹韵真人道:“求道长指点迷津。”
穹韵真人连连摆手,道:“别这样,我就一跑腿的,我们祖师爷知道你们今晚有难,特意让我前来相救。”
“今晚有难?!”水仙一直在纠结七日前的梦,因为这七日以来,每所见所闻,皆与梦中极是雷同,若依此下去,今日晚上,便是他们命陨之时。
穹韵真茹点头,道:“不过,其实关键在这女孩身上,倘若她今日不死,那么将来自是生灵涂炭、祸国殃民……”
“生灵涂炭,祸国殃民?!”水仙听罢,更是心惊,当下又是一拜,看着躺在身旁,昏迷不醒的赵思思,道:“道长,我就一介女流,着实不知如何是好,但思思乃是我骨肉至亲,我便是客死异乡,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想她有丝毫伤损。”
穹韵真人道:“别怕,我这不是来了么,但无论如何,这女孩子不能再留在此处,从今往后,她需到龙凤山修行,那么此后,自能转危为安。”
“可是,这里守卫森严,她又如何离开?”水仙道:“而且,我怕想杀我们的人,乃是贵妃娘娘,那么,不管我们逃到涯海角,总是不得安生。”
“没事,没事,不是了,有我么?”穹韵真人着,拂尘一挥,地上便出现了一个与赵思思一模一样的女子,只是看着全身僵冷,一动不动,仿佛已然死绝。他见水仙又是一阵诧异,连忙道:“夫人别慌,这个不是死尸,乃是贫道的一些障眼法而已。我将这女孩带走,而你拿着这假尸体出去,哭他个三两夜的,让别人相信她确是死了,然后在七之后,将之封棺下葬,从此之后,一切便能相安无事。”……
到这里,洛霄霄一拍桌子,对着洛道仙皱眉道:“我总算听明白了,这一切就是爹爹你搞鬼。你就是龙凤山祖师也对吧?这突然就派个人过来跟她她女儿祸国殃民,然后就要把她带走了,还让别人骨肉活活地分离了十年!!不用多问,在别人以为赵姐姐死了之后,肯定对水仙阿姨就是愈加虐待,还逼她洗衣服什么的,是不是!”
洛道仙听罢,一阵无奈,道:“霄霄,并不是爹爹想要搞鬼,而是她们的命运,却是如此。”
“什么命运不命运……”洛霄霄极度不满:“反正一切就是你搞的鬼,若不是你乱派个人来,她们又岂会分离了十年之久!你不是会算卦么,你既然知道他们命运如此,怎么不帮他们趋吉避凶一下?”
洛道仙无奈道:“我这不是帮她们了么,若不是我让穹韵那子过来,她们在十年一起,已经一同死了,你难道以为她的梦,只是一个梦么?而且,你想想,这世界上每日死于非命的人这么多,为何我偏偏就要劳师动众地救她们两人?”
洛霄霄无言以对,噘着嘴道:“我这怎么知道,我看你就是闲得无聊,能祸害一个就是一个。”
此时,水仙开口道:“霄霄姑娘切莫动怒,我觉得洛真人得没错,若不是他派人相救,在十年之前,估计我们俩母女都已经死了。”
“死一两人其实事少,只是可惜了我们龙凤山,可惜了我们宋国……”洛道仙轻轻道:“赵思思,你可知道,你的性命,在这溯源俗境之中,尤为重要。不仅影响着我们龙凤山的存亡,也影响着下苍生。”
洛道仙平日话总是略作嬉笑,而此时他神情凝重,旁人看得,也只得面面相觑,暗道:“一人性命,竟能影响下苍生?”
洛道仙点头道:“自然,人有命运,国也有国运,命中,总有注定。”罢,他抬头看着门外,道:“时间正好,故事刚刚讲完,人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