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昏暗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
青春痘弟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道:“癫狗哥,要不咱们回家躲躲吧。
家里熟悉,警察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何况跑路也要回家拿钱当路费。”
他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巷子口,仿佛下一秒差佬就会从那里冲进来。
另一个留着寸头的弟立刻反驳道:
“回家?你疯了吧!
我们都上新闻了,一旦查出是我们做的话,差佬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去我们家里搜查,这不是死路一条吗?”
高个子弟:“依我看,我们先去元朗乡下躲一阵。
那里地广人稀,差佬也不容易找到我们。
而且我二舅在乡下有个废弃的旧房子,我们可以先去那里避避风头。”
他一边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乡下那座安全的避难所。
这时,青春痘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
“癫狗哥,要不我们去自首吧。
现在电视上都播出来了,全港岛市民都知道我们做的事,我们根本跑不掉的。
自首的话,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他的话音刚落,癫狗高个子和板寸头弟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讶,有愤怒,也有一丝动摇。
癫狗阴沉着脸,眉头紧锁,听着弟们的争论,心中乱成了一团麻。
自己作为这次打砸抢事件的罪魁祸首,差佬就算放过这三个人,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将是在赤柱漫长的牢狱之灾。
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肯定会被差佬重点关照的!
他狠狠地瞪了那个提议自首的青春痘弟一眼,大声吼道:
“自首?你脑子进水了吧!
我们犯的事可不,自首了还有活路吗?
不定进去就被那些差佬为了给鬼佬表忠心,严刑逼供把我们给弄死了!”
弟们被癫狗的吼声吓得一哆嗦,纷纷闭上了嘴,不敢再出声。
巷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
那个提议回家躲的青春痘弟又心翼翼地开口了:
“癫狗哥,那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总不能一直在这巷子里待着吧,差佬迟早会找到这里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显然已经被恐惧彻底笼罩。
众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在原地来回踱步,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挣扎。
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陷入了绝境,每一条路都充满了危险。
回家躲,无疑是自投罗网;去元朗乡下躲,也不一定安全,明起那些军装不定已经在各个交通要道设下了关卡;
自首,他们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自由,接受法律的制裁。
“都给我闭嘴!让我想想!”
癫狗怒吼一声,弟们立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是继续逃亡,还是冒险自首?
每一个选择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他的神经,他的眼神如同夜枭般阴鸷,扫视着眼前这几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满是猜忌与不信任。
青春痘弟还是率先开了口,
“癫狗哥,我想回家一趟。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细路哥,我保证不会乱的,我就跟他们我要出去躲一阵,拿点路费,等风头过了就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满是祈求。
他心里清楚,自己还有大好年华,实在不想再跟着癫狗逃亡下去,只想回家报平安后就投案自首,也好过这样提心吊胆。
另外两个弟听了,对视了一眼,从彼茨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心思。
他们不好开口,更知道癫狗的狠辣与多疑,此刻若是出要走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于是,他们连忙凑到癫狗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其中高个道:
“癫狗哥,我们跟定你了!你带我两个一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那都是过命的交情,一共患难都不为过。
你去哪里,我们就跟着去哪里,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另一个板寸也赶紧附和:
“就是就是,癫狗哥,你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癫狗听着他们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心中却依旧没有打消疑虑。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要回家的青春痘弟身上,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残忍。
“你,过来。”
癫狗冲着那个青春痘弟勾了勾手指,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