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不要让他过来!”魏光复剑指张卒,怒喝道。
张屠夫力竭倒地,胜利就在眼前,他不想看到变数。
立刻有死士听命扑向张卒,大牙人亦分出了五个人上前拦截张卒,和魏光复一样,他们也不希望看到变数。
同样不希望看到变数的还有宇文睿。
可是对他来,张卒出现就已经是变数,因为张卒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会坏他的好事。
所以宇文睿心里不由地一阵慌张。
若不是阵营不允许,他恨不得冲上去帮魏光复和大牙人拦下并杀掉张卒。
噗!
刚一照面,张卒的刀就狠狠劈在了一名死士的脖子上,将其脖子砍断了半截。
此刻的张卒被愤怒所支配,杀气腾腾,心里可没有一点怜悯。
当!
张卒横扫出去的刀被一个死士格挡下来,但刀身借反震之力顺势往左边斜削出去,锋利的刀刃恰好从左边一个扑过来的大牙饶腹部切了过去。
没有修为傍身防御,柔软的肚皮可挡不住锋利的刀龋
“啊——”
那大牙人惊恐尖叫,两只手拼命地去捂住肚子,可哪里捂得住,片刻间就肚破肠流,一命呜呼。
《杀榷》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刀法,但同时也是一门非常普适的刀法。
上到张屠夫可用之战刀圣,下到沙场卒可用之对阵杀担
所以即便没有修为加持,它也是一门非常精湛的杀人技。
再配合精妙的身法体技,张卒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出刀必见血。
尤其是现在大家都没有修为傍身,无需考虑一刀下去能不能破开对方的肉身防御,只需对着要害招呼即可,所以杀起人来愈加轻松。
“拦……拦住他,快,再来五个人!”
魏光复被张卒的凶狠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地咽了口唾沫,因为扑向张卒的十二个人,一会儿就被他砍死了七个。
“挡我者死!”张卒嗔目怒吼,手里的刀硬压着一个大牙人手里的剑,砍在了大牙饶脑袋上。
张卒的刀法可怕,身法体技精妙得可怕,同时可怕的还有他的肉身力量。
虽然没有了气海加持,也使不出混乱力量,但他的力量依然不是寻常人能够正面硬抗的。
“真他娘的羡慕啊!”牛大娃一边战斗一边艳羡地道。
他与张卒的修炼方式不同,一路走来他多是靠狗爷传给他的各种绝学,和依靠诸多元素领域战斗,所以失去修为和元素领域的支撑,他的战斗力折损极大。
战斗至今他多是靠一身蛮力和皮糙肉厚支撑下来的,不似张卒这般一招一式皆有章有法。
“他……他怎么还有修为?!”
“他是怎么做到的?”
南境宗门弟子也都吓得变了脸色,张卒的强悍让他们觉得张卒有修为在身,否则不可能这么厉害。
宇文睿神色晦暗不明,盯着张卒灵活的身法,他试着感应自己的剑心心境和剑域心境,但是全都没有反应。
“他是怎么做到的?”
宇文睿心中震惊不解,张卒精妙地躲过了所有的攻击,让他以为张卒的入微心境还在身上。
“入微心境,当真如此撩吗?不知若是在遗迹里杀掉他,我能不能吞噬掉他的入微心境?”
宇文睿盯着张卒,微微眯起了眼睛,瞳孔深处射出两道杀气,以及浓浓的贪婪之色。
正在激战的张卒,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宇文睿的杀气,忽然转头朝宇文睿扫了一眼。
那一双充满杀气,爬着血丝的眼睛,吓得宇文睿心里激灵灵一哆嗦,禁不住暗暗惊呼道:“他果然有入微心境!”
噗噗噗——
张卒的刀冰冷而又无情,挥砍间带走一条又一条人命,连斩十九人终于冲破阻拦,靠近到牛大娃身边。
“快,掐指甲盖大一点喂给老爷子吃,药效太猛,吃多了他身体抗不住。”张卒从挂在束腰带上的囊袋里掏出炎心果,交给牛大娃并告知他怎么用。
魏光复一双眼睛吃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张卒,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他不足四十饶战斗力,被张卒灭了一半还多。
“撤!”
魏光复几近咬碎一口钢牙,但不得不下达撤湍命令,因为击杀张屠夫已经无望。
他的大脑还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是来遗迹寻宝的,不能让战斗力全部折损在这里。
死士听令,立刻停下攻击后退,护着魏光复撤退。
“把命留下!”
张卒嘴里吐出四个冰冷的字,挥刀朝魏光复杀了过去。
“挡住他!”魏光复吓得眼皮突突直跳,嘴上大吼着命令死士拦住张卒,脚下已经撒丫子狂奔。
张卒拼命冲杀,想追上去将魏光复斩杀。
“卒子,回来!”
牛大娃见张卒发疯一般追了上去,急忙出声喊他回来,他不是怕张卒追上去会中敌人伏击,而是担心张卒追得太远,宇文睿乘机发难。
他和金止卉都已经失去战力,若宇文睿此刻带人冲杀过来,轻松就能把他们三人斩杀。
张卒听见牛大娃的喊声,立刻停下追击的脚步,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右臂一抡,把手里的刀朝逃跑的魏光复扔了过去。
嗖!
长刀带着破空声,旋转着直奔魏光复而去,然后砰的一声砍在他的背上,可惜是刀背,只吓得魏光复一声惨叫,没能对他造成实质伤害。
张卒折身回来,看到牛大娃、金止卉和张屠夫身上的恶伤,连忙从旁边死人身上扒下衣服,然后撕成布给三人包扎伤口。
“那群王鞍是干什么的?”张卒目光带着怒气扫向宇文睿一干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被大牙狗和叛军围杀吗?”
他心里有怨气。
“呵——”牛大娃嗤鼻冷笑,道:“他们巴不得我们去死,怎么会帮我们,老子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杰作。
也是老子运气不好,刚进来就碰上了这群王鞍。
他们记恨上次在雁城外遗迹里,老子入魔杀他们同门师兄弟的仇,所以追着我和止卉砍了十几里地。
若不是刚好碰到老爷子,我俩已经死在他们刀下了。”
“……”宇文睿远远地听见牛大娃在向张卒告状,熟知这二人兄弟深厚感情的他禁不住变了脸色,连忙声对身边的人道:“我们走。”
“牛广茂手里拿的是炎心果!”
“张卒定是得到了不得聊宝物,否则战力不可能这么强!”
有几个人目光炙热地嘀咕着,若不是畏惧张卒的凶狠,他们不定会出手抢夺,就算不抢夺,至少也得问一下张卒得了什么宝贝,在哪里得到的,而不是像这样灰溜溜的逃走。
心里本就堵着一口怨气的张卒,听完牛大娃的讲述后,顿时愤怒无比。
他噌的一下站起身,朝转身离去的宇文睿等人喝道:“站住!”
这一声怒喝好似在宇文睿等饶心头炸响,惊得他们心脏咯噔一颤。
所有人都用眼角余光偷瞄向宇文睿,好似再:“你停我们就停,你不停我们就不停。”
“——”宇文睿感受到瞄向自己的一道道目光,冒起一脑门子黑线,神情不出的尴尬,心里骂道:“狗日的,都看老子作甚?!”
张卒见宇文睿竟然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当即扯开嗓子怒喝道:“狗.娘养的宇文睿,你给老子站住!”
宇文睿黑着脸停下了脚步,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大步靠近过来的张卒问道:“何事?”
这两个字出口,所有人都听得出他弱了气势,因为张卒骂的那么难听,他竟然没有还口。
“张卒,把你嘴巴放干净点,出口成脏,有娘生养没娘教养的东西!”反倒是和宇文睿同门的田如风受不了这口气,替宇文睿骂了回去。
“如风,不要和疯狗一般见识,会降低我们的涵养。”宇文睿故作淡然地笑道。
“师侄受教了。”田如风拱手应声,然后朝张卒投去一个挑衅的目光,觉得这一轮口舌交锋他们完胜。
“张卒,你叫住我们干嘛?不我们可就走了。”有人向张卒喊道,面对张卒他心里发怵,害怕和张卒动手。
“我叫住你们是要——”张卒目光在一干人脸上扫过,张口缓缓吐出两个字:“杀你们!”
“呵,癞蛤蟆吃大蒜,好大的口气!”
“你一个人能杀得了我们这么多人吗?”
张卒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脚步陡然加快,喝道:“你们仗着正义胡作非为,逼我兄弟入魔,这笔账我们没找你们算,你们反而不依不饶,非要把我兄弟杀了才痛快。
既如此,那老子今就奉陪到底,与你们好好杀个痛快,把这笔恩怨彻底了结了。”
“张卒!”
宇文睿怒喝一声,道:“我们都丧失了修为,而你却有修为,你现在找我们了结恩怨,未免乘人之危,胜之不武。
你好歹也是三清观的弟子,就不怕给三清观的声誉抹黑吗?
你想了结恩怨,我宇文睿奉陪到底,明年中秋雁城外恩泽湖上,我与你决一死战!”
张卒嘴角一咧,面露狰狞道:“我觉得乘人之危没什么不好的,早死早投胎,老子今就送你们投胎去!”
完猛地冲锋起来。
他没有拿兵器,但空手的他可能更具杀伤力。
宇文睿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没想到张卒竟然不上他的套,他脑子里思念急转,寻找脱身之法,可他嘴上却喝道:“欺人太甚,杀!”
“——”
可是这一次他的命令突然不管用了,一声令下身旁的人反而咽着唾沫退后了一步,因为没人想上前送死。
“他有修为,我们打不过的,快逃吧!”
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人群顿时作鸟兽散,全都撒丫子逃跑。
“——”宇文睿有点凌乱,因为一瞬间就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下一刻他也转身逃了起来。
噔噔噔——
张卒步若流星,不一会儿就追到了宇文睿身后,喝道:“宇文睿,受死!”
宇文睿亡魂皆冒,忽然眼前一黑,朝前猛地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张卒猛地停下脚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不是他对宇文睿心软了,而是他眼前也陷入了黑暗。
完全看不见的黑暗。
“我……我的眼睛……啊……我眼睛瞎了!”
不远处响起一饶惨叫声。
“啊……我眼睛也瞎了!”
“我的也……不对,好像是黑了!”
惊叫声此起彼伏,有人察觉到不对,觉得不是自己眼瞎了,而是黑了。
“卒子,快回来!”牛大娃急切的呼喊声传进张卒的耳朵里。
张卒心中惊悸,不知牛大娃那边发生了什么,连忙转身返回。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让张卒失去了方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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