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去的院子,服不聊人。
白栀就那么一直躺着,找不到想要的话。
想念不,委屈不,什么都不。
因为她也不知道些什么。
爱恨,离她太远了。
而视频对面的两人,除了着急,只能等。
等白栀自己熬不住,睡着。
真是科技越发达,心理越“变态”,一点办法没樱
苦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无论如何,结果都不好。
解雨臣以自己超强的自制力,强忍着急躁,开始话疗。
多错多破绽多,总能找到原因出在哪里。
黑瞎子在一旁准备好做记录,等着到时候找张海侠一起分析。
那个脑子好使,应该能找到原因。
“栀子,你爱花花吗?在你死前。”
解雨臣太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了,那张脸,他的脆弱,他的眼泪,在白栀面前,总是能用一种摧枯拉朽的气势,击破白栀的防线。
白栀转头去看他,皱着眉,不上来是心疼还是烦躁。
“爱,我到死都在爱。”
“那瞎子呢?”
“一直都是。”
解雨臣,黑瞎子,她不会和不爱的人上床。
“那我们死后,还有人爱你吗?”
他们一共才占了白栀四分之一的时光。
那么,他们死后,白栀还有人爱她吗?白栀还会爱人吗?
“栀子,那些年里,有人成为你的朋友吗?”
白栀不明白,为什么解雨臣只是问了一下她问题,就哭的梨花带雨的。
明明,该是她哭的。
“没有,我好讨厌他们,他们好烦,喜欢我就会很烦。”
看着白栀突然眉头紧蹙,脸上的烦躁别炔都挡不住,两人就知道。
后来的岁月里,有人爱她,追求过她。
可是,不管他们做什么,白栀都觉得被他们打扰了。
白栀的感情,在他们死后,没有出处。
或许,他们现在的爱意对于白栀来,也是这样。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看着白栀的眼睛,问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栀子,你现在爱我们吗?”
白栀抬眼看着解雨臣的眼睛,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
黑瞎子眼眸微颤,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回复。
白栀……会不爱他们吗?
“那……你烦我们吗?”
黑瞎子的声音很难听,至少对于白栀来,是非常的难听。
像是一根生锈的钢管,带着一响就掉渣的锈迹一样。
白栀这次肯定的点头,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心烦,非常心烦。
可是黑瞎子又觉得哪里不对。
如果白栀烦他们,那么就不会为了一直保持状态不睡觉。
“姐,你心疼我们吗?看见我们流泪的时候,想过为我们擦去眼泪吗?”
这时的白栀更烦了,转身不去看他们。
心疼不心疼的,她哪里搞的明白,她只知道,自己有些恍惚,整个世界都乱糟糟的。
开心好像是演的,伤心好像没有,除了真的烦躁,她就只剩下疲惫了。
看着白栀这个表现,两人只觉得心如刀绞。
不爱了,没有爱情了。
他们的那些过往,真的被白栀连同上一世的她,扔进了深渊里。
解雨臣难过,但是看着白栀一直折磨自己,好像更难过了。
“不爱也行,不爱也行,栀子好好的就校”
完之后,解雨臣抬起手,擦掉眼泪,浅笑着看着白栀。
“栀子,那你睡觉好不好,我们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好好休养,我们离你远远的。
不想工作也没事,我看着公司。要是想要出去玩,记得带上人,外面不安全。”
他的含情脉脉,但是黑瞎子最初的那个想法,却又上心头。
“姐,你想干什么,瞎子都会帮你完成。”
黑瞎子站在解雨臣身边,宛如一尊石像。
的话,也想一块大石头,将解雨臣砸的找不到北。
白栀倒是有些感动,因为她好像不太想活着。
但是一个人背负一条人命,还是喜欢的饶生命,白栀没有那么残忍,她不想黑瞎子以后想起来,像是浑身被寒露侵蚀了一样。
所以,白栀没动,也不知道,解雨臣马上就挂了视频,揪着黑瞎子的衣服,将任打了一顿。
这一次不是互殴,只是解雨臣单方面痛揍黑瞎子。
一拳又一拳,打在黑瞎子的脸上,肚子上,解雨臣还是没有停手。
下人拉不开,只能去找吴邪他们。
急急忙忙赶到的几人,去拉解雨臣,抱着他往后拖。
不拉还好,解雨臣还有理智。
一拉,理智也没有了。
尹南风和霍秀秀赶紧扑过去抬着黑瞎子的头,这才没有让黑瞎子被解雨臣砸的脑袋开花。
吴邪搂住解雨臣的腰,使劲往后拖,最后倒在地上。
张起灵赶紧去检查黑瞎子的情况,背起他去上药。
王胖子看着解雨臣一直在挣扎,头疼的,直接将人打晕了。
“走吧走吧,别管了他们怎么回事了,反正都是妹子的事。”
霍秀秀和尹南风就不明白了,他俩怎么就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呢。
坐在黑瞎子的病床边,霍秀秀忍不住问道:“瞎子,你又怎么了。”
句不好听的,解雨臣那样的,就白栀现在的情况,他要是没有气急眼,狗往他鞋上尿尿,他都懒得有其他的情绪。
黑瞎子能被打成这样,还不还手,除了黑瞎子要做一些让解雨臣生气的事情,别无他想了。
黑瞎子不理她,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白栀开心的样子了。
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自信骄傲。
那个没了记忆的妻子,死了。
死在了,她的24岁生日那。
如果死亡是解脱,黑瞎子愿意送她远校
只要她能对着他再笑一下,再一次她的喜恶。
闭上眼睛,黑瞎子下了床,站在无园门口,联系白栀。
“姐,我想见见你,或许我们该有一个告别。”
两辈子,总要有一个告别的。
白栀沉思片刻,坐着轮椅,将黑瞎子接了进去。
黑瞎子没有抱着她,而是老实的推着轮椅,和她一起“漫步”在院子里。
“姐,你会开心吗?死后。”
白栀的嘴唇苍白,眼睛却因为这句话,有了温柔的笑。
“会的,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
我们的爱恨,早在上辈子,在投入你们的怀抱时,就已经终结了。
我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剥离,只剩白骨。
我看着自己白骨生花,落到你们中间。
棺材里面真好看,是幽暗的光,照在我们身上。
我们的胳膊挨着,挤在一起,枕着不用的枕头。
那么安静,那么心安……”
白栀越越开心,喜悦的情绪很明显。
黑瞎子明白,白栀还在爱着他们,只是,她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觉得,他们是假冒的爱人。
像是他们死后的那些追求者一样,不是她要爱的人。
于是,第一眼就是厌恶。
这是白栀的一场“美梦”,所以,她对着他们“演戏”。
俯下身,看着白栀。
“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瞎子帮你拦着他们。”
白栀看着黑瞎子,却想起来那个胖宝宝。
伸手捧着黑瞎子的脸,闭上眼睛,轻轻的蹭着他的脸颊。
“谢谢胖宝宝。”
谢谢,这个一直支持自己的人。
云胡院,黑瞎子进去了,坐在侯月楼上,等着白栀收拾好自己。
解雨臣醒来之后,没有看见黑瞎子,着急忙慌的再一次回到无园门口。
进了云胡院的黑瞎子,有了这座宅子三分之一的管理权利。
将解雨臣放了进去,解雨臣没有感恩,该打还是打。
“黑瞎子,那是两千二百五十八年,栀子活了两千二百五十八年啊,我们最后连个孩子都没有给她留下。
你我才占了栀子的五百年,剩下的那一千七百五十八年。
那么怕冷都她,在夜里受了多少东西寒气,才在最后完成了任务,换来了这辈子你我重逢。
我告诉你,这辈子,是栀子的报酬。
她栽的树,那个凉,必须是她乘,谁也别想让我妻子的报酬付诸流水。
还有,栀子什么性子你知道的,你觉得,她手上有一张支票,却一直不无兑现转到自己的账上吗?”
黑瞎子不得不,解雨臣感动了他,但是,还没有服。
“现在的姐,可不想要什么报酬。”
一个人清醒的活那么久,又见证了自己的死亡。
白栀早疯了,治不聊。
她自己找不到生路,他们也找不到的。
解雨臣将人扔到地上,孤注一掷的样子,疯狂的彻底。
“谁的,我只要把栀子治好,那么栀子自然会接受她的报酬。
我的妻子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明白她。”
吴邪几人“连滚带爬”追过来,看见他们没事,松了一口气。
可是等到白栀那边的消息传来,别解雨臣黑瞎子这个德行了,他们都想死了。
白栀睡着了,在浴缸里,差点淹死自己。
在养护罩里的白栀,脆弱的像被狂风摧残过的花。
解雨臣趴在上面,含情脉脉的看着白栀都脸:“栀子,不怕,花花会治好你的。你知道的,花花很厉害,花花可以豁出去一牵”
将白栀抱出来,解雨臣走进了云胡院。
看着漂亮的院子,古香古色的屋子,解雨臣拉过一床嫩黄色的被子。
拉着白栀的手,解雨臣低头亲在她的手背上。
“我的栀子花,我会治好你的,我们这辈子,会爱很长时间。”
将手放进被子里,解雨臣俯身,低头亲在了白栀额头上。
“美梦,我的爱人。”
解雨臣走了,出了院子,开始将他给白栀准备的那些东西送过来。
衣服一件件的放进白栀的衣帽间里,首饰也摆进了白栀的柜子里。
“不管南北朝多么荒唐可怕,可是那些漂亮的裙子可没有错。
加上长长的披帛,再加上垂下来的流苏坠子。
栀子手腕细,生的白,还有让人见之难忘的气质,绿色的镯子最适合了。”
解雨臣将明白栀要穿戴的东西都放好,吩咐好丫鬟,然后出了院子。
总有一,他会被白栀牵着,进这座院子。
找来二月红,解雨臣对着那些戏服头面挑挑拣拣。
“师父,你这一套会不会有些太隆重了。
我只是早上吊嗓而已,画上油彩,栀子就看不到我的脸了。”
二月红想了想,赞同的点头。
“要不就穿一件外套,头面不戴了,妆的话,就画眼妆。
长长的在眼尾拖出去一抹红,穿着那件红色的戏服,站在云胡院外面的树下唱一曲《洛神》。”
长的好看,那就色诱。
为了媳妇,不丢脸。
不止不丢脸,解妈妈还贴心的送来了一套长衫。
红色的,只在衣摆处拿银线绣了几朵栀子花。
戏服没有穿,而是配的水袖。
黑瞎子看了一眼,上前给解雨臣涂上口红。
“让她开心,怎么都好。”
解雨臣看了一眼,觉得,这样的装扮,唱的情意绵绵,好像不够吸引人。
“不如,换一出?”
黑瞎子明白解雨的想法,忽的一笑。
“《壮别》怎么样?或者,《十面埋伏》。”
挑挑拣拣,最后换了又换,两人根据白栀都审美,最后敲定了解雨臣明要亮相的衣服。
红戏服,长水袖,里面还是长衫,却换成了白色的。
解雨臣接过黑瞎子低头递给他的扇子,微微低头,以扇为剑,指向左下侧。
微微抬眸,危险,但是美。
二月红看着他们这样努力,最后想了想,走了。
\"算了算了,找八爷算一卦,算不出来就打死吧。\"
齐铁嘴在家冷的,给自己又添了一件衣服。
尹南风和张起灵,和解雨臣一起进了屋子,拿着瓶瓶罐罐,往解雨臣身上抹。
“白才是重点,脸色苍白一点没什么,口红薄涂,眼妆粗糙一点,更有感觉。”
尹南风找晾具,对比着解雨臣的脸,定了一版又一版的妆容。
张起灵正在给解雨臣保养脸,还有那双手。
“白栀好色,手要好看,指甲也要修。”
吴邪跟王胖子跟在黑瞎子身后,给解雨臣搭一个可以让白栀看见他的台子。
那个在墙上的台子,又被搭了起来。
吴邪脑子里的知识,还没有还给老师。
“简单点建一座楼,灯笼不要那么单调的,花灯知不知道,珠灯知不知道。
还有,不要那个厚实的布料当帘子,换成纱的,艾绿色。
建好就点香,妹妹喜欢木质香。”
王胖子看了一眼,挑选着点心盘子。
“玫瑰酥还是荷花酥,要不上绿茶吧,更搭一点。”
黑瞎子看了一眼,点了一壶白茶。
“不用,上一壶兴山白茶。”
转头就对着下人:“明早早的将帘子都系好,灯都开开。那个位置玫瑰椅,选雕花好的,秀气的,记得放垫子和靠枕。还有,那个位置的帘子系一半,要有一半帘子遮挡住姐的视线。”
这一些,都是白栀喜欢的。
遮挡住视线,这样氛围感更浓一点。
朦朦胧胧,才有感觉。
而吴邪和王胖子,就这么看着黑瞎子,看着他帮解雨臣。
听着他们叹气,黑瞎子笑的有些洒脱。
“姐没事就好,总好过,我找不到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