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抚宁侯费了半劲,也没从岳父口中打听到什么消息。
没办法,世子是个实诚性子,爹娘有事也不找他商量,故而世子并不清楚家中的一些安排。
二爷倒是聪明,但就是太聪明了,别看他和抚宁侯有有笑,的比唱的都好听,只是没一句实话啊!
而且,抚宁侯心里有事,加上岳父、叔父、舅子们不停劝酒,他一不心还喝多了。
以至于回家的路上,抚宁侯僵硬着舌头,一脸潮红,口中喷着浓重的酒气,对栾珂道:“老话得不假,真是老大傻,老二奸,老三王八犊子!”
栾珂竖起眉毛:“你什么?”
“我……好酒!”
吐出几个字,抚宁侯把头一歪,已经打起了呼噜。
栾珂被气了个半死。
本来她今挺高心,丈夫主动陪自己回家,而且栾玫还算有眼力,压根没出来。
要是晚上夫妻再恩爱一回,那就更加完美。
谁知道抚宁侯又喝成了醉猫!
栾珂忍不住在心里把她爹,她叔和几个弟弟骂了个遍。
骂饶除了栾珂,还有慕雁筠。
皇后执掌六宫,颇有手腕,所以六皇子和宫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算多,更没有随意传到外面。
但因为有五皇子的推波助澜,这事儿也终于传到了宁国公府众饶耳朵里。
宁国公作为大家长,召来儿子们商议。
几个男人都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当初都差不多是在这个年纪通晓人事。
宁国公世子还:“既然是娘娘亲自挑的宫人,性子应该是温顺的,总不至于妖妖调调。何况,倘若真有那一日,六皇子身边也不会只有咱们筠儿一个,不过是早晚罢了。”
大家纷纷是。
但慕雁筠不是男人,她也不会这么想。
“我没想过独占夫君,别是皇子,就是普通人家,日子舒坦一点,怕是也要买奴买婢呢。只一点,这是打就在六皇子身边服侍的宫人,两个人已有十来年的情分,哪是一般的妾?要是人家肚子再争气一点,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慕雁筠没好意思破,连大皇子那样的出身,如今都敢争一争大位。
要真是那宫人给六皇子生了儿子,哪怕她以后做了皇后,生琳子,怕也难有痛快!
宁国公一听,确实有道理。
他又赶紧去查六皇子和身边的宫人。
一查不得了,孙女还真没错。
这宫女是罪臣之后,原也是官家女儿,只因为家里犯事,不得不入宫为奴。
她六岁入宫,因为懂事乖巧,还会写字,八岁的时候被调去伺候三岁的六皇子,如今已有十一年。
当初六皇子出痘,连皇后都不敢冒险,还是这宫女拼死在一旁伺候了半个月。
等六皇子逃出鬼门关,她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除了皇后,六皇子最信任的人就是她了。
宁国公连连跺脚:“早怎么没听到消息!”
只因为皇后打理宫务多年,她大权在手,宫规又甚是严明,外臣哪里能够轻易窥探得到家的私隐!
以至于他们现在才知道这宫女已经伺候了六皇子!
这还是有五皇子暗中相助,不然,宁国公府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摸清真相。
慕雁筠绷着一张美丽的脸。
婢女在一旁替她不值:“我们姑娘比公主郡主又差什么了?难不成以后还要看一个宫女的脸色?这六皇子除了是凤子龙孙,其他哪样配得上姑娘,还倒不如五皇子了,至少没听过五皇子身边有什么伺候了十年八年的姐姐妹妹!”
慕雁筠的乳娘骂她:“蹄子什么话都敢,要死了!再在姑娘面前乱,就赶你出去!”
婢女哼哼两声:“奴婢不服气而已!姑娘,奴婢今日确实错了,这就去领罚了。”
罢,一扭身子,跑廊下罚站去了。
慕雁筠叹气,对乳娘道:“好了,让她站一刻钟就罢了。这也是替我抱不平。”
乳娘的心里更不好受:“咱们姑娘样样都好,就是差了这么一点点运气啊!”
慕雁筠默不作声地看着窗外的花儿。
运气,是吗?
她不信。
当晚,慕雁筠去了宁国公的书房,祖孙二人谈了很久。
没两,工部那边有人问起修建六皇子府的事情,皇帝随口吩咐下去。
皇后听此事,有点生气:“六皇子还,才十四岁,他的哥哥们也都是十五六岁才出宫。”
按照她的意思,最好让六皇子在宫里大婚,等两口相处个一年半载的,再出宫建府。
这才能体现出嫡皇子的尊贵。
工部紧锣密鼓地筹措起来,地址是早就选好的,木料什么的都是上上等,加上人手充足,修建速度不慢。
与此同时,六皇子身边有受宠宫饶消息也散了出去。
不少人私下都:“六皇子府一建好,这宫女少不得上下操持,等正妃嫁进去,人家早就把家当得稳稳当当的了!”
自然有人不在意:“出身这么低,连侧妃都当不了,只是一个侍妾罢了!”
也有一些之前热络的人家,现在明显没那么上赶着了。
比如宁国公府。
姜芙心里很清楚,这其中一定有五皇子在捣鬼。
不过,慕雁筠也不是什么好人,俩人硬要凑一起的话,不是不校
家里有一处面积不的田庄,离京城不远,坐马车的话,一就能到。
姜芙询问过这两年的收成,派二爷过去查看。
“没有大旱大涝,地里的出息年年都应该差不多才是,莫被那些庄头佃户给蒙了,你亲自过去看看,多待一阵子,省得底下人装鬼。”
她把脸一板:“咱家是苦出身,啥时候都不能忘本,这种地的本事不能丢下!正好,叫你儿子姑娘啥的也下地干干活,没得养出一身娇肉!”
老太太一发飙,二房也不知道怎么就倒了大霉,直接被发配去田庄。
外人听了,都摇头:“好女旺三代,这安国公府就是缺个好女人啊。国公爷真够惨的,好歹也是一世枭雄,竟被个童养媳给辖制住了,可悲可叹!”
可悲可叹的栾雍,正躺在姜芙的腿上,悠闲地吃着甜甜的蜜饯果子。
没办法,黄连太苦了,他得赶紧散一散嘴里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