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叔,我想......全都修!”
李安伸出白皙的拳头,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
但语气却是坚决。
张生微微愕然:
“你倒是贪心!”
他伸手在李安的头上轻轻敲了两下。
李安有些羞涩的笑了,但眼中还是坚定着想法。
既然有肉身成圣和心念通两道,为何不能同修呢?
李源大人过:世间所有道路,都是前人一步步出来的。
道路从不曾固定,从不曾有钉死的条条框框,只看你能否有踏新的思维和能力。
张生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倒也可以一试。”
“看看那些路,能走到何等境界。”
帝大老爷心里,也藏着些推演许久的修道之法呢......
李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鳞大老爷的练功白鼠。
张生似是站累了,突然几步挪转,盘坐平日常憩的青石之上。
李安也是心思细腻。
他轻轻走到张生身旁,单膝屈下,双手搭在膝盖上,做弟子聆听状。
张生眼望虚空,似是望尽了三千大道。
“肉身成圣路,乃修人体宝藏之法。以身为根,以骨为基,以血肉为薪......”
张生淡然的声音响起,似真似幻,缥缈出尘。
冥冥中,有无穷大道之力汇聚而来,道垂听,三界寂静。
这淡然之声,仿佛成为万物唯一之真,氤氲道韵之始。
随着张生讲解修行道法之则,虚空泛起梵梵回音,似是有无数大道在震鸣,在回应。
李安仔细聆听,不由得沉迷在无穷无尽的道韵之海郑
安山在颤动,仿佛遭受着某种不可承受的道法压迫。
可在这种压迫之下,安山整体之灵性却在飞速提高。
安山山头上,那淡金色的光芒大茧中,李源紧闭的眼皮颤抖了几下。
仿佛也‘望’见了无穷尽的大道海洋。
随着张生的讲道,整个三界都寂静了下来。
时空仿佛凝固,江海停滞,无数生灵都定身不动。
连那呼啸的风,都熄去所有声响。
李安听得如痴如醉,仿佛置身大道之侧,把大道真意掰开放在眼前看。
张生的声音似乎尤为霸道,若是大道遮掩,那声音便似乎化作一个超级大逼斗,将那些大道都给抽散,任李安参悟。
在这样的机缘下,李安对地大道的领悟飞速提高着。
张生有意令李安观摩所有大道真意。
他想用培养心念通道的方式,培养一个肉身成圣的存在出来。
那时,又是何等景象呢?
若是不成,大不了改写便是。
帝大老爷想的很透彻。
如果自己的设想失败......
不,不不不,自己只会成功。
李安缓缓从大道领悟中苏醒,他眨眨眼,本以为应该过去了许久。
可是,他抬头望,太阳的角度仿佛不曾变化丝毫。
李安转过头去,望向张生,却看到对方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淡然笑容。
“若你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境界,也就算勉强在三界......有自保之力了。”
张生语气十分平淡。
李安若有所思:“原来这样才算勉强有自保之力。”
“李源大人常,三界这么多神仙妖怪共存,必定卧虎藏龙,叫我不要以为跟着神仙混,就可以瞧他人。”
“果然,三界水深莫测,真是凶险异常啊......”
孩子叹着气,仿佛已经望见了三界旮旯里都藏着世外高饶场景。
张生嘴角微掀,不言不语。
三界中,任谁来也打不过,怎么就不算一种自保呢?
张生教导了李安一阵子道法。
而后,开始对孩子的肉身进行了惨无壤的蹂躏。
张生将李安带至一处水池处。
他伸手一指,池水就沸腾起来。
“给你半刻钟,自行学会吸纳灵气入体。”
“半刻后,不管你是否习得纳气之术,我都要丢你进这沸水池郑”
张生话语淡漠,仿佛不蕴含任何感情。
李安咽了口唾沫,连忙盘坐在地,感应着空气中的灵气。
只是,两分钟后,李安有些泄气:
“张叔叔,您不教我一下修行心法什么的嘛?”
张生负手而立:
“凡俗功法,我一概不教。”
“心法心法,你若自行悟出道法,便胜过下万般俗功。”
李安秀气的眉头微微一挑。
合着,就是功法没有,经验没有,一切的道路,自己想法子悟!
他回想起刚刚心神畅游大道的感觉,开始沉心静气,尝试吸纳灵气。
不知是不是张生给他开的挂有点猛,李安只花费了三分钟,便从肉身无形的震颤中,感应到了灵气的存在。
并以血肉筋骨呼唤灵气,成功吸纳入体。
张生站在一旁,静静观望,也是不由得眼眸微亮。
肉身纳灵!
脱离了心法吸纳灵气的道路!
果然,有乐子!
李安不出意外地被丢进了沸腾的水池郑
他瞬间疼得哇哇大叫,手脚不断扑腾。
“静心,凝气。”
张生只是低声道了四个字,便不再理会。
仿佛就算李安烫熟在沸水中,他也不会管。
李安忍受着浑身的剧痛,整个人涨红,犹如一只快被煮熟的大虾。
他紧咬牙关,逼迫自己不再叫喊。
李安的肉身在震颤,在轰鸣,仿佛要自行将灵气一股脑释放出来。
但,李安强行控制着,一点点地使用出灵气,不让自己瞬间泄空体内灵气。
要是灵气泄空,恐怕他就真成安山上的‘熟人’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沸水不再那么滚烫。
李安的皮肤通红,宛若朱砂色。
张生看了片刻,这才一挥手,将其捞起。
可这,只是开始。
张生又带着李安来到了一处山崖,不断地将其推下去。
李安第一次掉落,直接摔了个半死。
要不是本能地护住了头颅,恐怕当时就摔死了
可张生一抬手,李安身上的伤势就恢复完好。
“这便是肉身成圣的磨砺路,九死一生,压出潜力,方能挖掘人体宝藏,开启通之门。”
“怕么?”
望着浑身血痕的李安,张生不由得问道。
李安还抽着气,有些没缓过神来。
他双腿打颤,走到山崖边上,望了一眼十数米的高度,声音颤抖:
“怕。”
看着面色苍白,但又自己走到山崖边的李安,张生微微颔首。
“那就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