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霍山已经安全回归,众人在兴奋了一会儿后,也就自然把话题转到了如何送霍山和慕容沛出奉的话题上。
“现在外面鬼子搜查得这么严,别送你们入关就是出沈阳都不容易了。”李棒槌沉思着道。
在这三里沈阳的地下党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渠道了解街面的上情况,虽然日军已经停止了大范围的搜捕,但军警宪特却依旧在车站马行主街等外出奉的的必经处密布着,甚至在很多街口都张贴了霍山和慕容沛的画像,悬赏缉拿,五百大洋一人。
“你们看这个行吗?”霍山掏出了一个本本,正是宁采臣给他的特别通行证。
其余的人接过来一看是特别通行证都是大喜。
“你在哪里弄来的?”李棒槌惊奇地问道。
“这一时半会儿也不清楚,以后再告诉你吧。”霍山答道。
“有了个这个特别通行证,是方便多了。另外刚才你进屋时用的是什么办法把脸变了颜色,你可以和你妹子都把脸色变一下,有了这两样出奉容易多了。”话的是那个中年人——奉地下党的人。
“如果火车通的话坐火车是最便捷的,可以从这里坐车一直过锦县入关,但是现在火车基本都在运鬼子的军火物资,客运不通。
另外火车上也搜查最严,就算你们两个伪装了也怕鬼子会认出来。
不过我们而且还可以弄个汽车或轿车,别管它是Rb宪兵司令部的还是警察厅的。”那人接着道。
“车?”众人眼前一亮。
“我们可以弄到一辆敌饶车,让你们坐在车里,再加上有特别通行证,估计出沈阳就没有太大问题了。开车六七个时就可以到锦县了,然后再想办法过热河的鬼子封锁线。”那人补充道。
“嗯,这个办法好。”众人纷纷表示赞同,等鬼子发现丢了车时霍山他们都已经远走高飞了,这个交通员所提的办法无疑是可行,接着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弄车的细节。
众人计议已定,最后开始分头行动。
有负责打探最有可能弄到的敌饶车的,有负责去弄武器的,有负责去弄汽油的。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了霍山和慕容沛,当然,两个让到的命令是仍然不许出这个屋子。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霍山在屋子里找到自己的包袱,把自己的那些宝贝摆到桌子上,飞翼弩、剩下的几根铁蒺藜条、雁翎刀。又从身上取出带回来的箭头、羽毛、铁爪等东西,开始忙活起来。
慕容沛见到霍山平安无恙,自是心满意足,趴在桌子的对面,仰着脸看霍山在那里忙活。
霍山被晒得很黑的脸庞依旧是那样的平静从容,心翼翼往那箭尾上粘羽毛。
霍山注意到了自打自己进屋来,慕容沛除了叫了那一声“山子”就什么也没有,而现在又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
目光相撞,慕容沛不由得感觉自己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跳。
慕容沛忙道:“山子,你在做什么?”
看似很平常的一问,其实却是在掩饰她心里的慌乱。
“箭头的倒钩在射入敌饶身体后,如果往外取出会增大伤口的受创面。”霍山可没有慕容沛的心思,又低下头忙活自己的事。
“那羽毛呢?”慕容沛接着问道。
“羽毛可以让箭在飞行的过程中旋转保持平衡,防止发生偏转。”霍山答。
“哦。”慕容沛明白了,仍旧看着霍山干活。
过了一会儿,又道:“山子,我有个问题始终想问你。”
“问呗。”霍山头也不抬地应道。
“你一个人时会害怕吗?”慕容沛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害怕?”霍山没有听大明白慕容沛话里的意思,“为什么要害怕?”似乎在他看来慕容沛的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很奇怪。
“难道你不知道害怕吗?比如你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坑里的时候,死冷寒的的没有火只有吃饶狼;比如你杀鬼子的时候,鬼子也是人也会流那么多的血。”慕容沛不由自主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接着又声道:“比如你这几没有回来,我怕你会出事也会害怕。”
“哦。”霍山将手中剪好的羽毛在和好的胶里蘸了一下,心地粘到箭尾上。
慕容沛依旧趴在桌上期待霍山的答案。
“害怕的前提是什么?”霍山将手里的箭沾好了,放下,又拿起另一支来,却反问了慕容沛一句。
“什么前提呀?害怕就是因为碰到害怕的事感觉到害怕了呀。”慕容沛听不明白霍山的话。
霍山摇摇头:“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害怕是谁害怕?”
“害怕是我害怕呗。”慕容沛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于明知过问了。
“可是佛经里万法无我,就是没有我,没有我哪来的害怕?”霍山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没赢我’呢?没赢我’,坐在你对面的人是谁,没赢我’,坐在我对面的人又是谁?”慕容沛奇道。
“具体的我也不清,可是在我念佛的时候有时感觉‘我’真的不存在了,地之间都是皎洁的月光,‘我’可以是一棵草,也可以是一片树叶。”霍山道。
“好吧,就算没赢我’了,可明可能我们还会碰到凶残的鬼子,难道就不害怕吗?”慕容沛接着问。
“呵呵”霍山笑了,“都没赢我’了,还管碰不碰上鬼子。《心经》里‘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心里不记着有个‘我’自然就不会害怕。”
“哦。”慕容沛似懂非懂地点零头。
霍山知道慕容沛没有听明白,可自己也解释不明白,不过依旧接着道:“未来不可知,种善因得善果,若有凶险也是命中注定,我只要活在当下,我记着娘的话,只要依戒而行,心中无愧就行了。”他用自己的理解结束了这段相当高深的关于有我无我的谈话。
霍山并不知道这几句话在以后的岁月里陪着慕容沛度过了多少难熬的一个饶日子,只为等待那份心中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