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没来得及将裹着爱身子的积雪放下来,爱便朝着苏酥扭动着,乒在苏酥的身体上,压得苏酥忍不住又想吐血,却是忍住了,默默低头观察着这个女孩儿。
“妈妈,妈妈!”
爱抱着苏酥的脖子,脸还在苏酥的胸口蹭着,嘴里黏黏糊糊的哼唧,那种感觉,让苏酥根本就狠不下心来推开这具身子。
“谁是你的妈妈?”
苏酥看着这女孩儿,那张与爱一模一样的脸,尽管心中觉得疑惑,但还是要把话问清楚的。却是不想,爱抬起头来,怯生生的看着苏酥哭道:
“妈妈抱,妈妈抱。”
孩子是很敏感的,平时爱只要一往苏酥的身上扑,苏酥就会伸手抱住她,可是现在苏酥没抱她,非但没抱她,连笑都没冲她笑一个,虽然爱的词汇量有限,也不知道苏酥在问什么,在思考什么,但她觉得很恐慌,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消失那么久,为什么又不抱她,也不对她笑了。
于是爱只能通过哭闹,来要求苏酥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被这个女孩儿哭得有些心碎,苏酥忍不住,伸出僵硬的手臂,抱住了爱,爱立即不哭了,头一歪,靠在苏酥的怀里,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
蛇王毛毛从凹地里游了上来,身子越来越,在苏酥那警惕又惊诧的目光中,爬上了爱的身子,又拱开了爱的衣领钻了进去,于是苏酥突然明白了,这女孩儿一个人,之所以能在这种老林子里存活,只怕多半是因为收复了一条变异蛇王的缘故。
想来想去的,苏酥的头又开始疼起来了,林子外头有她最恨的谢清衍,这林子里头有个和爱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这让苏酥觉得脑子有些晕眩,她想了想,不确定此处是不是安全的,只能一只手抱着爱,一只手撑着树根,勉强站了起来。
她得尽快离开这里,免得一会儿晕过去了,谢清衍派来的人反扑进林子,她和这孩子都有什么危险。
“爸爸......”
怀里的爱,抱着苏酥的脖子,只等苏酥站起身来,爱就看到了大树的后面,晕倒在雪地里的叶昱,这个孩子指着叶昱喊爸爸?!
苏酥侧过身子,看了看叶昱,又看了看爱,她突然领悟出了一条因果关系来,这个孩子,之所以跟爱长得一模一样,因为这个孩子,和爱,都是这个叫叶昱的女儿,一样的血脉,一样的种,能不像吗?
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出了事情的真相,心中顿时对叶昱也起了一丝恻隐之心,手心里翻出一根冰锁链,缠住了叶昱的脚腕,在抱着怀里的孩子往林子深处去时,也将叶昱一起拖走了。
好歹人家是父女,这个孩子还是爱的亲妹妹,不能不管!
此时,色已经渐黑,型的幸存者聚集地里,开始升起大火焚烧尸体,这年头尸体不烧掉的话,也没得地方安放,随意堆着怕是会引来变异动物,不如烧掉一了百了。
大家围在火堆边上,看着那一具具的尸体被抛入大火里,没有任何悲赡感觉,甚至他们也会偶尔交流一下,讲几句笑话笑一笑,并不觉得这些人死了,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一般。
火辣辣的星子随风飘,火堆的另一处,某个帐篷的后面,谢清衍正在组织人手,打算进林子去搜苏酥,他得唾沫横飞,努力的调动起大家对苏酥的恐慌,只将苏酥打造成一个举世无双的杀人恶魔,只要苏酥一日不除,她就肯定会再冲进来杀人。
大家对谢清衍的,有些兴致缺缺,就连谢清衍的几个心腹,也只是听着谢清衍在演,并没有显出很激愤的样子,事实上谢清衍是个什么德性,大家都清楚的很,若不是谢肴世有些能力,大家都想通过巴结谢清衍来靠拢谢肴世,估计也没得几个人愿意当谢清衍的心腹。
所以谢肴世重伤,谢清衍站出来管事,大家也只是应付应付的,举着火把,打算在林子边缘随便走一走,苏酥和叶昱的能力,他们是有目共睹,只为了完成谢清衍的任务罢了,但愿不要遇见苏酥。
楼房里,菲菲站在窗边,看着聚集在一起的男人们,举着火把穿过公路进了林子,一条火光排成长队,应该是被谢清衍鼓动了,去林子里搜苏酥的,她便回过头来,看着靠坐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的谢肴世,张了张嘴,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谢肴世。
“他还是派人进林子了?”
菲菲犹豫之际,谢肴世却是先开了口,睁开一双星眸,靠坐在床上看着菲菲,菲菲点点头,走过来,坐到了谢肴世的床沿边,垂目,一副十分恭顺的表情,低声问道:
“要阻止吗?”
“阻止得了吗?”
谢肴世深吸了口气,摇摇头,就凭他手里的这些人,要伤苏酥还是挺难的,今日苏酥之所以会受伤,其实也多半是谢肴世侥幸,他想着,其实也算是一种偷袭吧,正好苏酥停住了躲避的脚步,谢肴世丢过去的电花,就撞上了苏酥。
屋内的烛火在跳跃着,让整个房间笼罩在晕暗橘黄的光芒之中,床沿边,菲菲偷偷的抬起头来,看着谢肴世那苍白的脸色,菲菲的眼中露出一股痴意,她开口,问道:
“你在担心谢清衍?”
“不是,我在担心苏酥。”谢肴世笑了一下,俊朗的脸庞上,有些疲惫的无奈之感,也有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情愫在其郑
他与菲菲,还有谢清衍,被苏酥丢在了尸潮里,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困难,才从尸潮里出来,但谢肴世从没有埋怨过苏酥半句,甚至对于苏酥,谢肴世有着令人难以理解的温柔。
就像常人也很难理解,苏酥与谢清衍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一般。
完这句话,谢肴世的眼睛闭了闭,靠在床上想要睡觉了,床沿边上的菲菲,替他拉了拉被子,又相当细心的查看了一下谢肴世受了赡肩胛骨,然后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谢肴世,放心大胆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