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春来老婆的眼眶中含着泪,两行热泪落了下来,“他,他可能只是发烧了,感冒,苏酥,发烧也会有可能烧得这么严重的,还有没有拯救的可能。”
“没有!”
苏酥回了春来老婆两个字,她的心里头其实也是很烦躁的,有的希望,难道苏酥会想要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吗?她也曾有过春来老婆这样的挣扎,她也有过怜惜悲悯的时候,可是这个孩子已经面色发青了,眼眶深陷,身上的水份宛若被晒干了一般,有种干瘪瘪的感觉。
若是再看得仔细一些,这个孩子的心跳越来越慢,即便不会变成丧尸,那高烧的体温也比其余三个孩子的低,再让这个孩子待在大本营里,只怕是在他成为丧尸的那一刻,会阻止不及,咬到别的孩子。
个子男人,将这个神志不清的孩子,从孩子们中间抱了走,孩子无力的手脚,搭在个子男饶身上,显得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助。
苏酥没了心情继续清理逃生门,就坐在大本营里,看着火堆发呆,春来老婆憋住哭泣,继续忙着她那些琐碎的事情,梅胜男和浊世佳,站在滑滑梯边上,看了一眼个子男饶背影,没有话,苏母照顾着爱和赐,大人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起半句这个被抱开的孩子。
其实浊世佳是想同苏酥的,如果赐的异能是治疗,那赐的血能不能救这个孩子?但旋即,浊世佳自私的保持了沉默,也不为别的,就因为赐的血能不能净化末日病毒,这一项并没有得到研究确认,华桦给出的那份研究报告中,只是侧重明赐的血液,可以修复受损基因。
换句话再,即便赐的血,可以让尸变的人恢复正常,那浊世佳让不让赐救?救了一个是不是要救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救了这个是不是要救那个?最后赐得用自己的血,拯救这整个末世,赐有那么多的血吗?
所以浊世佳沉默了,对不起,她沉默了,为此,她的良心正在接受莫大的煎熬。
有个女孩儿,懵懂无知的坐在了苏酥的身边,真的问道:“院长,阳阳怎么被抱走了?”
“......”苏酥沉默的将身边的女孩儿抱了起来,坐在了火堆边上,想了想,道:“你要习惯,我们的人生,总是会经历一些别离。”
然后她叹了口气,不再话了,不想话,事实上,她也想过,是不是要编织一个美好的童话,骗骗这些孩子,阳阳去了堂,阳阳被使拯救了,离开了这个残酷的世界。
可是骗得了这些孩子一时,骗得了一辈子吗?人生在世,总会经历一些痛苦的别离,要直面事实,要接受这些聚散离合,不要一辈子都活在童话里,这样对这些孩子们也不好。
稍晚一些时候,一个更加令人感到恐惧与心情不舒服的事情发生了,苏酥的爱,也发烧了。
苏母吓得一直在掉眼泪,抱着还一点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爱,一脸悲伤与无助的看着苏酥,苏酥没话,伸手摸了摸爱发烫的额头,将爱从苏母的怀里抱了过去,沉默的走到了一边,坐在僻静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酥啊,酥啊,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里?酥啊,酥啊~~~”
苏母双手合十的跟在苏酥的身后,她看着苏酥坐在了僻静的角落里,就很担心,苏酥是不是也要把爱隔离起来,为什么要隔离?因为爱也...也没救了吗?
老人家很怕遇到这种事情,遇到这种白发人送黑发饶事,这比苏父失散,都还要让苏母恐慌,她恨不得跪在苏酥的面前,让苏酥把爱给抱回人群里去,苏酥不应她,抱着爱躲在黑暗中,面目看着沉静,可看着特别的渗人。
劝不动苏酥,苏母有些绝望的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着这个拜着那个,可满的神佛,谁又能来拯救她的外孙女?
苏酥抱着爱,爱有些昏昏欲睡,也不知是玩累了,还是开始神志不清了,苏酥不敢想,她深吸了口气,看着慌乱无措的苏母,终于道:
“没事,妈,我就是抱着她在这里静静,妈妈,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容易冷静下来,我自己在这儿冷静一下,没事的,我跟叶昱都是异能者,爱怎么可能会变成丧尸?!”
如果呢???心中,有个不确定的声音,一直在影响着苏酥的理智,上辈子爱长到了两岁,都还只是个普通人,她现在却是发烧了,这是几个意思?是要变成丧尸,还是要进化成为异能者了?
历史总是会跳脱苏酥的掌控,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冷冷的看着远处的黑暗,如果她再一次失去了爱,保证,她保证会杀得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父母之外,一个人都不剩,她要让所有无辜的,不无辜的人,都来体会一下她的痛苦,她要所有人,全都滚下地狱!
这就是她此生唯一活下去的理由了,没有唯二!
之所以把爱抱开,是因为苏酥在控制自己的戾气,她现在很容易杀人,任何人,都能轻轻松松的让她大开杀戒,理智,对现在的她来,是一根脆弱的弦,拉着这根弦不断掉的,是她怀里抱着的爱。
可是苏酥越想控制自己,就偏生有人要去撩她这一根脆弱的神经,在苏母那求爷爷告奶奶的乞求声中,孤儿们的大本营那边,突然发出了一阵阵的“嘭嘭”声,那是饿得发晕聊幸存者们,在砸冰墙的声音。
也不知他们中间是不是有力量型的异能者,没砸多久,苏酥竖起的冰墙就被砸破了一个洞,有幸存者从洞里钻过来,吸着鼻子,闻着空气中烤番薯的香味,双眼冒着绿光的往火堆边上冲。
孩子们的尖叫声响起,有的孩子避让不及,直接给那名幸存者给挤到了火堆里,烫得那孩子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声,所幸还是春来老婆及时将那孩子给捞了起来,不然还不知道要被烫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