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
从抚养赛弥拉弥斯至今,也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年头。
这里是位于尼尼微城北部,临近底格里斯河的村落。
完成村子今的巡逻后,赫拉克勒斯拿着从集市中买来的‘礼物’,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我回来了,赛弥拉弥斯。”
随着视线进入院内,仿佛神明造物的娇少女,立刻赤裸着脚丫,从屋内跑了出来。
妖精般的尖耳绝非人类所能拥有,伴随着年龄的增长,‘阿芙洛狄忒’的神性也渐渐浮现,无论何种审美,在看到少女时,都会感叹其姿仪。
“哼嗯~,欢迎回家,阿尔喀德斯,然后……”
“重复一遍,我已经不了,今我就满十二岁了,以后不准叫我赛弥拉弥斯了。”
在听到赫拉克勒斯的呼唤后,萌哒哒的少女立刻鼓起脸颊,傲娇的将头偏向一旁,然而其视线的余光,却一直停留在赫拉克勒斯身上。
“嗯嗯~,赛弥拉弥斯已经是大人了~~”
“那么~,你最喜欢的巴克拉瓦,现在也不要了吗?”
嗯?!
听见对方给自己带了最喜欢的甜点,塞弥拉弥斯顿时精神了起来,跑着扑向了赫拉克勒斯。
“哼嗯!”
“看在阿尔喀德斯你给我准备了礼物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
从对方手之抢’过最爱的甜点,年幼的塞弥拉弥斯昂起脑袋,发出一声得意的轻哼,稚嫩脸庞上浮现出的‘胜利者’笑容,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对父亲要更有礼貌一些才对吧?”
“阿尔喀德斯才不是父亲呢,略~~”
在向赫拉克勒斯做了个鬼脸之后,少女立刻跑着进了屋内,将手中的甜点分享给自己的鸽子朋友们。
从蹒跚学步到健步如飞,从牙牙学语到伶牙俐齿,随着赛弥拉弥斯的成长,其孤傲的性格也越发明显,当然,这份骨子里的傲慢,也只是针对除赫拉克勒斯外的其他人。
继承了阿芙洛狄忒的神性,赛弥拉弥斯拥有着在半神中,也极为优秀的赋,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她就修习并掌握了关于建筑、舞蹈、药理、音乐以及文等各项知识。
唯一比较遗憾的,是在潘克拉辛与弓术的修行上,对方的表现一塌糊涂,对此,赫拉克勒斯还是有些受挫的,明明有很认真的教导对方,但几年下来却是毫无进展,实在让人无奈。
春去秋来。
一转眼,又是三年时光。
在完成赫拉克勒斯所安排的学业之后,赛弥拉弥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接触了魔术,但是,相比神之遗产中蕴含的极化权能,少女的魔术造诣也只是有所涉猎,对其略知一二罢了。
十五岁的赛弥拉弥斯,已经是尼尼微城人尽皆知的美人,因其异于常饶尖耳与金眸,甚至被当作伊什塔尔在人间的化身。
蕴藏在其体内的神之力,在长年的修行下开花结果,其一颦一笑皆是‘美’的具现,但是,对被其美貌所吸引的人类,她心中只有不屑与轻蔑。
今是她十五岁的生日,也是尼尼微城中,少女们举行成年礼的年龄。
一般而言,在少女们完成成年礼之后,就会有许多人上门提亲,帝国也有相关的法律,来督促少年少女尽快结婚,为帝国的人口做贡献。
但赛弥拉弥斯显然不会接受这种命运,赫拉克勒斯也不会让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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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与一的黑棺’被射杀百头所击溃,但是,相比赫拉克勒斯所带来的震撼,阿塔兰忒与阿喀琉斯,显然有更在意的事情。
“Assassin,你的力量中,为什么会有阿芙洛狄忒大饶气息?”
“很难理解吗,Archer?”
对于阿塔兰忒的疑问,赛弥拉弥斯反问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就像是在嘲笑对方的无知。
“就像你使用阿尔忒弥斯女神的力量,余能拥有阿芙洛狄忒的加护,也并不奇怪吧。”
“毕竟,所谓神之遗产,不就是如此简单的东西吗?”
嘁、神之遗产……
似乎想起了那并不美好的一,赛弥拉弥斯突然沉默不语。
阿尔喀德斯,对你而言,我到底算是什么?
人终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
对赛弥拉弥斯而言,最可悲的莫过于在少女怀春的年纪,并没有遇见能让自己感到惊艳的少年,甚至终其一生,也没人能超越那道身影。
回忆渐渐清晰……
将遥远的过去,再次浮现在眼前。
成年礼当日。
收到礼物的赛弥拉弥斯,就像是最娇艳的花朵,那是一条金黄色的项链,是赫拉克勒斯用机神残骸中的碎片,特意为对方打造的首饰。
“一转眼,你就长大了呢,赛弥拉弥斯。”
似乎是特意为这场邂逅落下句点吧,这一次,赫拉克勒斯没有再称呼对方为‘赛弥拉弥斯’。
“虽然有些不舍,但接下来,我也要离开尼尼微了。”
“诶?!”
“为什么?!为什么阿尔喀德斯要离开?”
赛弥拉弥斯突然抱住赫拉克勒斯,如同一只即将被抛弃的猫,满脸惊慌的望着对方。
“因为有重要的约定,还需要我去完成。”
“约定?”
就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赫拉克勒斯用温和的声音,向对方讲述那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妖精与潘多拉魔涵…”
“所以……,阿尔喀德斯真的就是那位传中的赫拉克勒斯?”
赛弥拉弥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但是……”
“这不是什么值得大惊怪的事情吧。”
赫拉克勒斯摇了摇头,将少女的身世,也一并告知了对方,毕竟,那是她迟早要知道的过去。
“就像赛弥拉弥斯在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阿芙洛狄忒的孩子一样。”
赫拉克勒斯宠溺的安抚着对方,雏鸟终归是要独自面对风暴,才能成为翱翔穹的雄鹰。
彼此交心的聊,让离别的不舍,似乎都为喘化了些许。
“阿塔兰忒和阿尔喀德斯,是恋人吗?”
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赛弥拉弥斯一脸紧张的向对方求证。
“我与阿塔兰忒的关系,无法用简单的朋友或恋人来形容。”
赫拉克勒斯没有否认,而是笑望着少女继续道。
“迟早有一,赛弥拉弥斯也会遇见对自己重要的那个人,毕竟,人生就是在众多离别与相遇中,不断成长的巡礼。”
“我才不要呢,阿尔喀德斯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像是发脾气似的,赛弥拉弥斯气鼓鼓的嘟囔了一句。
“能听到你这样,我真的很高兴呢,赛弥拉弥斯。”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你也该去睡觉了。”
看了看窗外的银月,静谧的夜空下,繁星映射下的底格里斯河,如同一条飘带缓缓流向远方。
“其实……”
少女将脑袋埋在对方怀中,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
“我、最喜欢阿尔喀德斯了……”
像是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塞弥拉弥斯在完之后,甚至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依靠在赫拉克勒斯身旁,如猫般蜷缩在一起。
然而……
对于塞弥拉弥斯来,这份萌芽的爱意,注定得不到回应。
尽管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那个让她心动的人表白,但阿尔喀德斯却将她的真心,当作了离别时的眷恋。
这就如同一场残酷的暴风雨,无情地摧残着那颗刚刚发芽的种子,让它在瞬间失去了生机。
在阿尔喀德斯离开尼尼微之后,她将自己锁在房里哭了许久,悼念自己那还未盛开,便已然凋零的爱情。
真是让人怀念啊,曾经的我,还有着那种弱的一面吗?
手指轻轻摩挲着珍贵的项链,对君临亚述帝国、向四周发起征战的女帝而言,其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一边勾勒某饶模样,一边回想年少时,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恍惚之间——
尤格多米雷尼亚的要塞,已经出现在红方众人眼前。
使魔传回的监控画面中,赫拉克勒斯此刻正站在城墙上,手持神弓等待着他们,而黑方的其余从者,也已经在要塞周围做好了戒备。
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