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这是李牙万万没想到的，娇滴滴的娘子到底看上老头什么？看上老头有低保？还是看上老头有田产？
总之，娘子看上的肯定不是老家伙的那两下子……
意外的是被沉湖的寡妇，居然是无辜的，只是撞破了人家奸情就被灭口了，真是死得太冤枉了。
李牙倒是一点都不同情戴绿帽又被爆头的男人，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陆炳完此案的内情后，问李牙道：“是不是很意外？”
李牙点着头道：“老头私通自己的侄媳妇儿，这一点我确实没想到。”
兴王问道：“你是如何看出他们两人有鬼的？”
李牙耸肩道：“他们太不正常了，一个话太多，一个话太少，我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丝丧亲之痛，反而更多的是慌乱，娘子甚至投井了，这几乎等于不打自招了。”
兴王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抓错人？”
李牙挖着鼻孔：“宁可错抓，也绝不放过，抓错放掉便是了。”
兴王瞟了陆炳一眼：“你学到了吗？
“……”
李牙拍拍陆炳的肩，教导道：“有些机会，稍纵即逝，所以我们做事一定要果断，不要怕出错。”
陆炳点点头：“知道了。”
李牙笑了笑，如果陆炳行事果绝一些，受教唆陷害寡妇的阿夫就不会死了，当然了，一对私通的狗男女，迟早都会弄死他。
“我就好奇一点，老头用什么手段虏获娘子芳心的？”
陆炳参与了审问，自然一清二楚：“银子。”
李牙笑了：“果然，看上老头的低保了。”
“低保？”
“没什么。”
兴王问了一个不相关的事：“李兄，你何时返回南京？”
李牙回道：“再为外祖父守两晚的灵，我就要返回南京了，我管着镇抚司的屯田。”
兴王很想李牙多留一段时间，多教陆炳一些东西，陆炳很聪明，但心眼太少了，也不够凶残，锦衣卫需要的是狼，而不是狗……
“本王听你与舅父一家刚相认，不多留一些时日吗？”
李牙摇摇头：“我不能擅离职守太长时间。”
兴王也知道不能勉强，开口道：“等到机会成熟，本王会上书朝廷，让你早日继承令尊的百户之位。”
李牙抱拳道：“谢王爷提携。”
兴王摆摆手：“谈不上提携，子承父业，经地义。”
李牙也知道子承父业，经地义，但得简单，其中的水却很深，有兴王的举荐，假以时日，他必定能当上百户，若没有兴王举荐，他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空缺，毕竟偌大的锦衣卫，等着继承百户之位可不只他一个人。
兴王心中略显惋惜的一点是李牙出身太低了，武官想要升到高位，出身很重要，如果不是勋贵之后，只能通过武举晋阶，但李牙不会武功，没办法考武举，基本就只能做到百户了，无论今后立再多的功，也很难再升迁了，可惜了一个人才。
……
……
夜里，方家村墓地的草棚里。
李牙跟舅父谈到了白兴王承诺举荐其一事，方继凡闻言甚是欣喜。
“不错，不错，不枉舅父厚着老脸领你认识兴王。”
“让舅父费心了。”
方继凡惋惜的道：“可惜你不会武功，没办法考武举，将来想要更进一步，难如登了。”
李牙耸肩道：“没办法，娘亲不让我习武。”
方继凡感慨道：“你娘亲终究是目光不够长远，狼的孩子，终究要回到狼群的，你娘亲等于断了你双足啊！”
李牙不在意的道：“没关系，狈只要有脑子就行了，不需要自己走路，也不必亲自捕猎，只要依靠着狼群也能活下去。”
方继凡躺下闭上眼：“时辰不早了，睡吧！”
李牙应了一声也躺下了，却没有睡，而是思索着未来。
白看到陆炳射箭了，几乎是例不虚发，弓马是武举必考科目，陆炳在父亲的指导下勤练武功，每又跟着兴王听课学习，可以文武双全，将来必定能考上武举人，等到父退继位，他的起点会很高，再加上兴王的举荐，未来必会成为锦衣卫的大官……
未雨绸缪，可以提前抱一下陆炳的大腿。
等陆炳长成参大树，依附在其身上的藤木，也能跟着站在高处了。
李牙笑着入睡了。
……
……
早上，方继凡领着李牙进入王府私塾。
李牙主动坐到陆炳身边，笑得很是谄媚，笑得陆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李牙露出一口白牙：“只是觉得你今特别英俊。”
“……”
方继凡笑着摇头道：“上课了。”着看了兴王一眼，道：“今日讲的是信不足焉，有不信焉，大道废，有仁义。”
大概的意思是当今世上的仁义、大伪、孝慈、忠臣等，都是由于君上失德所致，至德之世，大道兴隆，仁义行于其中，人皆有仁义，所以仁义看不出来，大道废，有仁义，意思是等大道被废弃了，才有提倡仁义的需要，国家陷于混乱，才能现出忠臣。
李牙难得听懂了，这不就是乱世出英雄吗？
方继凡讲的是道学，却跟一些儒学思想不谋而合，兴王熟读大学，从就被教导古之欲明明德于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
简而言之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下的大道理。
李牙又是昏昏欲睡，修身，齐家，治国，平下，这些是上位者学的东西，他一个的锦衣卫总旗，将来顶多也就当个百户，没必要懂这些大道理，学了也不用到，有那空闲，还不如好好睡一觉，兴许还能长身体。
男人二十岁之前，还是能长高的，他再长高几公分，就可以俯视琪琪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