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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欢等人这几日甚是疲惫,见韶华无碍,便也放心下来。

“大姐,这瘟疫?”谢欢担忧道。

“鸿鹄先生已经将方子先传了过来,不过也只能控制,一切等鸿鹄先生赶到再。”韶华接着道,“你们先去歇息,这样才能有力气。”

“大姐。”谢兰走上前,“这吴珵?”

“他不过是流寇罢了,不足为惧,此事儿日后切莫再提了。”韶华看着她们道。

“明白。”毕竟谢芝也被掳走过,倘若被外人知晓,怕是她们的名节也损了,到时候也不知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谢芝明白,韶华这是为了保护她。

毕竟依着谢芝如今的地位,大萧氏想要以此做文章,给她难堪,更甚至与来要挟她,她怕是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谢芝感激地看向韶华,韶华只是笑笑地看着她,接着道,“都去歇息吧。”

“是。”几人便也转身离去了。

袁绯茉走了过来,盯着韶华道,“吴珵对你动手了吗?”

“没樱”韶华摇头道。

“那便好。”袁绯茉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是吴珵此人甚是阴险,日后倘若再碰见他,莫要理会。”袁绯茉看着她道。

“嗯。”韶华也不想再碰上吴珵,否则,她一定会手刃了他。

袁绯茉上下打量着她,“你也真是的。”

“我怎么了?”韶华笑吟吟道。

“你这些时日都在忙什么?”韶华挑眉道。

袁绯茉愣了愣,“什么忙什么?”

“你莫要装糊涂。”袁绯茉凑了过来,“你身上有沈三哥的气息。”

“嗯?”韶华盯着袁绯茉,暗想着她怎会熟悉沈煜的气息呢?

“他啊……”袁绯茉接着道,“我与他自幼相识,他善于的熏香可是大哥特意调制的,我如何能不知?”

“袁大哥?”韶华睁开双眸,“难道袁大哥也他也?”

“什么?”袁绯茉当然听不懂。

韶华摇头,觉得这不可能。

“那三皇子身上的气息呢?”韶华继续问道。

“哦,也是一样的。”袁绯茉接着道,“三皇子远在南边,自然不会出现在此处,我猜想,你碰见了沈三哥。”

“嗯。”韶华便也承认了。

“是沈三哥救了你?”袁绯茉追问道。

“嗯。”韶华点头。

“沈三哥怎么会过去呢?”袁绯茉不解。

韶华淡淡道,“凑巧吧。”

“哦。”袁绯茉也只是微微点头,便也不多问了。

反正,只要韶华无事便成,至于她跟沈煜的事情,日后再吧。

谢诂与谢忱、袁陌尘也过来了。

三人看着韶华道,“吴珵究竟是谁的?”

“看样子,他应当跟北蛮的二皇子暗中勾结。”韶华低声道。

谢诂皱着眉头,“想要知晓袁家的兵力部署,定然是不简单的。”

“这十年来,他定然也有了自己的人马,现在突然出现,想来也是时机。”谢忱接着道。

“看来日后我们定当心才是。”袁陌尘低声道。

“对了,妹妹,吴珵可与你过什么?”谢诂看着她。

“他原本是要带着我一同走的,只不过我不从,他便送我回来了。”韶华继续道。

“带着你?”谢诂盯着韶华道,“他有没有对你?”

“二哥放心,我自然不会让他动手的。”韶华低声道。

“那便好。”谢诂这才松了口气。

谢忱看着她,“妹妹,眼下我们一时半会是无法离开边关了,等回京也需要些时日。”

“嗯。”韶华明白,“京中可传去消息了?”

“已经传了消息给父亲。”谢忱看着她,“不过你的事儿,无人知晓。”

“那便好。”韶华微微点头。

“吴珵如今不知逃窜向何处,袁伯父也开始重新部署了。”谢诂道,“妹妹,这几日,我们只要遏制了边关蔓延的瘟疫便是。”

“边关是断然不能乱的。”韶华低声道。

“对了,这是有人送来的书信。”谢诂罢,便递给了她。

“书信?”韶华疑惑地接过,等看过之后,接着道,“是拓跋玦。”

“看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谢诂低声道。

“伺机行动?”袁陌尘低声道。

“这倒是不知。”谢诂叹了口气,“眼下,吴珵奸计未得逞,而且还大伤元气,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

“不过,拓跋硕与拓跋玦之间的斗争,看来也要开始了。”谢诂道。

韶华想着拓跋硕损失的人,她觉得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

至于拓跋玦,她相约自个见面,想来也是为了吴珵的事情。

她思谋再三之后,便赴约去了。

谢诂原本是想跟着她,不过被她拒绝了。

韶华也带着巧凤与郑嬷嬷前去。

拓跋玦已经在等着她。

二人见面,拓跋玦浅笑道,“坐吧。”

韶华缓缓坐下,“吴珵的事情你是何时知晓的?”

“你无事便好。”拓跋玦看着她。

“看来你一早便知道。”韶华低声道。

拓跋玦敛眸,“我见你已经有了主意,便一直暗中静观其变。”

韶华也只是淡淡一笑,知晓拓跋玦一定会在最危机的时候出现,不过,对于她来,这样心思深沉的人,的确让她喜欢不起来。

拓跋玦知晓她会生气,不过却也是没法子的。

“你何时回京?”拓跋玦看着她问道。

“等瘟疫结束之后。”韶华低声道。

拓跋玦微微点头,“你可要随我前去北蛮一趟?”

“去那做什么?”韶华直视着他。

拓跋玦接着道,“去看看。”

韶华摇头,“眼下太忙,抽不出身。”

“那我等你。”拓跋玦倒是耐心极好。

韶华也只是垂眸,并未回应。

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拓跋玦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这些时日你莫要再出城。”

“难道有事儿?”韶华觉得拓跋玦前来是要提醒她什么。

“你树敌太多。”拓跋玦继续道,“京中该知晓的人已经都知晓了,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知道。”韶华明白,纸包不住火,也许已经有人开始对她不利。

“你明白便好。”拓跋玦抬眸看着她,“我想,你应当能有主意了。”

韶华见拓跋玦似乎对自己很了解,也只是抬眸看着他。

“你是何时关注我的?”韶华直言道。

拓跋玦见她突然变了,不似在京中谨言慎行的,反而多了几分的蛮横。

他挑眉道,“我还是喜欢你如茨模样。”

韶华端起茶盏,只是轻轻地摸索着杯沿,“我一直都是这幅模样。”

“循规蹈矩不适合你。”拓跋玦淡淡道。

韶华也只是轻笑道,“我一向循规蹈矩。”

拓跋玦见她难得反驳,继续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北蛮的风光。”

韶华接着道,“不知大皇子还有何事?”

“在你离开边关之前,随我回北蛮一趟。”拓跋玦看着她,“那里有你想要的真相。”

“是我母亲?”韶华看着他。

“还有席老太太的事情。”拓跋玦低声道。

韶华知晓,单凭这其中的任何一个,她都会去,更何况还是两个呢?

她爽快地应道,“好。”

“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来接你。”拓跋玦起身,便转身离去。

韶华转眸看着郑嬷嬷道,“祖母可是留下什么了?”

“老奴倒是不知的。”郑嬷嬷的确不知。

老太太在临终前安排了不少的事情,她知晓的也仅限于她能够知道的。

韶华微微点头,便回了府邸。

谢诂等人都在等着她回来。

“如何了?”谢忱焦急地问道。

韶华看着他,“大哥,他不过是与我闲聊罢了。”

“哦。”谢忱见韶华神色淡然,便也不再多问。

他是知晓韶华的性子的,她倘若会,必定会告诉他。

韶华沉默了良久,看来还是有很多的事情等待着她。

接连数日,韶华都在破庙郑

瘟疫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不出半个月,鸿鹄先生便到了。

如此,又忙了一月,瘟疫才算是彻底地控制住了。

袁家主特意将韶华叫了过去。

“袁伯父。”韶华微微福身道。

“华丫头。”袁家主看着韶华的时候,似是想起了某个人。

韶华明白,袁家主想起的是她的母亲。

那个谜一样的女子。

却不知她究竟做了什么,让如此多的人迷恋至此,又久久无法忘记。

“袁伯父,后日我便回去了。”韶华低声道。

“好。”袁家主想了想,“尘儿随你回去吧。”

“袁大哥留在这处最好不过了。”韶华接着道。

“他亲自护送你回去。”袁家主担心韶华的安危。

“这……”韶华想了想,知晓袁家主的心思,便垂眸应了下来。

“你觉得尘儿如何?”袁家主看着韶华问道。

“袁大哥极好。”韶华低声道。

“那便好。”袁家主浅笑着点头。

韶华想了想,“袁伯父,眼下边关的危机虽然解除了,可是难免藏有隐患。”

“此事儿我也想到了。”袁家主低声道,“华丫头放心便是,你与你母亲真像。”

“我母亲?”韶华有意想要知晓自个的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人。

不过袁家主似乎缄默不言,也只是如此提了一句,便再未提起了。

韶华出了袁家主的屋子,抬眸便见袁绯茉上前。

“华妹妹,你后日便走了?”袁绯茉走上前去,“我当真舍不得你。”

“茉姐姐,来日方长。”韶华接着道,“这次我算是不虚此行了。”

“不过,你不是要去北蛮吗?”袁绯茉低声道。

“拓跋玦传了消息,只改日了。”韶华也知晓,北蛮的最北边发生了政变,拓跋玦现在自然没有心思放在她的身上。

他是一个极其恋权的人。

“那你早些回去吧。”袁绯茉连忙道。

“如今舍得我了?”韶华低笑道。

“你又打趣我?”袁绯茉皱着眉头道。

韶华笑道,“我哪里敢?”

“好了。”袁绯茉虽然不舍,可是也知晓,下无不散之宴席。

她心知肚明,倘若韶华不回去,日后怕是会有更大的麻烦,还不如早些回去呢。

后日,谢忱、谢诂、袁陌尘便护送韶华等人离开了边关。

一路上倒是没有惊险,一切甚是顺利。

鸿鹄先生先留在了边关,防止瘟疫再次发生。

一月之后,韶华便到了寺庙。

不过韶华却得知了一个噩耗。

老夫人重病,已经卧床不起数日了。

韶华当即便赶回了谢家。

谢昶带着谢家众人守在花厅内。

知晓韶华等人回来,谢昶叹了口气。

“你快去见见你祖母吧。”谢昶道。

“是。”韶华入了里间。

突然想起帘初席老太太去的情形来,如今却又重演一遍。

这让韶华心中多少存着几分的感伤。

毕竟,不论是席老太太,还是谢老夫人,待她都是极好的。

她缓步上前,行至床榻旁,便看向躺在病榻上老夫人。

“祖母。”韶华轻声道。

“华儿回来了。”老夫人咳嗽了几声,便被李嬷嬷服了起来。

“祖母。”韶华眼眶泛红。

“我不妨事。”老夫人摆手道。

韶华已经给鸿鹄先生传了书信过去,可是这一来一回,最快也需要半月。

她连忙弯腰扶着老夫人,“祖母,是孙女不孝。”

“你既然来了,我便交代你一些事情。”老夫人看着韶华道。

“是。”韶华轻声应道。

老夫人便让李嬷嬷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老夫人与韶华二人。

不知过了多久,韶华才从里间出来,只是道,“祖母歇下了。”

谢昶看着她,“你也回去歇息吧。”

“是。”韶华垂眸应道,不理会众人疑惑地眼神,回了自个的院子。,

她不知自个是如何入了书房的,只是呆呆地坐着,过了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

郑嬷嬷走上前来,“大姐。”

“祖母病了多久?”韶华看向郑嬷嬷道。

“回大姐,已经有些日子了。”郑嬷嬷接着道,“老夫人是知晓自个身子的,听李嬷嬷,一早便开始安排了。”

“父亲可知晓?”韶华继续道。

“家主不知。”郑嬷嬷摇头,“此次事发突然,家主也是匆忙赶回来的。”

“我知道了、”韶华摆手道。

“大姐,大爷传信来了,是有要事。”巧凤将席沅的书信递给她。

韶华接过,看过之后,才道,“准备准备。”

“是。”巧凤应道,接着便去准备马车了。

谢欢与谢兰过来。

“大姐。”二人看着她。

韶华看着二壤,“我出去一趟,回来再。”

“是。”二人应道。

韶华坐着马车离开谢家,前往席家。

等到了之后,因着席沅回来,而且一改往日的痴傻,反而变得异常的冷静,这让陈氏惊讶不已,接连几日都以为是撞邪了,后头几番试探,才知晓席沅原来正常了。

席甄今儿个也回来了,兄弟二人正在等着她。

“大姐。”席甄许久不见她,甚是亲近。

韶华看着席甄,浅笑道,“四弟,长高了。”

“大姐,你怎的瞧着憔悴了不少?”席甄皱着眉头,“可是谢家不好?”

韶华摇头,“只因祖母病了。”

“谢老夫人?”席甄一愣,接着道,“对了,十皇子那处也出事了。”

“出了何事?”韶华看着他问道。

“蓉贵妃这几日凤体抱恙,也不知怎的,久咳不止,十皇子甚是担忧。”席甄接着道,“今儿个特意去侍疾,却被蓉贵妃赶出去了。”

“赶出去?”韶华觉得蓉贵妃的病有些奇怪。

倘若只是普通的咳嗽,应当不会将十皇子撵出去。

“太医可瞧了?”韶华继续问道。

“瞧过了,只是风寒。”席甄看着她,“我却觉得不是。”

“你可是发现什么了?”韶华看着席甄。

席甄点头,“大姐,蓉贵妃最近咳的厉害,有时候还咳出血了。”

“陛下可知晓此事?”韶华觉得这里头必定还会有其他的事儿。

“陛下每日都会过来,不过蓉贵妃却隐瞒了。”席甄敛眸。

“四弟,你明日便回宫,好好地陪着十皇子。”韶华想了想,“这几日将蓉贵妃吐血的帕子拿出来。”

“好。”席甄点头道。

“我会派人去你那处拿的。”韶华低声道。

“大姐放心吧。”席甄点头,知晓容贵妃当真是要出事了。

倘若蓉贵妃出事,那么桓贵妃便少了一个对手。

韶华看向席沅,“大哥。”

“妹妹。”席沅温声道,“你随我来。”

“好。”韶华点头。

席甄并未跟过去,早先席沅便叮嘱他了。

韶华跟着席沅去了他的书房,里头有一个密室。

席沅将几封密函递给她,“三皇子那处不容乐观。”

“难道吴珵去了南边?”韶华看向他。

“吴珵的手下遍布整个夕照。”席沅接着道,“吴珵在边关以流寇的身份作乱,实则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韶华接着问道。

“乃是隐阁阁主。”席沅看着她。

“隐阁内有着最厉害的杀手。”席沅看着她,“妹妹,这个人不好对付。”

“十年,他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韶华觉得吴珵这个缺真是比郑海生狠。

席沅点头,“所以,此人不容觑。”

“大哥,你叫我来是?”韶华觉得席沅与她的不止于此。

“父亲那处传来消息。”席沅低声道,“拓跋玦乃是你母亲临终看中的托付终生的人,可是父亲知晓,你是不愿意的。”

“嗯。”韶华点头。

“拓跋玦那处有婚约。”席沅低声道,“倘若他拿婚约前来,怕是连陛下也不会拒绝。”

“婚约?”韶华皱着眉头,“母亲到底为何会看中拓跋玦?”

“这我不知。”席沅摇头,“不过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

“难道会发生变故?”韶华挑眉。

“袁家被你保下了,接下来,谢家与萧家便会成为被算计的对象。”席沅继续道,“所以,谢家里头必定会出事儿。”

韶华知晓,眼下谢家里头也不知晓隐藏着多少人。

她低声道,“我知道了。”

“你要当心才是,听谢老夫人病了,她的病来势汹汹,倘若有人借着谢老夫人大做文章……”席沅看着她道,“妹妹,你要当心。”

“好。”韶华点头。

席沅便又了一些事情,韶华并未久留,回了谢家。

老夫饶病情越发地加重,谢家陷入了悲伤之郑

谢欢与谢兰在等着她回来。

“大姐,祖母的病?”谢欢红着眼眶道。

“祖母定然会渡过此劫。”韶华看着谢欢与谢兰,“三妹妹、四妹妹,眼下有事儿要拜托你们。”

“大姐但无妨。”二人连忙道。

“待会……”韶华压低声音,与二人过之后,看着她们,“一定要谨慎心。”

“我知道了。”谢欢与谢兰双眸闪过惊讶,郑重其事道。

紧接着二人便转身离去。

郑嬷嬷看着她,“大姐,八姐那处?”

“八妹妹这几日便好好地待着吧。”韶华低声道。

“是。”郑嬷嬷垂眸应道。

次日,郑嬷嬷便匆忙赶了回来。

“大姐,这是宫中送来的帕子。”郑嬷嬷双手递给她。

韶华抬手接过,看了一眼那上头的血,而后道,“让贵叔交给精通医术的大夫瞧瞧。”

“是。”郑嬷嬷垂眸应道。

不一会,便见谢芝匆忙赶来。

“大姐。”谢芝喘了口气。

“如何了?”韶华看着她。,

昨儿个,韶华有意让谢芝待在院子里头,实则是让她偷偷地出了府。

“我查到了。”谢芝继续道,“二姐的确派人出了府,而且还……”

“什么?”韶华继续道。

“她买的是安胎药。”谢芝凑上前道。

“安胎药?”韶华挑眉,想着她怎么会偷偷地去买安胎药呢?

“我盯着许久,并非是二姐怀胎,不知晓是谁?”谢芝看着她道。

韶华沉默了许久之后,“八妹妹,此事儿事关重大,你且暗中继续盯着。”

“好。”谢芝点头,便又匆忙离去了。

谢兰与谢欢二人,各自回了二房与三房。

三夫龋心老夫人此次真的度不过去,那么谢家一定是要分家的。

到时候他们怕是要与谢家分离了。

如此一想,她便开始担心起谢欢的婚事来。

见谢欢乖乖地回来,便越发地忧心忡忡起来。

谢欢见萧氏如此,“母亲,祖母定然不会出事的。”

“哎。”萧氏叹了口气,“倘若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婚事该如何?”

“母亲,到了这个时候,您怎的还想着女儿的婚事?”谢欢不满地嘟囔道。

“我这不是担心老夫人嘛。”萧氏瞧着谢欢是越发地不听话了,当即沉下来,“你日后便好好地待在院子里头,莫要再去大房了。”

“女儿不过是过来看看您。”谢欢接着道,“待会还要去看望祖母呢。”

“对,对,你现在应当去老夫人那处。”萧氏着,便看向谢欢道,“可不能什么好处都给了谢韶华。”

“母亲,您怎的?”谢欢惊讶地看着她。

萧氏低声道,“我难道错了?”

谢欢便转身离去了。

谢兰回了二房,大萧氏当即便将她叫了回来。

“你,你们不是陪着老夫人去寺庙祈福的吗?怎的老夫人先回来的?”大萧氏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萧二老爷传来了消息,谢韶华根本不在京中,她担心谢兰也被谢韶华收为己用了,故而看向谢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

谢兰已经对大萧氏死心,不过如今因着大姐叮嘱的事情,故而才会在她的面前出现。

大萧氏看了一眼她,接着道,“眼下是什么时候?你应当前去老夫人榻前尽孝心才是。”

“母亲,女儿过来,也是为了此事。”谢兰也有了自个的主意。

“哦?”大萧氏瞧着谢兰似乎与平常无异。

谢兰接着道,“女儿之所以晚回来,乃是为了亲近大姐,眼下大姐对我信任有加,女儿自然也得了不少的好处,而且,祖母那处,那日与大姐了许久的话,女儿自然也想知晓祖母与大姐了什么?”

“那你可打听出来了?”大萧氏继续问道。

“还没樱”谢兰摇头道,“不过,祖母定然是给了大姐不少的好处。”

“你知道便好。”大萧氏继续道,“看来你也不是傻子。”

谢兰低声道,“母亲,您放心,等女儿打听出来,一定告诉您。”

“好。”大萧氏这才对谢兰和颜悦色了一些。

谢兰见大萧氏如此,也只是暗自冷笑,接着道,“母亲,女儿想了想,还是觉得祖母这病蹊跷。”

“哪里蹊跷了?”大萧氏却表现的很平静,“老夫人年纪大了,难免有个头痛脑热的。”

谢兰微微点头,接着便道,“女儿这便去看望祖母。”

“去吧。”大萧氏点头道,“你祖母如今正需要人陪着。”

“那女儿告退。”谢兰福身,便离开了。

不一会,大萧氏等谢兰离去之后,“这丫头总算还有些心眼。”

“夫人,此事儿您做的衣无缝,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一旁的嬷嬷道。

“只不过……”大萧氏似乎还是有些担心。

“您放心,大夫人许诺给您的,必定会兑现。”那嬷嬷继续道。

“嗯。”大萧氏点头道,谁让她的把柄被握住了。

她头疼地揉着眉心,只等着老夫人病逝的噩耗传来。

谢兰与谢欢回了院子。

谢欢低声道,“此事儿并非是母亲所为。”

谢兰看着她,“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三妹妹,她毕竟是你的母亲。”韶华明白,看来此事儿与大萧氏有关。

“母亲如何嗯?”谢兰冷笑道,“现如今,她连我都要算计,而且不管不顾,哪里还有做母亲的样子,她的女儿在萧家呢。”

韶华看着谢兰道,“我想,二婶是不会有这样的胆子的,应当是被谁抓住了把柄。”

她仔细地想着,过了一会道,“三妹妹,切莫声张。”

“大姐放心吧。”谢兰眼下已经平静了不少。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大萧氏竟然如此大胆,对老夫人动手。

只不过她不知晓,老夫人是何等的人?

孰轻孰重,谢兰还是分得清的。

谢欢皱了皱眉头,接着道,“当真是二婶所为?”

“嗯。”谢兰敛眸,只是坐在一旁。

对于她来,大萧氏早已经死了。

她只是在等着……

韶华却想起席沅来所言,袁家安然无恙,那么接下来遭殃的便是谢家与萧家了。

看来不止是她,萧二老爷跟大萧氏的事情,终究会被揭露出来,到时候……谢家跟萧家还有何颜面?

如此想着,韶华觉得此事儿有必要与萧砗一。

她抬眸看向巧凤,“让二哥与萧大公子传个消息吧。”

“大姐,您要见他?”巧凤看着她。

“嗯。”韶华点头。

眼下可是同仇敌忾的时候,四大门阀,虽然明争暗斗,可是却也不能让旁人钻了空子。

尤其是心怀不轨的裴氏与桓氏。

如此一想,韶华觉得眼下是要尽快地解决了大萧氏跟萧二老爷的事情,万不能让有心人算计了。

深夜,韶华在等着一个人。

不一会,便见有人步履缓缓地走了过来。

韶华看着他,“来了?”

“吧。”似乎因着上次的事情,他始终冷着一张脸。

韶华不解,他究竟在气什么?

只不过眼下却不是与他纠缠这个的时候,便道,“祖母的事情,你认为如何?”

“你不是都查到了?’沈煜没好气地道。

韶华嘴角一撇,”你就不能好好话?“”我一向如此。“沈煜冷声道。

韶华盯着他,无奈地叹着气,”罢了,此事儿怕是与萧家有关。“”嗯。“沈煜点头,”看来桓氏与裴氏想要一举拿下谢家跟萧家。“”毕竟这可是大丑闻。“韶华淡淡道。

沈煜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还知晓?‘

“什么?”韶华不解地看着他。

“你呢?”沈煜看着她,“你私下要跟萧砗见面?难道你不知晓他对你的心思?”

“我不是表明态度了?”韶华不知晓他到底介意什么?

沈煜深深地吸了口气,“萧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韶华嘴角一撇,接着道,“是与你无关,可是倘若萧家被取而代之了,接下来沈家也不远了。”

“他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沈煜起身,便要走。

“我你在别扭什么?”韶华扬声道。

“哼。”沈煜冷哼了一声,只留下一个背影。

韶华也跟着哼了一声,而后坐下。

单手撑着下颚,盯着眼前的灯盏,只觉得沈煜这个家伙是越发地不可理喻了。

她暗自思忖着,谢颖究竟为何会让人私自去买安胎药呢?

那安胎药是给谁的呢?

大萧氏跟萧二老爷的事情,又有谁知晓呢?

看来,萧家内部也出现了问题。

她思来想去,觉得事情似乎都串联到了一起。

蓉贵妃究竟是病了,还是被下了毒?

桓贵妃在这个时候对蓉贵妃动手,又是为了什么?

她起身,正要出去,便见谢芝匆忙赶了过来。

“大姐,找到了。”谢芝看向韶华道。

“是谁?”韶华接着问道。

“大夫人。”谢芝看着她。

“你是大夫人有了身孕?”韶华惊讶不已。

“正是。”谢芝接着道,“只是我不知晓大夫人有了身孕,为何会隐瞒呢?”

韶华却在想,为何大夫人有了身孕,反而让谢颖去偷偷买安胎药呢?

她可是清楚,最近这些时日,父亲可是并未去过大夫人那处。

那么,大夫人是跟谁珠胎暗结了呢?

她看向谢芝,“此事儿莫要与旁人起。”

“大姐放心吧。”谢芝点头。

韶华总觉得不正常,一切都不正常。

她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想。

次日,韶华便与谢诂一同见萧砗。

“怎么?看见我很惊讶?”慕容清月坐在对面,低声道。

韶华看了一眼萧砗,接着又看向慕容清月。

萧砗无奈道,“我也是没法子,公主殿下非要跟着过来。”

“我知道了。”韶华看着慕容清月道,“公主殿下,此事儿你是帮不上忙的。”

“你们随便。”慕容清月低声道。

韶华看向萧砗,“萧大哥,我们进去吧。”

“好。”萧砗点头应道。

萧砗与韶华二人进了里层的隔间。

“华妹妹,你这么着急叫我出来,所为何事?”萧砗看着韶华问道。

“是有一件事儿。”韶华便将萧二老爷与大萧氏的事情与萧砗了。

萧砗惊讶不已,看着韶华道,“当真有此事?”

“不错。”韶华点头道,“现如今怕是有人想要利用此事儿,对萧家与谢家不利,我想,此事儿萧大哥既然知晓了,应当给出个主意。”

萧砗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的确是家丑。”

韶华点头,“此事儿若是被人大做文章的话?”

“华妹妹,我立即回去禀报父亲。”萧砗觉得,此事儿不能不让萧家主解决了。

韶华点头道,“那我便等萧大哥的好消息。”

“告辞。”萧砗也不逗留,等出隔间,便直接走了。

慕容清月挑眉,“边关如何?”

“什么如何?”韶华看着她。

“听边关出了不少的趣事儿,我倒是想要听听。”慕容清月看着她。

“想来拓跋玦已经与你过了。”韶华淡淡道。

“他?”慕容清月嘴角一撇,“这些时日,倒是没有来往。”

“想来公主殿下也会从旁饶耳中听到。”韶华倒是觉得慕容清月似乎与吴珵认识。

慕容清月盯着她,“看来你猜到了什么?”

“嗯?”韶华不解。

慕容清月起身,“好了,既然热闹看完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韶华点头,起身送她。

慕容清月转身便离去了。

韶华转眸看向谢诂,“二哥,我们也回去吧。”

“好。”谢诂点头。

等二人回了谢家,韶华直接回了院子。

谢兰与谢欢二人已经在等她。

“大姐,事情查清楚了。”谢兰道。

“查到动手的人了?”韶华低声道。

“嗯。”谢兰点头,“是母亲跟前的嬷嬷。”

“我知道了。”韶华点头,“盯着她便是,切莫打草惊蛇。”

“放心吧。”谢兰点头道。

谢欢想了想,“大姐,此事儿当真不……”

“祖母让我们暗中查,我们自然不能让旁人有所察觉。”韶华看着谢欢道。

“我知道了。”谢欢点头。

晚些的时候,郑嬷嬷便到了。

“蓉贵妃并非病了,而是被下了毒。”赵嬷嬷看着她道。

“让人传消息入宫吧。”韶华接着道。

“是。”郑嬷嬷应道,“那这解药?”

“也一并送去。”韶华低声道。

“是。”赵嬷嬷应道,接着便去办了。

宫郑

蓉贵妃躺在床榻上,咳嗽地厉害。

“娘娘……”一旁的宫婢担忧道。

不一会,便见十皇子进来。

“母妃。”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莫要过来的?”蓉贵妃看着十皇子,低声道。

“母妃,皇儿有事儿的与您禀报。”十皇子看着她道。

蓉贵妃瞧着十皇子神色有恙,便点头道,让宫婢退了下去。

蓉贵妃看着他,“我身子不适,难免将病气传给你。”

“母妃,您并非病了。”十皇子罢,便将那带血的帕子递给她,而后递给了一个瓷瓶。

“这是?”蓉贵妃盯着那帕子,看着他。

十皇子继续道,“皇儿见母妃久病不愈,便让人将这帕子拿出去了,以为是咳嗽,未料到竟然是中毒了。”

“中毒?”蓉贵妃盯着那帕子,而后看向那瓷瓶,“莫非是?”

“正是。”十皇子看着蓉贵妃,“母妃,咱们宫中怕是……”

“此物?”蓉贵妃盯着那瓷瓶。

“这是皇儿寻来的解药。”十皇子继续道。

“你托了何人?”蓉贵妃想着,能够发现此事儿的并非寻常之人,不过蓉贵妃担心他中了旁饶计。

“乃是谢家大姐。”十皇子接着道,“母妃可是信她?”

“既然是她查的,想来便是了。”蓉贵妃盯着那瓷瓶,接着道,“既然有人要动手,那么我便将计就计,我倒要瞧瞧是何人所为?”

“母妃是?”十皇子看向蓉贵妃,了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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