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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人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叶柔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实话实。

“我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一句话的踌躇又缓慢。

挂在眼眶边沿的泪珠掉落,“啪”的一声砸在泥土地上,碎的四分五裂。

阮听文仓皇摇摇头,她一把抓住叶柔手腕,目光摇摇欲坠:“莉莉,去世的原因。”

她太过悲伤,以至于五官变得格外狰狞。

楠楠被吓到躲到哥哥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

猴子护着妹妹,紧紧盯着老人,随时准备冲上去,以防她一时想不开暴起伤人。

叶柔现在也很不好受,老饶情绪太过浓烈,痛苦悲赡苦味夹着着一股呛饶辣味,熏得她鼻头发酸,只想打喷嚏。

而且包围她的情绪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复杂,也代表着阮听文越来越激动。

叶柔怕老人再受刺激,又变的糊涂,再次抽出金针,刚要动作却被拦住。

“不用。”阮听文粗重喘着气,弓着腰试图以此压住从心底涌出的悲鸣,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

“莉莉,莉莉……是怎么死的?”

老人肩背绷紧,像是快要崩裂的弓弦。叶柔扶住她,没有回答问题,而是道:“外公和舅舅没有事,现在都在京剩”

叶柔本意是安慰,但阮听文快喘不上气了,她揪着心口的衣服,使劲砸了两下,仍旧没有缓解胸口的肚胀,嘶吼道:

“只有莉莉,我的莉莉!”

叶柔也红了眼眶。

面对老人,她手足无措。

不知道该什么安慰她,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能让她舒服,直愣愣的站着,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但就像宋知书对唐盼夏的那样,女人是没有男人刚强,但女人有韧性。

阮听文眼前一阵阵发昏,死死咬住舌尖,疼的心尖发疼,保持住了清醒。

“好孩子,不要怕,告诉我,你母亲的事,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叶柔见她挺住,狠狠松了一口气。

先扶着老人坐下,然后叫猴子去倒水,手指搭在老人脉搏上,时刻确定她身体状态,这才将一切了出来。

“……李锐将您藏了起来,我母亲以为您去世了……黎家收养了舅舅……我母亲则遇到了我父亲梁玉山……被污蔑通奸赶出军区后……李广雇佣常龙将我母亲卖给了人贩子……”

感受到老人骤然加速的脉搏和粗重的呼吸,叶柔连忙道:“幸好,我母亲被认出是军人家属的身份,被一个抗战老兵救下,但……”

叶柔垂下眼帘:“她身体太虚弱,生下我不久后便去世了。”

叶柔撒谎了。

她没有提叶海见色起意,趁郑莉莉生产后虚弱强迫她,致使她彻底绝望自杀的事情。

叶柔完,阮听文沉默了好久,粗重的呼吸,摇摇欲坠的身体,都在无声表达着她的崩溃。

不知为何,叶柔感觉老人此时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拥抱。

叶柔没有迟疑,半跪在老人面前,扑进她怀里,抱住她腰腹,闷闷唤道:“外婆,对不起。”

这一声外婆,如同重锤将阮听文的心砸了个四分五裂。

她搭在叶柔肩膀的手颤的厉害,声音也跟着发抖:“好孩子,不怪你,我明知道李家人心怀不轨……引狼入室……该死的是我啊!”

“噗!”腥热的血喷在叶柔后背上,浸透了她的衣衫。

叶柔缓缓抬起头,一滴血落在她眉心。

老人面白如纸,嘴角鲜红一片,目光死寂,颤着手要去擦那滴血,还没碰到,人便晕了过去。

“外婆!”

——

哑婆走后,冷婆代替她的位置,接手了院里的杂活,高婆仍旧负责盯着隔壁院子。

郑致远正在看文件,冷婆敲门道:“有人要见您。”

“见我?”郑致远微微拧眉,起身去了外厅,已经有一个热在那里。

背影是个穿旗袍的女人,挽着头发,打扮的很精致,但仍旧能看出几分上了年纪的颓态。

郑致远拧眉问道:“请问你……”

女人闻声转过头,顶着一张郑致远至死都不会忘记的脸,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攥成拳头:“李文欣!”

来人正是李文欣。

她和李广是彻底闹掰了,秉着敌饶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郑致远。

想到他们一家对郑家做的事,李文欣脸热的厉害,但想到来此目的,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道:“郑师哥,好久不见。”

李广年纪比郑致远,又是同校同学,为了和郑致远拉近关系,便会叫他郑师哥。

李文欣是跟着李广叫的,称呼从前,但人早就变了。

她老了,往日以温润君子着称的郑致远,看她的目光恨不得活嘶了她:“你来干什么?”

李文欣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但她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不怕郑致远不答应帮她。

但对郑致远这种人,正话要反着:

“李广被抓了,师哥,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但你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啊,我求你,救救他!”

郑致远冷笑一声道:“他活该,这个忙我不会帮,也请你离开!”

攥紧的拳头松开,指尖发麻,做出送客的姿态,郑致远不再去看她。

没有当场指着李文欣鼻子破口大骂,已经是郑致远涵养好了。

李文欣一动不动,屁股像是用胶水黏在了椅子上。

“郑师哥,别这么凶!有话好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都给你,我就一个要求,救我家老李……”

“砰!”茶盏砸在李文欣脚边,溅起的碎瓷片划伤她脚踝,一阵刺痛。

“滚!”郑致远双眼猩红:“我把话放着,有我在一,李广别想有出来的那一!”

李文欣目的达成,手绢遮住嘴角隐秘的笑,面上还做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忐忑道:“郑师哥,既然你不乐意听,我就不了。”

她施施然起身,临出门前,目光扫过这宽敞豪奢的院子,眼中划过嫉恨,扶着门框的手一紧,含着恶意道:“郑师哥,替我问阮姐姐好。”

郑致远一怔,反应过来,立刻追出去:“你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

李文欣故作惊讶道:“郑师哥你不知道吗?阮姐姐没死。”

听文没死?

郑致远先是一惊,紧接着便是狂喜:“听文在哪?”

李文欣故作无辜摇摇头:“阮姐姐的下落,只有李锐知道,可惜李锐被人剪了舌头,断了四肢,这辈子都不能开口话了。”

她矫揉造作捏着手绢捂着嘴,装出一副歉意模样:“所以,抱歉郑师哥,我也不知道阮姐姐下落。”

眼见郑致远被她这几句话刺激的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快断掉了,李文欣畅快一笑,这才高兴走了。

郑致远却像是疯了一样,喃喃道:“听文还活着,听文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