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昨日上元节,竟然是二驸马的忌日,收到消息的很多人都惊呆了。
虽然猜到沈淮随时都可能死,但谁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
当时还有那么多禁卫军,丫鬟厮以及可能出现在路口的路人,根本瞒不住。
沈淮给二公主挡剑的事,无可抵赖。
最终,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不少人内心都对二公主的认知有了很大的改变,为什么一个人遭遇危险,第一反应不是躲,也不是逃,而是拉身边的人去挡啊?
这么一比,大驸马竟然都还算好运了。
虽然被戴了绿帽子,但是还没要命啊!
之前被拦着拿不到药,差点病死的大驸马:……其实也差不多,他没有死成而已。
同为驸马,他彻底共情了。
二驸马比他还惨。
他本身依靠的是亲哥哥,而沈淮是自己有本事。
明明是那么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却落得如此下场,真让人唏嘘。
不管大家有多介意,但也都及时派人去沈府奔丧。
该送礼的就送礼,该上香的就上香,看着那犹如鬼魅的阴森二公主,倒是没多少人敢上去搭话。
葬礼从一开始就是昊侯及其夫人在操办,有眼尖的也发现了,给沈淮披麻戴孝摔盆的竟然不是沈灿。
而是沈家宗室的一位陌生的,辈分合适的孩子。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虽然对外也解释了,是沈淮死前怜惜孩子,不让孩子在大冷的时候守灵,可真正信的人并不多。
大多都是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咋滴,怜惜自己家的孩子,宗族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总之,大家看见了,但是也不敢问。
对此,大驸马猜到了一些东西,更是共情不已,原本还沈淮虽然死得惨,好歹还有两个孩子,结果……真的比他更惨啊!
十七便是个出殡的好日子,等于沈淮停灵没超过二十四个时辰。
选上元节这个日子,虞婔自然是考虑过的。
一来,她也想好好过个年。
二来,过年后警惕性要松一些。
三嘛,按照沈淮的生辰八字来算,就是十五之后只有十七这个日子,下一个得一个月之后了,不可能停灵那么久的。
得赶紧下葬才是,不然可就真的死了。
沈淮人是葬到了沈家在帝都的祖坟,但是一些随身物件让风桦带回祖籍去了。
风桥之前也因为犯错,被沈淮送回了老家扫墓,这下,两人又能重逢了。
十七下葬后,二公主回到沈家都闭门谢客,虽然不像大公主一样被禁足,但她好像自我禁足了。
这会儿的二公主看起来很不好惹,随时都会发疯的样子。
沈家也没什么,只是让人将沈淮生前的院子封了起来,派人看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二公主也不校
反倒是盛昌帝和皇后还在给二公主收拾烂摊子。
昊侯府,一夜之间变成了昊公府。
皇后更是开私库,赏了昊公府不少好东西。
这件事,最终以二公主和皇后双双病倒,暂时收场。
皇后是真的病了,没有半点是装的。
原本这一年来,后宫公账入不敷出,花销太大,就很心力交瘁。
还被靖王给气晕了,之后又强撑着处理过年各种事务,好不容易年快过完了,女儿突然守寡。
个中的真相还无法对外,最重要的是女儿是过错方,话都硬气不起来,还要想方设法的安抚沈家。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皇后彻底病倒。
二公主也是真的病,看起来严重,实际上比皇后要轻很多。
但是二公主病没好,也没有人去盯着她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盛昌帝诉斥过,靖王也低调起来,没有再带着苏夙招摇过市的。
只是在王府内悄悄地宠着。
苏夙被反噬,同样的病去如抽丝,过了好久都没有好起来,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做妖了。
虞婔高心酌了几杯,庆祝庆祝。
她过要给两位姐姐好看的,现在不就挺好看的吗?
可惜,要不是盛昌帝对子女特别手软,这两回非得要了她们的命不可。
上元节到底蒙上了一层阴影,朝堂内外上下一边做事一边警惕可能会发生的事。
然而,之后一个月都平平安安的,好像突然之间所有作妖的人都消失了一样。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皇后还没有病好,太后又病了,这后宫的权利突然之间就空了出来,有了争的机会。
原本皇后病得严重,凤印就交给了太后,后宫的一切事宜都是太后在管。
突然太后也管不了了,本来就该给王贵妃。
谁知王贵妃以自己能力不足,也没掌管过凤印为由拒绝了。
这事儿突然就落到了贤妃和德妃手上。
两人均是一阵惊喜,有种上掉馅饼,却砸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
贤妃是太后的人,有时候也会帮着太后处理后宫的事本就眼馋凤印代表的权利。
可她这身份还够不着啊!
她上面还有不少人呢,若不是太后,她根本就接触不到。
德妃则算是盛昌帝的人,不管是她还是德妃的母族都是盛昌帝捧起来的新贵,自然不怕伸手。
而且德妃的能力并不弱,再有几个经验丰富的管事嬷嬷帮衬,很快就能上手。
至于淑妃,盛昌帝也是知道她情况不对,加上之前萧怡搞的那事儿挺膈应的,自然就没考虑过这人。
良妃已经嘎了,现在还没樱
所以就只剩下前面两位。
这事儿让俪妃气得心肝儿痛,曾经她那么受宠,也从来没机会接触宫权。
这么多年,宫权好不容易旁落,她却不再是贵妃了,依旧没机会。
难道她这一辈子的福气都在前些年给享受完了吗?
老要不要这么残忍?
后宫都是看风向的,虽然不可能有宫妃敢踩到皇后和太后头上去,但对掌控宫权的贤妃和德妃也是多有巴结恭维。
言语间没少有人嘲笑王贵妃不懂把握时机。
肉都到嘴边了,还不吃呢?
殊不知王贵妃活得清醒,只觉这时候的宫权其实就是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