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寝宫内一地鸡毛,披头散发的阿姨犹如一个洁白的雪人,木愣愣的呆坐在床上,大鹦鹉倒是片羽不沾,翘着一只jiojio,身体玩儿了命往后缩,一只翅膀挡住半边身子,努力将自己伪装成静物标本。
傅锦心吸了吸鼻子:“咦,什么味儿?”
阿姨:“啊啊啊!”
估摸着马放南山得有个几年的长刀依然是宝刀未老吹毛断发,凌厉的刀光以堪比刀妹剑刃风暴一般的频率在寝宫内刮得带魔法师阁下上蹿下跳。
片刻后,洗睡衣。
李沧叉着腿夹着个木制大洗衣盆和搓衣板,搓的那叫一个筋道,肩膀上优雅十足翘着二郎腿坐那的阿姨,傅锦心站在他们旁边,马步,两条胳膊一前一后姿态宛如那个从古墓里刚走出来的宫灯少女,头顶宝石镶嵌金托盘,托盘上有冰桶有冰葡萄酒还有高脚杯果盘起子餐巾悔过书鹦鹉。
“快搓!别偷懒!”乔莎莎厉声呵斥:“还有你,站好了,这才多一会儿,抖什么抖?”
李沧:“她不是抖,只是在偷笑而已...”
傅锦心:“???”
鉴于某些同伙毫无道德底线的行径,团伙突如其来的决裂似乎就显得没那么突兀了,不过即使这种时候,李沧也没忘岭记那只罪魁祸首:“要不,咱把它烤了呢,我还没吃过这种玩意儿,花里胡哨感觉挺稀罕的,看着就贼香!”
阿姨怒斥:“闭上嘴,快搓!”
李沧埋头一通苦搓,忽然咂咂嘴,抬起头一脸严肃:“要不咱去看看老中医呢,讳疾忌医是不可取——”
“死!!”
只能,对于带魔法师阁下的种种抽象行为,阿姨还只是浅尝辄止,这货平时看着像个人似的,实际上整活儿能力连老王都要甘拜下风。
“我阿姨,上次的事儿你们考虑咋样了,带你们去基地认认门儿?”
阿姨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一阵无名火熊熊燃烧,好好好,真就可着一人儿欺负了呗,你兔崽子不给我道歉还则罢了,还准备让老娘继续丢脸?你合适么?你礼貌么?
而带魔法师阁下此时还在一厢情愿的继续输出自己那拙劣的情商:“就到家里吃个饭,我妈她们都想见你好久了...巴拉巴拉...”
乔莎莎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考虑到李沧的为人,有些想法刚升起来也就放下了,瘪瘪嘴:“吃饭?那我能上桌么?不会被端上桌吧?”
李沧一本正经:“家里有一转桌,到时候菜撤旁边你坐中间,转着圈儿的夹菜!”
“去你的~”
李沧在缇丽住了三,阿姨也就翻来覆去了三,除了物理意义上的,自然还有那么一些些精神上的纠结——
“莎莎姐,我,我有点害怕!”
“出息!我们可是名门正派!怕什么怕!”
“你应该是想明媒正娶吧?你的手都在哆嗦嘞!”
“我那是...我哆嗦什么了我就哆嗦...?”
事实就是,李沧这属于不折不扣的一根筋两头堵行为,阿姨的离家出走行为让缇丽满朝文武支支吾吾,都直接塌了好吗,以至于他不得不留下刀妹骨妹以安抚人心,而在基地那边,当贝知亢得知同源通道里钻出这么两号人,他也懵了。
缇丽,一个某种程度上知名度丝毫不亚于李沧的轨道线团伙的线上组织,很大一部分从属者对共产缇丽的向往甚至超越了故居乃至基地本身,要不是缇丽焊在轨道线上,趋之若鹜飞蛾扑火的饶数量只会比现在更恐怖一万倍。
按常规外事规程,基地至少要拿出超越门罗希斯摩尔安尔和阿拉伯世界曼苏尔王储的最高规格才行,人家可是不折不扣的一域之主,实力势力基本可以认定已经全面超越没有饶其芳坐镇的3\/7基地。
但...
像贝知亢这种出身、这种性格的人,一句兄弟单位就已经是他生平尺度的极限,再多一句他都宁愿被404就地降解。
这,就很尴尬了。
接待吧,人家甚至都没通知咱,名不正言不顺落人口舌;不接待吧,人家甚至都没通知咱,于情于理都不那么合适更容易让那不讲理的贼掏心掏肺。
就在贝知亢一系拧巴至极的沉默着把会议室抽成烟囱的时候,温泉山倒是热闹的不行,阿姨带来的礼物哐哐的填满了整个别墅大厅,再由饶其芳这边基本一个没漏全都到场聊人把剩余的缝隙填满。
一进门饶其芳就拉起乔莎莎的手不放,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字,脸上的笑根本遮掩不住:“好,好啊...”
“阿...阿姨...”乔莎莎横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傅锦心:“还不过来叫人?”
傅锦心低眉顺眼,像只心翼翼的鹌鹑:“阿...阿姨...蕾蕾姐...”
“诶~”
这种感觉乔莎莎都不好形容,她甚至感觉自己像是活在梦里,这等和谐安乐的场面,这谁能料到啊,他口口声声的妈合着还真就是亲妈呗?
【乔莎莎:他到底咋做到的?】
【乔莎莎:灌迷魂药?】
【乔莎莎:老爷帮他作弊了吧?】
【玫瑰:姐,你用词都不严谨,什么作弊,那叫过度参与嘞!】
【乔莎莎:你又行了?话!】
【玫瑰:我不】
通过平时跟李沧话里话外还有现在的短暂客套,乔莎莎很快发现,原来世界上真能够超越血缘关系的真挚情感,李沧和饶其芳这对母子,早就已经超越了字面意义和血脉亲情。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写完这句话,连司马抽象一家子都不敢让李密去当官...”
当初老师这么吐槽的时候乔莎莎还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今突然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emmm,思绪显然有那么点跑偏,但是人嘛,是这个样子的,紧张的时候要么脑袋空空要么人生跑马灯,你永远都不知道大脑下一秒会给你下什么抽象的kpi。
眼瞅着阿姨不在状态傅锦心心不在焉,李沧甩过去一个眼神,王师傅立马收到迎难而上,嘴一张叭叭起了似乎多少有点不合时夷话题:“这位教官大人呐!您怕是不知道吧,阿姨也是个武术爱好者,一把长刀使唤的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在大灾变最初期的孤岛上,一个人带着一支队伍在没有任何祈愿能力的情况下硬是几乎杀穿尸潮!就那会儿,我和李沧还叫重甲行尸锤得抱头鼠窜呢!您不给点拨点拨?我琢磨着,没准儿也是个不亚于三只的苗子哈哈!”
正所谓对东北社牛和社恐的定义分别是能单口和会捧哏,冷场是不可能冷场的,你能质疑我的道德,但不能质疑我的职业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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