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爱民缓缓走过去,脚步沉稳。他这时没有怒火冲,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失望和警惕。
“你从哪弄来的这鸽子?”他沉声问,站定在棒梗身前。
棒梗低头不语,嘴角咬得紧紧的,半才憋出一句:“它……它飞到我窗台上了,我、我就拿玉米逗它下来……”
赵爱民目光一转,看了看那鸽子的神情,果然不像是被强行抓来的。它蹲在棒梗脚边,时不时啄两口玉米,动作轻松,没有半点挣扎。
“你把它带出来多久了?”赵爱民继续问,声音低沉。
“中午……中午吃饭后,我看到的……它没飞走,我就一直喂它……”棒梗声嘟囔,手指搓着衣角,眼睛躲躲闪闪的。
赵爱民脑子里迅速转动。中午以后,易中海才发现鸽子不见,这时间对得上。贾张氏那一口咬定是他偷的,八成又是脑补的加料。想到这里,他心里那口恶气更是憋得难受。
“你知不知道,这鸽子是易中海喂了好几年的信鸽,不是你想养就能养的。”赵爱民语气终于重了一点,“要是它飞丢了,你赔得起吗?”
棒梗吓得一哆嗦,眼圈一红,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偷……我、我想明一早再放它飞回去的,我怕它不记得路……”
赵爱民看着这子红着眼眶抽泣,心里一时五味杂陈。他不是个喜欢哄孩子的人,可他也不是冷血的石头。
“行了,别哭了。”他叹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块手绢递过去,“把它捧起来,我们回去找易中海,把事清楚。”
棒梗捧着鸽子,哭哭啼啼地跟在他身后走回院子。
而赵爱民的脑子里,却在飞快盘算:回去是要给老易一个交代,可更重要的是,他得狠狠堵住贾张氏的嘴!这次要是不让她收回那句“赵爱民偷鸽子”的话,她以后还能编出来!
他眼神深了几分,望着那只安安静静依偎在棒梗怀里的鸽子,嘴角勾起了一丝讥诮的笑意——“你啊,倒是让人‘好好玩了一把’。”
赵爱民脚下的影子被落日拉得更长,而他的步伐,坚定、冷静,像是要去打一场,必须赢下的仗。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黄昏的余晖已经将屋瓦染成一层金红色,风从胡同口吹来,带着夏末特有的燥热气息。赵爱民走在前头,步伐沉稳,眼神犀利而深邃;而棒梗则低着头,手里心翼翼地捧着那只鸽子,像是生怕它一抖翅膀飞了似的,眼圈红红的,鼻尖耷拉着,一副做错事后心虚胆怯的模样。
四合院里已经聚了一群看热闹的邻居,大多数人都知道今这事,虽然嘴上不,但眼神里满是看戏的意味。就像往常一样,一旦贾张氏的嗓门响起来,这院子就成了没有围墙的舞台,谁是主角谁是观众,全靠当的风向。
果不其然,赵爱民他们刚踏进院子,贾张氏那毒辣又尖细的嗓门立刻就飙了起来。
“哟!你还敢回来?赵爱民,你还有脸回这院子?偷了鸽子还带着棒梗这瘪三来装模作样?!”
她从屋里冲出来,双手叉腰,披头散发的模样宛如一头炸毛的母鸡,那副气势几乎能把半个院子都盖住。
棒梗吓得一抖,差点把怀里的鸽子扔出去,连忙把胳膊往怀里一缩,眼泪又要掉下来。他咬着嘴唇,眼神带着慌乱地望向赵爱民,仿佛求助一样。
“你闭嘴!”赵爱民眯着眼,声音不高,却带着压不住的冷火。
“哟,你还想打人了是吧?”贾张氏抬手就拍了拍大腿,一副撒泼架势,“我就你这人不安好心!上回偷我牛肉干,这回又偷鸽子,还勾搭棒梗!我看你不光是个贼,还是个专门祸害孩的败类!”
“啪!”
赵爱民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水桶,水哗啦啦地撒了一地,连带着那几个爱看热闹的邻居也吓得后退一步。
“你再敢多一句,我今就让你闭嘴!”他目光如刀,直逼贾张氏,语气冷得像冰窖里的石头,“你一个老太太,张口就骂,闭口就诬陷,你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压根儿就没有?”
贾张氏被他逼得一愣,眼里浮现出一点迟疑,可随即,她又指向棒梗,咬牙切齿地道:
“我看你就不是个省油的灯!棒梗这死孩子平时就鬼精鬼精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唆使他去偷鸽子的?他要是飞丢了,那鸽子几块几块的你赔得起吗?你赔得起啊?”
“我……我没有偷……”棒梗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双手紧紧抱着鸽子,抽噎道,“鸽子是自己飞到我窗台上的,我喂它,它不走……我就……我就想多看一会儿……我不是故意的……”
赵爱民深吸一口气,眼神落在棒梗脸上,那种委屈与惊惶让他想起了自己时候被大人冤枉时的感觉——像一口吞进了死老鼠,哽在喉咙里不出话来,也吐不出来。
“我了,是棒梗误拿的,不是偷,更不是我指使的。”赵爱民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鸽子也在这里了,老易你要不要来认认?”
易中海一直站在东厢门口,听到赵爱民点名,连忙快步走过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棒梗怀里的鸽子,眼睛顿时一亮,走近几步,低头细看。
“哎哟,这就是我那只灰!没错!我认得这斑纹!红脚环也还在!”易中海惊喜地,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光。
“老易,你听见了吧?鸽子是自己飞到窗台上的,棒梗没偷。”赵爱民把话得掷地有声,“有人在这搅和,把我赵爱民骂成贼,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易中海挠了挠头,一时也尴尬。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赵爱民要真想偷东西,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更不会带着孩子回来看热闹。他转过头看向贾张氏,语气也重了些。
“老贾啊,你这事闹得不对,赵哥帮过我多少次?你也不问清楚就张嘴骂人,万一伤着人家孩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