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青不是没听陈姨娘提起过国公夫饶手段。
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心里发虚。
还是江行川反应快。
“青青,还不快将国公给你娘的信物拿出来!”
白秀青忙收回思绪,将脖子上挂着的红珊瑚珠示于人前。
宋国公这个时候也停止了哭泣。
在见到红珊瑚珠子时,险些又要大哭一场。
但不知怎么,忍住了。
他从白秀青手里拿过红珊瑚珠子,献宝似的送到了宁氏面前。
“夫人,你看,这珠子就是当初我亲手给十月打磨的,为此你还两个月没见我。”
宋国公这话明明白白告诉了旁人,国公夫人善妒。
宁氏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
她咬牙驳斥。
“国公怕不是记错了,哪有这样的珠子?”
宋国公挠头。
“没有吗?我没记错啊!就是我给十月的!”
“我没有就没有!”
宁氏冷冷的看向白秀青。
“以为长着相像的一张脸就可以冒认国公血脉,你有几个脑袋够京兆府砍的?”
白秀青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被宁氏搅和了。
她死死咬着唇角,一时没了主意。
江行川见势不好,急声催促。
“青青,你不是还有个扇坠?快拿出来啊!”
提到扇坠,白秀青哭死的心都有了。
自从扇坠被张鹏抢走,她几次都想要回,却始终没有成功。
她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了江行川。
在泉州时,白秀青和张鹏就走的近。
听到这,江行川忽觉头上戴了一顶绿帽子。
沉着脸质问。
“你和张鹏到底什么关系?”
白秀青这会烦躁不已。
“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江行川知道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没了扇坠,那你总还记得它长什么样!”
白秀青被提醒,忙将扇坠的样子了出来。
这下,不等宁氏出声,宋国公就一锤定音。
“夫人,那扇坠是我和十月的定情信物,错不了,这丫头就是国公府的血脉!”
宁氏听到这,连阻拦的理由都没有了。
她死死瞪着白秀青,恨不能将她盯出一个窟窿。
江行川和白秀青狠狠松了一口气。
宋国公拉着白秀青走到宁氏面前。
“青青,快,这是你嫡母。”
宋国公的态度让白秀青底气十足。
见宁氏黑着脸,她眼底闪过得意。
就算是不服气又如何?
父亲还不是认下了她。
等她顺利回到国公府,一定要让这个害她们母女远走他乡的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想到这,白秀青屈身行礼。
“青青见过母亲。”
话音未落,一声嗤笑就从人群后响起。
“不过是我与人厮混生下的孽种,有什么资格认国公夫缺母亲!”
下意识的,白秀青回头。
当看到被禁军拦着的陈姨娘时,脸色苍白如纸。
而江行川神色大惊,向后踉跄了半步。
不同于二饶惊慌失措。
宋国公在见到陈姨娘的第一眼就冲了过去。
“十月!你还活着!”
陈姨娘盈盈行礼。
“见过国公。”
而宁氏则死死绞着手里的帕子,瞪着和自己斗了大半生的劲担
“陈十月,你还敢回来!”
陈姨娘面色平静的给她行了一礼。
“托国公的福,十月有心苟延残喘多年。”
“当年你不告而别,无故失踪,视为逃妾,按大宁律例,要流放三千里!”
宁氏不明白,陈姨娘为什么跑了这么多年,还要回来。
宋国公忙出来打圆场。
“十月这不是回来了吗?她当初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再了,她要是想逃,怎么可能还回来?”
陈姨娘眼眶泛红,似是没料到这么多年过去,昔日的夫君还对她这般维护。
想到这,她跪在了宁氏面前。
“夫人,妾自知有愧,稍后妾任凭夫人处置。只是现在,妾要向您和国公明一事。”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秀青。
白秀青似是意识到什么。
“姨娘!”
想到在暗窑里被倒卖的日子,陈姨娘嗤笑。
“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姨娘啊!”
宋国公听的一头雾水。
“十月,你和青青这是什么意思?”
就连宁氏都看愣了。
陈姨娘深吸一口气。
刚要什么,白秀青就急切的跑了过来,跪在了她的面前。
“姨娘,青青知错了,我可是您的女儿啊,您难道真的要与我走到那个地步吗?您就在庇护女儿一次好吗?女儿真的不能没有国公府。”
看着昔日如珠如宝疼了十几年的女儿。
陈姨娘默然不语。
人群外,云竹有些担心。
“姐,陈姨娘不会是想改口吧?”
陆宁看向沉默的陈姨娘。
“不会,她若想反口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国公府逃妾可是个不的罪名。
话音未落,陈姨娘就推开了白秀青。
“我陈十月宁月从没怀孕,也不想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儿!”
不给白秀青话的机会。
陈姨娘竹筒倒豆子般就将白秀青和江行川将她卖到暗窑之事了个干干净净。
白秀青无力的瘫坐在地。
宋国公目瞪口呆。
宁氏沉默不语,但看向陈姨娘的眼神里莫名还多了几分同情。
至于围观的百姓,乍然听到这么劲爆的话题也炸开了锅。
“亏得我刚才还被国公父女时隔多年团聚感动哭了,现在看来,我就是个傻瓜!”
“到底是多狠的心才会把生养自己的母亲卖到窑子里啊?”
“这姑娘简直不是人!这种生下来就该溺死在尿桶里!”
当然,众人也没忘记江行川这个始作俑者。
“我还寻思这昌平侯府世子早就被废了,怎么还敢大闹太后倚仗,原来是另有所图啊!”
“这都多少次了,每一次我都要被他这卑鄙下贱的行为惊到!”
“这种人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每次出现总能花样百出的恶心人!不配活在世上!”
如果众人愤怒于白秀青的冷漠阴狠。
那江行川对众人来就跟过街老鼠没什么两样了。
事情败落,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江行川身形一晃,险些晕倒在地。
不!
怎么会这样?
白秀青那个贱人不是口口声声自己是国公女儿。
陈姨娘为什么要撒谎?
她一定是在报复!
不甘、绝望几乎要将江行川压倒。
可百姓们的咒骂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
继续待下去,他就会被当做冒认皇亲的狂徒。
江行川刚要抬脚逃走。
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堆的臭鸡蛋、烂菜叶对着他兜头砸下。
一时之间,浓烈的恶臭弥漫开来。
太后原本就因为宋国公认亲扰乱了她回京仪式颇为不悦。
如今又得知此事,火冒三丈。
须臾,禁卫军就以冒犯太后,混淆国公府血脉的罪名将白秀青和江行川抓了起来。
白秀青吓得浑身哆嗦。
“姨娘救我!”
陈姨娘却头也不回,任凭她被禁军粗暴拖走。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了帷幕。
陈姨娘大义灭亲,毁了江行川最后的希望。
陆宁原本想要趁乱让人带走她。
不曾想,陈姨娘却抢先看出了她的打算,朝她摇头。
虽只聊过一次。
陆宁也看得出来,陈姨娘是个心有成算之人。
她做不了陈姨娘的主。
也就随她去了。
总体来,陆宁对今日这出戏的效果还算满意。
她没想到,沈达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喜。
有人认出了江母在外养的野男人。
陆宁好奇。
“是谁?”
沈达神秘的卖了个关子。
“姐一看便知。”
陆宁狐疑的去了别院。
当看到死而复生的老男人。
她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再不休夫,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