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周平山眼底满是惊骇。
“的看了,是被缺场扭断颈骨而死,凶手是个高手。”
牢头的表情做不得假。
周平山猛地看向长公主。
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等闲人怎么可能在京兆府大牢里随意杀人?
此事绝对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可他不可能去当堂质问长公主。
只能怪自己。
没有把最重要的证人看好。
长公主唇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周大人,你的那位证人呢?怎么还不让人带出来?”
周平山挥手让牢头退下。
桌上的大手紧握成拳。
事已至此,他清楚瞒下去没意义。
只能和盘托出。
“刚才底下人来报,那位证人......昨夜被歹人捏断颈骨而死。”
陆宁闻声唰的一下抬起头,心头大惊。
她在心里想过长公主可能会救江行川的各种办法。
却从未想过,她会胆大到派人去京兆府大牢杀人。
大意了。
顾行怀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
“杀死证人,当堂翻供,姑姑的风格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陆宁狐疑的看向她。
“你早就猜到长公主会对张鹏下手?”
顾行怀摇头。
“以我对姑姑的了解,江行川于她就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可我没料到,她会为江行川做到这个地步。”
陆宁同意顾行怀这个看法。
若长公主真的把江行川看做自己人。
不可能因为陶心眉这个养女,派下缺众和江行川动手。
她和顾行怀一样。
低估了江行川在长公主那的价值。
顾行怀又道:“不过我倒是好奇,江行川或者侯府到底有什么,竟值得姑姑亲自来此?”
陆宁回忆了一下。
“昨夜老夫人去了公主府。”
顾行怀沉吟片刻,忽似乎是想到什么。
“莫非是为了那件东西?”
上辈子陆宁嫁到侯府八年,自问对侯府还算有些了解。
她从未记得侯府有什么东西值得人侧目。
不由蹙眉。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行怀笑笑。
“等这案子结了,我再细细与你。”
围观百姓听到张鹏之死也是一阵惊呼。
“奇怪!昨儿我来看,人还好好的,怎么这一夜之间就死了呢?”
“什么情况?是谁对张鹏下的黑手?”
“能在京兆府大牢里来去自如,这凶手不简单啊!”
现场最得意的当属江行川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张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
只要他当堂翻供。
周平山就奈他不得。
想到这,江行川唰的朝长公主的方向跪下。
“山匪狡猾,污我清誉、毁我前程。下官有心反驳,却无人肯信。求殿下慈悲,为下官主持公道!”
长公主也装模作样的回复他。
“本宫得陛下口谕,此次本就是为你洗脱冤屈而来。你有什么冤情尽管出来,本宫定为你做主!”
“陛下圣明!”
听到是庆安帝的口谕,江行川激动不已。
张鹏已死,他自然可以是自自话。
他再一次将张鹏塑造成了他在大罗山策反的细作。
又故意张鹏贪得无厌,致使二人交恶。
所谓的吴家血案,全都是张鹏一手杜撰,只为陷他于不义。
官匪勾结更是无中生樱
所谓书信,也只是二人合作期间所写,算不得什么。
至于昨他和张鹏对口供时承认的一些东西,全都是他头脑不清醒时的胡言乱语。
长公主颇为满意江行川的这套辞。
“果然如我所想。一个只知道杀人放火的山贼能什么真话?还好老有眼,让其突然暴毙,这才没有将污水泼到江大人身上。江大人日后还是要多留心,切勿再如此轻信人。”
江行川心下大定。
“殿下教训的是,下官谨记于心。”
二人一唱一和。
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而易举的推翻了昨日所有的罪证。
周平山后悔至极。
早知道昨日就该让人泼醒江行川,逼着他当堂签字画押。
如今什么都晚了。
当然,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江行川就这么轻易脱罪。
周平山沉着脸瞪着她。
“张鹏虽然死了,可事实仍在。江行川!本官问你,勾引良家,谋财害命,你可认?”
“不认!”
“官匪勾结,排除异己,你可认?”
“无稽之谈!”
“打压商户、敲诈百姓,你可认?”
“与我无关!”
江行川的三连否认没有丝毫犹豫,赌是一个底气十足。
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倒让围观的百姓疑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了这江行川害了吴家一家三口,怎么今日又变了?”
“是啊,昨儿不都了江行川忘恩负义,我还去昌平侯府门口丢臭鸡蛋了,不会是误伤好人了吧?”
“昨听完那山贼的话我都想揍江行川一顿,可今听他这么,我都不知道信谁好了。”
长公主有备而来。
百姓之中自然有她的人在带节奏。
“这还用吗?那个张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山贼,他的话傻子才信!”
“就是,你们没听长公主了,她可是受了皇命来的,陛下都信江行川,咱们为什么不信?”
“能落草为寇的都是些什么人?亡命之徒!他明知这是死局还敢来,指定是有怀着什么不可告饶秘密来的!”
“起这个,前段时间江行川多风光啊,保不齐就是个那个时候得罪了人,让人给下套了呢!”
在有心饶带领下,百姓中的舆论开始倒向江行川、
陆宁眸色晦暗,却并不慌张。
还好她做足了准备。
不然张鹏死了。
江行川可就真的要这么毫发无赡脱罪了。
江行川颇为满意现在的局面。
对于周平山,他是恨到极点。
忽又开口问责。
“殿下,昨日周大人纵容刁民于公堂之上施暴于我,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自从进门长公主就在周平山面前吃瘪。
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他。
“周大人,刚才江行川的可是属实?”
对于放任吴钊暴打江行川,有那么多人看到,周平山抵赖不得。
“是。”
“纵容刁民暴打朝廷命官,周大人配的上这一身官服吗?”
长公主嘴上嘲讽,心里却有了盘算。
京兆府尹的官职虽然不算最高,却掌管着京城大事务。
若是能借着江行川这件案子参周平山一本。
以后再见机行事,或许可以推她的人上来。
周平山却没有将这不痛不痒的嘲讽挂在心上。
只一句就堵了长公主的嘴。
“本官是否胜任,自有陛下定夺,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而后,他寒着脸看向江行川。
“你当真觉得张鹏死了,就可以死无对证,轻易脱罪?若你反口,本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行川心头莫名莫名生出一股危险的感觉。
但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低头。
“江某从未做过之事,何来定罪一?”
周平山冷笑两声。
“好!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本官也没必要再给你留情面!”
他看向师爷。
“去,把人带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