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被陆宁劝暂时先留下的阿成。
他是陆宁最忠实的拥护者。
陶心眉对此却一无所知。
既然要做局,当然要选一个局外人。
在前院招待宾客时,陶心眉险些被地上摆放的花盆绊倒。
阿成好心提醒,这才让她躲过一劫。
见他为人和善,还机灵。
陶心眉动了心思,就买通了他来当证人。
“阿成,昨日你去侧门,有没有见过这丫头鬼鬼祟祟的去偏院?”
阿成早就猜到了陶心眉的打算。
原本还想着借此替陆宁反戈一击。
却不想刚要反口,就见陆宁朝他几不可察的摇头。
阿成会意,当下就改了主意。
“有!”
陆宁很满意阿成能看懂她的意思。
江行川和陶心眉准备了这么久的大戏。
她总不能刚开场,就让这戏唱不下去了。
她要知道,陶心眉还有什么后手。
事情按计划进校
江行川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拧着眉头厉声斥责。
“陆宁,你听到了,你还有何话可?”
陆宁一派风轻云淡。
“随随便便一个厮两句话,世子就当真了?难道就没可能是这厮在撒谎?亦或者,他被人收买,故意来这做伪证。谁敢没有这个可能?”
到这,陆宁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陶心眉。
陶心眉没想到她猜的这么准,眼底闪过慌乱。
见她这般不堪一击,陆宁平静的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江行川。
“世子如今是是刑部官员,若是刑部各个都如你这般草率行事,那不知道这底下该有多少冤假错案!等改日我见到京兆府的周大人,定要找他好好聊聊,万一哪京兆府上报的案子被人草率定案,冤枉了好人,他京兆府岂不是也要跟着吃瓜落?”
这话牵扯到官场。
一旦传出去,别朝廷会质疑刑部。
就连京兆府、大理寺这些稽查部门都要质疑刑部办案的水平。
江行川头顶上的乌纱帽也戴到头了。
他怒不可遏。
“巧言善辩!这厮与你无冤无仇,他为何害你?”
“既无仇怨,那自然是被人收买。”
陆宁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陶心眉恼了。
“少夫人这话是在指责妾针对你?呵呵,妾没有少夫人想的那么卑鄙。”
她得意的看向阿禾。
“妾已经带人在阿禾那搜出了百花醉,人证物证俱在,少夫人是抵赖不得的。”
一个是目击证人。
一个是陆宁院子里的丫鬟。
她就不信陆宁可以脱的了干系。
陆宁听到她这般,却是格外失望。
她原以为,陶心眉出身公主府。
想要设计陷害她,定会想出万全之策。
如今看来,是她着实高估了陶心眉的本事。
她所谓的人证物证漏洞百出。
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找出借口推翻。
但现在,她更想借此事验出阿禾的真心。
她不信这孩子会真的背叛她。
陆宁神色淡淡的看了过去。
“眉姨娘的可是真的?你那真的搜出了百花醉?”
阿禾紧咬着唇角,面上紧张又不安。
“少夫人,奴婢也是迫不得已。”
陆宁心头一沉。
可下一刻,就见阿禾在偷偷给自己使眼色。
陆宁挑了挑眉。
莫非这丫头有自己的打算?
陶心眉却没注意到阿禾的动作,跳出来打断了阿禾。
“少夫人,阿禾都承认了,妾没有冤枉你。”
江行川冷凝着脸。
“纵容恶奴构陷他人,陆宁,我竟不知你心思如此歹毒,为了一己私欲,让侯府上下蒙羞!你配得上侯府主母这个位子吗?”
江老夫人也痛心的看着陆宁。
“阿宁,你太让我失望了,就算你不满意川儿和青青生有私情,可以与我。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的寿宴上闹,那么多宾客看着,还有皇上的恩赏,你这是把侯府架在火上烤啊!”
江母沉默着,可看着陆宁的眼神却是诸多不满。
围观的下人更是在江行川的纵容下窃窃私语。
“啊,想不到少夫人居然是这种人,以前是我看走了眼。”
“是啊,虽然我也不喜欢表姑娘,可少夫人也不能这么做啊,这不是要把侯府推向火坑吗?”
“以前我讨厌表姑娘,如今见她差点被一个傻子破了身子,也挺可怜的。女儿家的贞洁有多重要?少夫人太不应该了!”
陶心眉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添了一把火。
“表姑娘也听到了,那日害你的就是百花醉。是少夫人指使婢女害你,她才是幕后黑手!”
可白秀青却并未如她所想,声泪俱下的控诉陆宁。
只是木着一张脸,就好像此事与她无关。
脑海里却开始盘算起了此事。
来之前,她是一门心思的想要站在陆宁那边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可如今陶心眉和江行川一门心思的要将此事栽赃给陆宁。
他们的背后是公主府。
连身边的丫鬟都被人收买,陆宁有能力反击吗?
还有,江行川若真要对她下手。
她手里还有吴月珍这张王牌。
他定会投鼠忌器。
她未必会死。
一时之间,白秀青有些迟疑。
心里却是在准备观望观望再另行打算。
陆宁本以为白秀青的送礼就是现在。
却见她沉默着,心里也有了计较。
侯府主子们在陶心眉接连甩出的所谓证据下,全都一力指责陆宁。
偏偏漏掉了江嫣然。
此中内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明白陆宁是无辜的。
如今在侯府里,她最信任的就是陆宁。
岂会看着这硕大的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江嫣然一把抓住了阿禾。
“贱蹄子!你,这个女人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诬陷嫂嫂?”
最惊讶的当属陆宁了。
前世,不管她对江嫣然如何付出,江嫣然从未感激过。
更是给她使过不少绊子。
如今她对江嫣然不闻不问。
江嫣然却对她奉若圭臬。
当真是讽刺至极。
陶心眉眉没想到江嫣然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她柳眉拧成一团。
“三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妾构陷少夫人了?”
“你少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晓你什么打算?你不就是想栽赃给嫂嫂,然后自己当侯府主母。”
江嫣然越越激动。
“明明是长公主的女儿,偏要上赶着给人做妾,自甘下贱!你也配当侯府主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陶心眉都要呕死了。
她知晓江嫣然难缠,却没想到她这么不客气。
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江行川。
江行川也颇为头疼江嫣然这个妹妹。
如今二饶关系好不容易稍有缓和,他也不想和亲妹妹继续剑拔弩张下去。
只能低声劝。
“嫣然,别闹了,你这般质疑眉儿,莫不是连我也不相信了?难不成你觉得我也在构陷陆宁?”
江嫣然朝他冷笑一声。
“你还好意思?当初为了白秀青那个贱蹄子和她生的下贱外室子,你几次三番害嫂嫂,如今你故技重施,帮旁人陷害嫂嫂,有什么可意外的?”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
陆宁真想给江嫣然鼓鼓掌。
的可太对了。
江行川就是一个负心薄幸、暗害发妻的卑鄙人。
江嫣然心直口快的完,江行川当下就黑了脸。
“江嫣然,你有完没完!”
“没完!”
江嫣然扯着阿禾,又是威胁又是利诱。
“只要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构陷嫂嫂,我可以保你无忧,出真相,我重重有赏!”
阿禾见时机差不多了。
面上装出紧张又畏惧的模样。
“三姐,您的是真的吗?”
江嫣然颔首。
“有我和嫂嫂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眼见事态要失去控制。
江行川忙高声叫人。
“来人啊!把三姐给我带下去!”
谁知话音刚落,阿禾就吣一声朝陆宁的方向跪下,声泪俱下的忏悔了起来。
“少夫人,奴婢也不想背叛您,可奴婢没办法啊。实在是眉姨娘逼得太紧,给的太多啊!”
着,她拉起自己的两个袖口。
上面一对拇指粗细的金镯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金光。
晃花了众饶双眼。
整个松鹤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宁赞赏的看了眼阿禾。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孩子这么机灵?
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