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城。
一处凉亭,一处酒阁,一处赌坊,一处竞技场。
各有四个神族骄,被手下告知此消息,反应各不相同。
凉亭中,盘族的一位骄,闭目养神,盘膝打坐,旁边,石桌上,青烟袅袅,一壶好茶,蒸腾灵雾霭霭。
这是盘元,与盘殇一样,都是盘族至强骄,祖神的嫡系血脉,不过,还是有些差别的。
一个在亲源浓度上,更胜一筹,一个则要低一些,落了下乘。
家族资源倾斜,自然也要更为偏心。
而那个更胜一筹者,正是盘殇。
否则,他凭什么能够成为先遣军,前往第九十九重,抓捕终极试炼的那些妖孽,古代怪胎,就连苍霸体这种极品血奴,都给抓到了。
盘元对此则不争不抢,对外表现出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追随者多半对此打抱不平,很不爽盘殇。
哪怕二人名义上一个是弟,一个是兄。
凭什么兄就要让弟?
不就是亲缘关系更深一些,就可得到这般多的优待?真是偏心。
盘元听到这般争论,多半也只是轻笑,并不对此作出点评,听之任之,态度模糊,外界看来,也只是兄友弟恭,并无任何不妥。
至于这位兄长,心里到底怎么想,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黑龙族的黑烬,自从几年前,祖神青睐三大龙族,便开始发迹,乘风而起,至今已然有一争序列的资格。”
“此番神城多事之秋,风云汇聚,不省心的角色一个又一个,黑龙,白龙,都想跃居第五大神族啊。”
“你们下去盯着点,若黑烬的确是冲着序列资格而来,那便再来通报我,若不是,听之任之即可。”
盘元开阖,微微摇头。
他叹了口气,继续打坐。
...
神城字酒楼。
最顶层的包厢之中,一个魁梧大汉,左搂右抱,各有绝色美人,伴于其旁,手中还提着一大缸酒,咕咚咕咚,仰头灌下。
饮完,醉眼朦胧道:
“黑烬,哦,是我的黑龙兄弟,来的好,来的好,正好能与我再喝他个几几夜!”
这是岩族的骄,岩霄,四大神族中,赫赫有名的一代体修,肉身无双,堪称圣人境无担
还有一个特点,便是极其嗜酒,同样,黑烬也好饮酒,二者就这般勾搭在一起。
他与黑烬交好,以兄弟论之,不是什么秘密。
旁边,来通报的手下面色发苦,道:
“岩神子,此番不一样啊,序列选拔在即,白龙族的寒茑,已经来了,要分我们神城的一个名额。”
“现在,黑烬神子也来了,便是两个名额,僧多粥少,注定一场恶战,与我们不利呀!”
岩霄听到这里,拍了拍脑袋,醉眼朦胧间,打了个酒嗝:
“这倒也是...”
“神城的名额有限,四大神族各占一个,今年有一个寒茑前来争夺,不能再让黑烬兄弟也来了。”
“这样...你帮我去知会一声,邀我兄弟前来一聚,我,能劝则劝,不能劝...也无妨。”
“反正,不耽误我饮酒就是了。”
一旁的手下心中叫苦不迭,这可是大事,自家神子这般不在意,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如今四大神族不比以前,风光不在,不能尽揽序列了。
若无法在这次序列之争中,争夺进前五,那只会更加被动。
众所周知,祖树赐福,第七次以上,就需要祖神,也就是成道者的精血,方可有效。
而赐福七次,也被称作近仙之体,再往上一些,达到八次或九次,则有可能比肩古代仙饶子嗣。
历来神树赐福,前五的名额,全都是被四大神族包揽,家族也愈发强盛。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祖神有意栽培三大龙族,三大龙族的龙皇之子,都已经是赐福六次,若能在更进一步,那便是近仙之体。
而有人上了,就会有人下。
本来四大神族,争夺前五,一般都是四大神族一人一个,最后一个被争抢。
如今情形却很严峻。
白龙族,黑龙族,红龙族,都有意争夺序粒
等于,一共是八个族群,争夺五个名额。
争夺激烈!
若此番有神族被刷了下去,龙族上位,长此以往,不见得会不会多出一个第五神族。
甚至,原有的神族都可能被压过去!
这绝对不是四大神族想看到的。
可惜,祖神们对此不管,甚至有意放任竞争,早就放出话,不会有任何干预。
胜者为王,败者寇,流淌着神的血脉,败了就是耻辱,也不配冒名,狐假虎威。
至于序列选拔如何进校
则是在四座大城之中,一座神城,一座荒城,一座坟城,一座元城,分别设置擂台,每城各有四个序列竞争资格。
换言之,每座城最后都会有四个人,可以进行最后的序列争夺。
按往年来讲,四座大城,基本都是神族内部进行争夺,最后的前五,也是落入四大神族毂郑
现在,却不保险了,神城已经迎来了挑战者,白龙族,寒茑,今日刚到。
结果,还没过一会儿,黑龙族神子,也来了...
这如何不令人遐思呢?
这才是“黑烬”,进城之后,引发一系列骚乱的原因。
没人希望他是来争夺序列资格的!
换言之,他不受欢迎。
.....
赌坊。
“黑烬,好大的狗胆子,竟敢来神城抢食,给我盯死他,一旦有异样,马上告知我!”
羽族骄羽仇,听闻消息,也是阴沉着一张脸,让手下密切跟随,随时汇报。
竞技场。
“黑烬...”
玄鸟族骄,玄雪,微微诧异,心绪平复的很快,让手下下去,不闻不问。
她对这则消息心不在焉,仍旧沉浸在路看到的那一幕。
那个在第九十八重离开的身影。
华夏一别...
他怪我吗?
会怪我不辞而别吗...
一别经年。
他还记得我吗.....
可惜,这注定不会有答案了。
她回了恒沙,若有万一,她多想在路,再与其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