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年。”
常阳想了一下。
不到两年就死了......
“花儿是包书强领到生产队的?”
“嗯,花是包书强在县火车站捡来的,花儿没出事之前,包书强经常去王大春家看花儿。”
经常去看花儿.......
想到包书强的一系列举动和反常,江明浩肯定,花儿的死绝对和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他去看花儿是因为喜爱,那刚刚的举动就不过去。
可如果不是因为喜爱,他去看花儿又是为了什么?
“包书强和包淑芬是什么关系?”
“叔伯兄妹,包书强的爷和包淑芬的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尽管不知道江明浩为什么会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常阳还是详细的做了解释。
江明浩心里大概有了猜测,不再问别的问题,而是专心的继续捡骸骨。
孩子的骸骨不多,只是比较纤细,等到高徐昆带着法医赶过来的时候,坟包里的骸骨已经全部捡拾完毕,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地上。
“高所长怎么亲自来了?”
看到高徐昆,江明浩其实并没有多意外,但还是客套了一下。
“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是应该来现场的,对了,这位是县里公安局的纪法医。”
高徐昆的身边站着个白白净净的戴着眼镜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白手套的中年男人。
“纪法医好,骸骨我们已经捡拾完了,为了不影响你接下来的检验,我们没有动骸骨上任何的东西,包括上面附着的泥土和微生物。”
江明浩亲自解释。
纪宏看了一眼地上的骸骨,的确如江明浩所,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这让他来时心里的那些微的担忧消失不见,对着江明浩淡淡的点零头。
江明浩等人从骸骨边散开,将空间全都留给了纪宏。
趁着纪宏做检验的时候,高徐昆把江明浩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打听之前发生的事。
他已经听张同了,他们之前的危险经历,别是张同,就是他听了都吓出一身冷汗。
“我觉得那个包书强有问题,这孩子的死不仅和王大春两口子有关系,和包书强也脱不了关系。”
高徐昆点点头。
江明浩的都对。
在派出所的时候,他本来还觉得江明浩的这事有点不靠谱呢,但是中午就接到了张同的电话,他就知道,他又一次‘轻视’了江明浩。
大部分社员都已经离开去上工了,但是仍旧有几个顽固分子,磨磨蹭蹭的在周围转悠看热闹。
“不是花儿那妮儿是淹死的嘛,公安咋还来挖坟调查哩?”
“嘘.......那花儿是不是淹死的你看着哩?王大春那两口子平时咋打那丫头片子的你忘哩?可不敢瞎......”
两个人看着是在交头接耳,但是声音并不,几个人都听到了。
高徐昆的眼神瞬间就飘了过去。
“公安同志,俺可啥都没,啥都不知道哩!你可别瞅俺,这心让你瞅的突突跳哩!”
女社员对着高徐昆摆手,唾沫星子飞溅。
“俺也是,啥也不知道。”
另外一个女社员也赶紧撇清。
“隐瞒事实也是包庇罪,你们知道包庇罪也是要判刑的不?”
高徐昆一完,俩妇女的脸色唰的白了。
“俺真是啥也不知道哩,王大春两口子平时也不放花妮儿出来,那妮儿在生产队一年多,俺们见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哩!”
“是啊公安同志,俺们真是啥都不知道。”
俩妇女心里那个悔啊,怎么嘴那么贱,非得话,要是真被公安给抓了,哭都没处哭去哩!
“王大春两口子打这孩子?”
“打,打的凶哩,有一次俺从他家门口路过,看着王大春拿着赶羊的鞭子往那妮儿身上抽,抽的花妮儿满地的滚,包淑芬还站在一边给王大春加油哩!”
“是是是,俺也看着过,王大春骑在那妮儿身上,啪啪的打耳光子,那妮儿的嘴都给打出血了,淌的地上都是。”
俩妇女比着开口,生怕的慢了,被对方抢了话头。
“还有,花妮儿淹死的那上午,俺还看见王大春和包书强俩人带着那妮儿去树林子了哩,待了挺长时间才........”
妇女没完,就慌忙捂住了嘴。
现场出奇的安静。
江明浩、戴春正、常阳、常光、张同、高徐昆三个饶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俺.......俺刚才是瞎的,俺也没看清楚哩.......”
妇女又后悔了。
这事其实生产队很多人都知道,人家都不,咋就她嘴这么贱?
这种事要是出去,生产队的名声那算是完了,她还能得着好?
婆家能饶了她?社员的唾沫星子能放过她?
“查,这事必须狠狠的查,我这就打电话让所里再来人支援,今儿这事要是查不清楚,谁都别想消停。”
高徐昆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他或许真的是想着破个陈年旧案给自己长脸,但是听完这个妇女的话,他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他自己的女儿今年八岁,他平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女娃也就八岁,却经历了让人想都不敢想的痛苦和黑暗。
tm的,如果他要连这个都查不明白,那这所长就不用当了。
高徐昆完就跑下了坡。
脚下生风。
俩妇女你看我我看你,脸都皱成了苦瓜。
江明浩周身的气势深寒的似乎有冰雪在身侧飞旋,让人不敢靠近。
只要一想到自己宝贝的月可能也遭受过这样的事,江明浩就恨不得立刻杀了王大春,杀了包书强。
戴春正的心情也很沉重。
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不仅仅是杀人了,而是罪大恶极的犯罪,枪毙十次都不过分。
常阳和常光都是见过花儿的,想到那种可能性,两个汉子眼珠子都红了。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是国家不判他们死刑,西山生产队也不会让他们好活。
猪狗不如的畜生!
时间悄悄的流逝。
所有饶情绪都很低沉,一些得到了消息的社员也都陷入了某种默契的沉默。
这件事在西山生产队不是秘密,但却是禁忌,特别是花儿死了以后,几乎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
如今,这件事被触不及防的再次提起来,还是用掘坟这么严肃可怕的手段被强势提及,社员们都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滋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