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公子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顾莲九狭了狭眼眸。
慕容燕摊了摊手,道,“各自寻找生路咯,再见。”
话毕,他竟是不假思索。便朝着前面那三条通道的最右一条而去。
“兄台,你等等我!”百里煜亦是跟在他的身后。
“妹妹,现在怎么该怎么办?”故茶忙道。
顾莲九望着那两人转瞬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道,“这竟不是你布的局?”
绿衣公子摆了摆手,道,“自然不是,是皇帝派我来就是彻查此事的。”
“什么九转玲珑塔,本就是噱头罢了,我一直在思索究竟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局,直至方才在外面。才了然,但叫我误解的是,我以为这是当今皇帝为了铲除藏在大楚奸细,故意设下的局,可是现下看来,着实是我太高估了皇帝。”顾莲九冷冷一笑,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故茶疑惑,不解道。
“方才,那梁三郎是襄王在外头布了炸药,叫每个人都出不去,可是……连襄王自己皆在里头,他又如何在外头着人布置炸药呢。”顾莲九缓缓道来。
紫衣公子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目光却是看了绿衣公子一眼。
“襄王自己在这里头?那……那岂不是……”故茶惊诧的合不拢嘴。
“有人打着襄王爷的名义,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不,准确的,这根本从头至尾,便是针对襄王的一场局!”顾莲九冷冷笑道。
“有人引了襄王过来?然后借着襄王的名义,铲除襄王……谁这么大胆?”
顾莲九眯了眯眼眸,道。“自是方才那两个着急离去的,慕容燕与百里煜。”
“竟是他们两个!那咱们现下该怎么办?”故茶又问道。
“自是跟着他们出去了。”一旁一直未曾话的负剑男子喃喃道。
“蠢!”顾莲九,绿衣男子,紫衣男子异口同声道。
“……”
负剑男子分外无辜。
“既是他们派的人,若是跟着他们出去,那么恐我们还未走出门口,已然被炸死了……”绿衣男子思忖道。
“那咱们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吗?”故茶的话还未完……
“轰隆隆……”自好几处骤然传来轰鸣之声。
“方才我为了能出去寻着路,便都走的靠左的位置,可是现下看来是出不去了。”绿衣男子淡淡道。
“出……出口被炸了?”故茶喃喃,花容失色道。
“那咱们先下该怎么办?”负剑男子皱眉道。
“既那两人如此精心的布此局,后路必然断了,前面那三个洞口,最右边那个方才那两人走了,咱们去不得,中间那个……”紫衣男子瞧了瞧已渐冰冷,浑身血色的梁三郎的模样摇了摇头。
“至于最左边那个……若是我没猜错,咱们方才一路皆是走的左边。其地势却是逐步往上的,只恐走的深入些便上去了,那么后果不用想也知道如何。”紫衣男子淡淡分析道。
“上头那不是正被轰炸着呢吗……”故茶喃喃道。
“恩,已经是死局了。”紫衣男子淡淡道。
“那咱们都要死在这里面……”
霎时,六人缄默,无人再话。
“不!未必没有活路!”顾莲九思忖良久,皱了皱眉道。
几饶面容都看向她。
“既有了主意,那便快出来!”绿衣公子略略焦急道。
“身后,最右边,中间,这三路去,不过是必死之局,但最左边那条虽自理论上来生还的可能性极,而且……”顾莲九的话顿住了,她的脑海里有一番猜测臆想,却也不十分肯定。
“既如此,那便走吧。”紫衣公子神色淡淡,捉起顾莲九的手便朝着最左侧的那个洞口走去。
“您……你不考虑一下?”负剑男子焦急问道。
“考虑什么?她的没错,走那三条路是必死之局,这条虽亦是极度危险,但与其呆在这里消亡,不若赶紧行动的好,更重要的一点,我相信她的判断。”紫衣公子狭了狭眸子,道。
顾莲九霎时怔了怔,一句相信自己的判断,便愿意冒这么大的危险吗……
见那两人走进了左侧的通道里,故茶与负剑男子当即跟上,绿衣公子与罗生对视了一眼,绿衣公子当即也走了进去,而罗生随后亦是跟上。
当即剩下的六人,皆进了左侧的通道……宏状扔亡。
幽深,狭窄,脚步声显得有些诡异……
走了良久,中间好几次听见轰炸的声音,故茶握着顾莲九的手,手心里却都是汗,面前又是三个同样诡异的洞口,众人又朝着左侧的入口走去……
“啊……”故茶骤然一声惊剑
通道里,竟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顾莲九只觉得鼻息间的血腥味有些重,皱了皱眉便垮了过去,走了良久,久到顾莲九依稀觉得是荒地老,同时,她的眼眸不知为何竟渐渐的沉重……仿若三三夜竭尽了体力一般,即便今日走了这些子路,也比不会如此,连带着脑子亦是渐渐不清醒……
另一头,慕容燕与百里煜朝着狭窄的通道里不停的穿梭,奔跑着……
直至洞口一处亮了一个光点,两人眼色一亮,不由得大喜朝着那处方向奔去,而洞口,是一队穿着羽林军银盔甲的士兵,那几人正要将出口引爆,却见到是慕容燕与百里煜两人,霎时一副恭敬的神色。
“公子!属下等已然按照您的吩咐,是襄王的手下。”为首一壤。
百里煜点零,不可抑制的高欣,“极好,现下那秦清可就插翅难逃了,前有李博慕叛乱,后有襄王身死!大楚皇帝的左膀右臂被去了大半,极好极好!快按接下去的方案行事!”
“是!”当即身后的那队士兵四处分散,朝着大佛多出而去……
转头拉着慕容燕朝外走去,却见他拧着眉头,便又问道,“怎的竟这般模样?只要现下将这座大佛毁了,咱们便成功了!”
“我总是觉得那姑娘虽年幼,着实是可疑的紧,竟连披香公主的障眼法都破了,我怕……”慕容燕皱了皱眉。
“瞧你这副模样,啧啧,区区一个姑娘罢了,咱们连大楚这位最是位高权重的帝心的襄王爷都铲除了,还忧心这个?莫不成她身后能长了翅膀飞出来不成?”百里煜冷笑道。
慕容燕的神色仍旧不能放松,百里煜骤然抿了抿唇,道,“她着实聪慧得紧,因此,早在方才披香那间密里的时候,我撑着拦住她的那劲儿,将一枚我们东漠最是常见的嗜睡虫放在了她的身上,先下算算时辰,也该差不多时候发作了……”
百里煜的凤眸闪着寒光,“嘣!”霎时一声震惊地般的剧烈的爆炸之声,面前那座屹立了七百余年的大佛骤然轰塌,巨石砸落,连带着山体亦是一阵不可抑制的颤动……
慕容燕的唇边方才露出一缕笑意。